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成贤眼眼里闪过一道疑惑的光芒。
董咏春双手抱在胸前,微微蹙眉说道:“你如果遇到那种如果你遇到那种拥有十年以上功夫底子的人,以你目前的境界,是打不过的。”
“你说的那种人,是电视上那种武林高手吧?”成贤把空水桶举起来,漫不经心摇了摇,而他思绪,却转移到那个使用甩棍做武器的棕毛身上。
那棕毛打架时身手灵活之极,出拳踢脚有章有法,分明就是练过,不然自己也不会被他那根甩棍敲打那么多下。
但最终,自己也是安然无恙,而棕毛只吃了自己一脚就吐出血来了。这说明以他两仪前期的修为,加上被锻造后的身体,对付这些市井小流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成贤模仿着棕毛挥舞甩棍的动作,挥舞着空水桶,水桶内的塑料塞子四处碰壁,发出哗哗的噪音。
董咏春被他晃来晃去的水桶弄得烦躁起来,一把将水桶夺过,“这年头,练武的人大有人在,没准三毛党里面就有厉害的人物呢?”说完飞起一脚,把那个空水桶踢得老远,撞到走廓尽头的墙壁后,再掉在地上打滚。
成贤暗暗计算着她这一脚的力度,看到董咏春很严肃正经的样子,连忙讨好地说道:“我知道你的功夫就很厉害。但是三毛党都是一群小流氓,打架就是仗着人多而已,他们当中哪会有像你这样的武林高手啊。”
董咏春毫不理会他的吹嘘拍马,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没有吃过亏,有些狂妄自大。”
成贤切了一声,没有跟她再辩解,心想就算是我现在有些自大,那又怎么样呢?
前天晚上三毛党跑学校行凶之后,学校现在已经增添了保安,加强了学校内部的安全防范。而市公安局接到报案后,也对这起校园暴力事件引起了重视,在未来一段时间内,都会有警车在学校周边巡逻维护治安。
而他从今天开始每天要给两栋楼送水,也没时间离开学校的范围跑到外面去玩,所以,他觉得待在学校安全得很,并不担心自己会遭到三毛党的行凶报复。
“好吧,我会小心的,不说了,我还要继续干活。”成贤微叹一下,对董咏春说道。
董咏春也没了聊天的兴致,点了一下头,表示今天就聊到这里。
成贤注意到她眉心的位置一直都红红的,忽然想起祝融夫人为了惩罚她,在她头部打入一枚炎火钉的事来,忍不住问她头痛不痛。但是董咏春却一副不奈烦的样子,叫他不要多管闲事。
成贤知道她喜欢逞强,于是不再打扰她,向她告辞。
送水的任务完成后,成贤就离开了宿舍楼。他回到自己寝室把身上的臭汗洗干净,再去食堂吃饭。
忙完这些,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他再跑到北院教学楼楼顶,开始修炼起来。
五瓣叶灵白萝吸纳天地精华的时候会对四周的植物造成很大的伤害,所以他不敢再去植物园练功。
而待在九层楼的楼顶,离着天空相对比较近,那浩渺的苍穹里,也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精华。哪怕灵白萝即便只吸纳到万分之一,汇转给成贤时,也会令他受益无穷。
就在成贤专心修炼的时候,安羽阳驾驶着他那辆陆虎神行者,来到了市区一家名叫大江茶楼的会所里。
他从车上下来,进入大厅,径直朝着一间包厢走去。
有个脑后面留根红色小辫子,面相凶恶的家伙,坐在狭小的包厢里抽着烟,早已等候着他。
“红毛哥,你今天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安羽阳掀开包厢的门帘,走了进去,微微不满地对沙发上的人说道。
本来,他花了两千块钱请了他们三毛党十来号人,来学校准备教训成贤一顿。哪知他们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打了三个不相干的男生就算了事。后来不知谁走漏了风声,文院长得真了真相,今天中午把他叫去训了一顿,这事差一点就被通报给家里,弄得他是十分火大。
“找你什么事?”红毛耳朵上缠着纱带,右手打着石膏,冷笑一声,“你那个成贤,骨头可硬得很哪!”
