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流年足够机警,若不是张浩宇横插一脚,是不是,昨夜在这个房间受害的就是流年了?陶玉坤,你果然好胆量!陆慕锦握紧双拳,因为用力,骨节竟变得发白。r
“七少,楚少还和陶玉坤在那里等着呢。”安城皱眉道,整整一夜,自己都带着人在那里看着楚天歌和陶玉坤。这件事情,楚天歌到底占了几成?想到曾经要好的兄弟,如今竟也要反目,心底不由唏嘘。r
“要不要,我把陶玉坤带过来?”r
陆慕锦神色冷然,站起来,大步朝外走去。好歹陶玉坤是陶陶的二哥。于情于理,自己不应该过去喝一杯?r
这间房间隔壁的隔壁,便是张浩宇和梁瑾瑜鬼混的地方。张浩宇大施淫威的时候,如何会想到,他的亲生妹妹,竟在一群男人身下受虐?r
再走几步,就是昨夜流年碰到的地方。那玻璃,竟然撞的碎成几块。他的丫头,捧在手心里疼还来不及,竟然有人敢这样算计?r
手指轻轻拂过那些碎玻璃,瞧见墙上隐约几点暗淡血迹,陆慕锦整个人冷下来,便如寒冬突降,冷到叫人无法呼吸,不觉丝毫温暖。r
魅影最豪华的包间内,厚重的帘幕层层低垂,水晶灯流光溢彩。经宿酒气,扑面而来,沉重污秽,叫人觉得难受之极。一大片横七竖八的酒瓶子中间,楚天歌和陶玉坤一人一瓶酒,正趴在沙发上,脸上是诡异的笑容,你瞧着我,我瞧着你。r
虚掩的门忽然打开,一股清新气息猛然扑进来。两人醉眼乜斜,一起向门口看去。 r
陆慕锦挺拔的身形,意态闲闲的站在门口,芝兰玉树一般。水晶灯映衬之下,叫人无端觉得走廊一片暗黑。陆慕锦便是处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俊美如神祗,冷厉如修罗。r
地狱的修罗。带着复仇的气息。就如罂粟,无论多么美艳,致命才是他的终极目的。r
楚天歌忽然笑起来,勉强坐直了身子,醉眼乜斜,似笑非笑。r
陶玉坤却是大口的喝酒。该来的到底是来了。既然输了,总要愿赌服输是不?r
陆慕锦走进去,他的身姿挺拔,有一种雍容气质,既显得风流,却没有丝毫的轻浮之气。r
对上楚天歌醉意阑珊的眸子,陆慕锦凝视片刻,在两人对面从容坐下,随手打开一瓶酒。r
楚天歌半靠在沙发,斜睨陆慕锦,妖娆一笑,“老七,我怎么觉着,似乎隔了很久了,咱们兄弟们没有好好的喝一杯了。”r
楚天歌对着酒瓶猛灌了几口,“何以解忧?唯有杜康!”r
陆慕锦淡淡一笑,端着酒杯,微眯双眸,深邃目光锁定神色各异的两人。r
楚天歌大马金刀的靠在沙发上,衬衣扣子开了好几个,那股子妖娆变成一股绝望的颓废。r
陆慕锦轻叹, “那好,现在便喝一杯。”r
放下酒杯,陆慕锦漠然一笑,睨眸望着陶玉坤,一语不发。流光璀璨的水晶灯射上他的脸,照亮了他清寂的目光,似雪的容颜。r
这样俊美非凡的人,这样不动声色的凌迟着自己。陶玉坤忽然一抖,手里的酒瓶也哐啷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