好不容易陆慕锦松开手,流年借口给杨婶帮忙,逃一般躲进厨房。r
陆慕锦他们有事情要商量,也就不再为难流年。到不是害怕流年听见,只是,那些勾心斗角,那些血腥杀戮,那些龌龊腌臜,自有他们承担,流年的心太干净太美好,受不得这样的污染。r
“你怎么进来了?”杨婶急忙擦擦手。如今看这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欢。这样俊俏的眉眼,这样进退有度的仪态,真是怎么看怎么配得上阿锦。尤其是,和阿锦情义相投,蜜里调油似的,便是他们看着,也欢喜的想要落泪。r
“我不会捣乱的,杨婶放心好了。”流年笑嘻嘻,已经挽起袖子,带好手套,开始洗刷碗筷。r
“啊呀,流年姑娘,你是千金小姐,怎么可以干这些事情?”杨婶慌了,立刻过来拉住流年。r
流年洗的满手泡泡,很自然道,“我哪里是什么大小姐啊。这些活我从小干习惯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没见我干农活呢。”r
当初,她和妈妈没有户口,自然也就没有土地。后来,跟别人学着,自己开荒,种些蔬菜。渐渐地,和乡邻熟了,有外出赚大钱的,就把田地给她们。人家都是大块的田地,可以使用各种先进的农业器械。只有他们零零星星,一丁一点的,没有机器愿意到他们的地里干活。没法子,她和妈妈只好挥动镰刀,亲自收割。而且还不能耽误上课上班,只能摸黑起来,常常困了,累了,镰刀割到腿上,怕耽误干活,撒一把土,堵堵血口子,继续干活。r
杨婶愣住,这小姑娘,只有十几岁,怎么就会受这样的苦?犹疑的眼光,忍不住看向流年的腿,这样纤细好看的腿,也受过那样的伤害?r
流年笑嘻嘻拉起裤腿,雪白玲珑的小腿上,还有两道细细的浅色疤痕,若不留神,倒也不会看出来。流年笑嘻嘻,“瞧,就是这里啦。不过,我皮肤好,不留疤。”r
忽然,一阵风进来,下一刻,一阵失重感袭来,流年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陆慕锦脸色难看之极,双唇紧绷,弧度可怕。r
“七叔!”流年有些惊惶。七叔怎么了?是因为自己的腿伤?r
陆慕锦抱着流年坐到沙发,翻起流年裤腿,小心检查。两条小腿,都有浅色疤痕。左腿尤重。有一条,从这边小腿肚,一直斜斜划到那边小腿肚。淡色的痕迹清晰可见。r
轻轻的抚着并摸不出来的伤疤,陆慕锦眼神幽暗,声音晦涩,“丫头,怎么会这样!”r
流年落下裤腿,抱着陆慕锦的脖子,小脑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没事啦,都已经过去。若不是这样锻炼,我岂不是和那些叫小姐一样动不动就晕倒?”r
埋头在陆慕锦的怀里,流年清脆的声音也有些闷,陆慕锦的心也闷的要命。他竟不知道,在流年失踪的这些年里,这丫头竟吃了这样多的苦楚。若不是碰巧过来看看,是不是这丫头永远不打算说?r
“真的没什么啦,大家都这样过。”流年神色变得清明。那样的经历,谁也不愿意,不过,也算是一种财富,她 从不觉得苦。r
陆慕锦的神色还是绷得紧紧的。这样懂事的流年,叫他心疼的手足无措。思索片刻,忽然抱r
起流年,走进卧室,轻轻将她放到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