安羽阳见他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惊得一屁股差点坐到地上,心想有关成贤把他们一挑六的传闻,难道是真的!?
心中短暂震惊之后,又微微涌上一种期待的心理,成贤打伤了红毛,这下子可就成了三毛党的仇人了……
安羽阳想到这里,随口说道:“棕毛哥打架不是很厉害么,他出马的话应该……”
可话没说完,红毛恨恨地站起身,挥起没受伤的左手,猛地就朝他脸部扇出一个响亮的巴掌。那一巴掌份量十足,扇得安羽阳一头就仰倒在沙发上,两脚踢到桌子腿,桌上的茶杯差点都摔到地上来。
安羽阳捂着脸,显得又疑又怒:“你打我干什么!”
红毛恶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棕毛被成贤一脚踢得胃都出血了,老子不抽你一巴掌老子心里头不爽。”
德陵市就这么大块地方,道上混的那几拨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他和棕毛在一个无名的学生手里栽了跟头,大家纷纷以此为笑谈。而如果不是收了这个叫安羽阳的纨绔的钱财,替他消灾,他们又怎么会遭此奇耻大辱?
所以他抽安羽阳一巴掌,也算是消消心头的火气。
“棕毛哥也输给成贤了?”
安羽阳听到棕毛被踢得胃出血,惊骇得脸上都忘了痛。但是转念想到红毛和棕毛打不过成贤,就找他来泄愤,不禁又对红毛愤恨之极。
他就算是泥捏的,也还有三分土性呢,怎能忍受如此侮辱?虽然心头火冒三丈,但想起红毛是混社会的,而他只是一个学生,所以他想反抗终究还是鼓不起勇气来。
红毛看到安羽阳脸色十分难看,捶打着桌子警告道:“你他妈别一副死了爹的样子!”
安羽阳捂着疼痛的脸,把眼里愤恨的色彩强制埋藏了起来。
他忽然之间就悟出了一个道理:在学校里面,他仗着有几个钱混得很开,那是因为其他学生没钱。但是到了社会上,人家不但看你有没有钱,还要看你有没有地位,他一个学生,每月虽有几千块的零花钱但全是从家里要的,他一分挣不来,他又有什么地位可言?
红毛抽了安羽阳一巴掌后,心里舒坦了不少,毕竟这种仗着有几个小钱就去充老大的学生,他也是很看不惯的。
他悠然地点了根烟,再说道:“那个叫成贤的小子,离死期已经不远了。你现在要做的是,给我们找一个机会好接触到成贤,我大哥会找人来做了他……”
安羽阳对他道上的这些行话感到心惊肉跳,毕竟他只是个学生,在学校里跟同龄人打个架还行,但是真正遇到江湖恩怨的时候,他也就怂了。
“你们要……杀人?”他惊惧地说道。
红毛未置可否,一个冷峻的声音,随着包厢的帘布被掀开而响了起来:“小屁孩儿,懂什么杀不杀的。”
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走了进来,他面带着狞笑,嘴角上有一道向下的刀疤,笑起来的时候像哭一样。但正因为这样,使他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怕。
红毛把屁股往沙发旁边上挪动一下,让出位置,对那人恭敬地说道,“黄毛哥!”
看到三毛党的龙头大哥突然现身,安羽阳顿觉这包厢内的空气像是结了冰,令他身上微微打颤。
“别怕。”黄毛探出手在安羽阳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慰。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横肉直打颤,“我只是想看看,那个叫成贤的学生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安羽阳吓了一跳:“你要,亲自出马?”
据他所知,黄毛哥这几年里由黑渐渐转白,负责几家夜总会的保安工作,连带着卖药已经赚了不少钱。以前那种打架斗殴,敲诈勒索的事情,他早不直接参与了。
而这一次,因为成贤打伤他两个兄弟,他就亲自出马?
但是黄毛并没有回答他是或者不是,而是冷笑着说道:“要么,你把成贤约出来,要么,你带我们去学校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