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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电影


倏忽即逝的雨花砭入霓虹绚丽的光澜之中,秋风为之描了形状,明艳的色彩好似细细摹画的珐琅彩一般,勾勒出好一个歌舞升平的夜上海。

有轨电车叮当而过的声音,回响在逼仄的巷道上,盖过了胡琴的戚韵,犹如老生的长调,沧桑盈耳。

雨滴透过高窗上的栏杆溅落下来,打湿了安可欣的蓝布衫。

安可欣抬起沉重的眼皮,再次打量着昏暗的囚室。已经是在这里的第二日了,至今滴米未进的她,内心的恐惧远胜于饥饿的感觉。

安可欣颤巍巍的抬起自己的双手,她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自己竟然杀了人!

前夜梦魇般的场景,总是会在安可欣的脑海中不断的闪回,她痛苦的蜷紧身体,恨恨的捧住自己的额头,制止自己再回想下去。

上海滩的每一家报业都已经闻风而动,撰写了一篇名为《尚沪商会会长惨遭伤害》的文章,而其中的主角就是前天才刚刚才从芙雅女中毕业的安可欣。跟林楠笙私奔之后,她的命运也发生了极其重大的转折。

“警长,你就让我进去看看她吧!”

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从囚室外面传来。安可欣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她在地面上缓慢的移动身体,靠近了那扇冰冷的大铁门。

男人的声音好似这世间唯一的温度,安可欣想要透过那扇锈迹斑驳的铁门汲取到自己的身上。她将耳朵紧紧的贴过去。却听到了一阵纷沓的脚步声,慢慢的将她所希冀的声音彻底的湮没。

“警长,我求求你们了!让我去看看她。就一眼也好。语诺,是我害了你啊语诺!”

男人的声音在远去以后渐渐的演变成了痛苦的抽噎。贴着铁门倾听的安可欣也因而流下了凄楚的泪水。

“南笙我好害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楠笙被警察粗鲁的赶出警察署以后,他无力的蹲在大雨中啜泣起来。过了许久,才拖着无比沉重的身体,消失在迷蒙的夜色中。

一辆黑色的老爷车穿过缓缓的驶入了警察署的院子。方才还放声说笑的警察态度忽然变得恭谨起来。三五个人一路小跑的迎上前去,争先恐后的打开了老爷车的车门。

“滕少爷。”

在警察们的注视下,从黑色的老爷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的眼神很是深邃。虽然被夜色有所掩盖,但是仍能够看出来他俊美不凡的轮廓。

银色的闪电过后,天空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坼裂声。被称作滕少爷的年轻男子抬起了眼眸,他的五官被耀眼的银光打磨的异常的精致,没有任何的瑕疵。甚至连仇视的眼神,都显得如此的动人心魄。

“滕少爷,刚才那安可欣在受刑的时候昏厥了过去,我们是想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再继续讯问。”一个体态微胖的中年男人走路的样子看起来异常的笨拙,他挤开那几个年轻的警察,做出了邀请入内的手势。

滕少爷便在这几个人的簇拥下,走进了雕梁画栋的警察署。

几个资格尚浅的警察一路小跑着,妥妥的准备好了舒适的藤椅,甚至泡好了一杯浓郁的咖啡。

锈迹斑驳的铁门忽然被打开了,有些不适应光线的安可欣伸出手臂遮挡了一下,在她鸿蒙的视线中出现了两个人影,还为等她反应过来,那两个人便粗鲁的将安可欣从地面上拉了起来,把她架到了走廊尽头一个更为狭小的房间内。

当安可欣在冰冷的椅子上坐定,看到对面坐着的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就是在这两天一直在与她“打交道”的警署署长。

安可欣透过署长的肩膀,在那扇门上,她看见了一扇窄小的窗口。而在窗口后面,穿透黑暗直射进安可欣心底的锋利视线,使得她的身体像是被冷水狠狠的激了一下,不停的瑟缩着。

“安可欣,你再讲述一遍你杀害滕耀世会长的经过!”署长用异常严厉的口吻对坐在对面的安可欣说道。

安可欣不安的垂下了眼睛。即使因为恐惧而不停翕张的嘴唇,也只会吐露出含混不清的几句话。“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警署署长看到安可欣失神的样子,用肥厚的手掌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看来不对你用刑你是不会说了!再给你一次机会!快说!”

