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苦笑。许是受诗词荼毒已久的后遗症等吧。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教她背诵经典篇章。才七八岁,唐诗宋词经典篇章已经背完。十岁,楚辞诗经,乐府诗集,读个烂熟。r
她们生活贫寒,自然没那么多钱买书,都是妈妈一篇一篇写了,一句一句讲解。那时,只觉读诗的妈妈美得不像现实中的人。只可惜,这样的妈妈,到底也给自己惹来不少麻烦。r
想必,还是自己读的诗词太多,加上和七叔的纠葛,预先进入情景了吧。r
“走了走了,大师果然就是大师,今天真实不虚此行。”冷浩茹拉着流年就走,流年却不动。r
冷浩茹回头,才看见流年皱眉看着一边的工作人员,目不转睛。r
“小姐,您很喜欢这幅画么?”那人微笑着过来,彬彬有礼。r
“想见时人解图画,一峰还写宋山河。”流年微微一笑。朱耷是为了家国之恨,山河之思,那这传说中的苏大师呢?画中的女子又是谁?r
那人却笑起来,笑容高深莫测,“这位小姐可真是苏大师的只因。这么多天了,参观的人对这几幅画总是一掠而过,独独这位小姐,竟看的唏嘘不已。”r
那人看看画,视线却又停留在流年身上,眼神中满是诧异。r
有什么问题么?流年惊讶,低头看看自己,没什么不妥啊。r
忽然,那人变了脸色,勉强一下笑,“这位小姐,欢迎你明天再来。明天苏大师会在这里,或许,你们会相谈甚欢。”r
说完,竟是拔脚狂奔。r
自己有这么恐怖?流年无奈的一笑,一低头,却见一双漆黑的皮鞋到了自己面前。r
七叔?r
今天不是王正凯回来,七叔要去接机的么?r
“怎么,不欢迎我?”陆慕锦掀唇笑笑,语调凉凉,眼神不善的盯着流年。r
“额,你们谈,太晚了,我该回家了。”冷浩茹觉察到气氛诡异,干笑几声,对着流年做出自求多福的表情,也拔脚狂奔而去。r
原来,方才那人只是接收到了七叔的警告而已。流年展颜欢笑。能得七叔如此爱重,如何不喜?纵然霸道些,方才见宠爱之深。r
陆慕锦叹口气,“我就知道你会来。一幅画,就能看的怅然若失?难道这画比我还好看么?”r
世上之人,自然没几个能比得过七叔。流年顿时眉眼弯弯,笑容温温亮亮,一双眸子,如透着光的墨玉般,深而明媚。r
“七叔,你看,这几幅画很是怪异。”流年挽了陆慕锦手臂,也许七叔能给出不一样的见地?r
陆慕锦一手****裤袋,闲适的一站,变自然的意态风流,自成图画。周围的人不再看画,纷纷看着面前这对璧人。r
也许,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这样的女子!r
“情到浓时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陆慕锦微微蹙眉。怪不得流年看的这样出神,果然,这些画,竟叫人看的心怀寂寥,沉郁不知所以。r
忽然,流年又觉异常。如清清冷冷的光束,打在自己身上。急忙四望,厅里的人,要么看画,要么就看着她和七叔,哪里有什么如此清亮的眼神?r
一角青色闪过。一点瘦削后背翩然离去。r
虽然只是一点影像,却又说不出的孤高寂寥,说不出的伤感落寞。r
苏大师!r
下意识的,流年拔脚追去。跑出去,外面长廊寂寥,何曾有半个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