蓦然惊醒的安可欣看着窗口后面的那双眼睛,精神状态不知不觉间有所缓解。她轻轻的咬住下唇,终于说道:“滕耀世谎称让我去给他的姨太太做几身旗袍,将我用车载到了滕府。进入滕府以后他便反锁了大门,试图强暴我…………”

“混账!你竟然敢满口胡言!滕会长一向温谦恭和,你不仅用残忍的手段杀害了滕会长,竟然还想在他死后诋毁会长的清誉!”

“可我说的都是实话!滕耀世想要强暴我,我因防卫而错手杀害了他!”安可欣的情绪在署长的呵责声中变得激动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能相信她。甚至一口咬定她到了滕府是因为贪得钱财才会动手杀人。

如今的安可欣,上海滩普普通通的一名女学生,竟然被推至舆论的风口浪尖,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恶魔。

“好啊你,竟然还敢出言顶撞本署长,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上刑!”

笔直站立在一旁的年轻警察忽然提起一桶水,利落的浇到了安可欣身上。安可欣穿着的蓝布衫彻底的湿透了,在初秋的凉风之中,安可欣不停的打着寒战。

就在皮鞭即将落到安可欣身上的时候,窗口后面的眼睛忽然间消失了。

听到了滕少爷起身的声音,署长立刻从讯问室走了出去,迎上了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的滕少爷。

“少爷,您看该怎么处理?”在安可欣面前还凶神恶煞的署长,现在却像是换了一张面孔,露出了恭维的虚假笑容。

“放了她。”滕少爷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

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答复,署长错愕的园睁着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道:“滕少爷,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放了安可欣。让她跟我走。”滕少爷说着,就从西装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分量十足的银票,递到了署长的手中。

署长看着手上的银票,不解的问道:“此事在上海滩已经人尽皆知,我该对报社的记者们如何的解释?”

“你就说证据不足。其余的还用我来教你这个警察署的署长吗?”滕少爷用睥睨的神色看着在自己面前点头哈腰的署长,而后就走了出去,钻进了自己的老爷车里面等候着。

署长看着手中的银票,一再无法理解的摇着头,他对身边的年轻警察说道:“这个滕辰东真是奇怪。不就留个洋回来。他的思维我怎么就无法理解了呢?竟然会要求放了自己的杀父仇人。啧啧……”

署长咂着嘴,将银票揣进了警服的暗袋里面,走进了讯问室。

刚刚挨了几鞭的安可欣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她紧咬住嘴唇,没有再流下一滴眼泪。

“好了,不要审了。将她送进滕少爷的车里面吧。”署长背着手,神态悠闲的向着年轻警察下达了指示。

安可欣在错乱的情境下,被两个警察架着,狠狠的丢进了老爷车后排的座位上面。

当车门被关上的一刻,心中惶恐的安可欣试图推开车门。但是车子已经发动了起来。并慢慢的驶出了警察署。

安可欣屏住呼吸,透过前面的后视镜,她再次看到了那双极其冰冷的眼眸。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安可欣鼓起了勇气,出声问道。

滕少爷专心的握着方向盘,过了许久才用极具磁性的嗓音说道:“我是滕辰东。”

“滕辰东?”安可欣细细的咀嚼着这个名字,联想到什么她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你难道是滕耀世的…………”

“滕耀世是我父亲。”滕辰东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的平静,但是在雨滴的敲打之下,这种平静传递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觉。

想到自己杀害滕耀世的事实,在面对他的儿子时,从安可欣心底还是涌起几乎将她吞噬的罪恶感。“你为什么要将我从警署里面带出来?”

在安可欣的问题面前,滕辰东沉默了。

车窗外,霓虹的流光熨帖在秋意浓厚的街道上面。汽车飞驰而过,车轮下飞溅起大朵灿白的水花。撕碎了夜上海的倒影。

“我要用我的方法折磨你,为我死去的父亲复仇。”

寒风轻轻点厾,将寒星寂寥的光度轻轻洒下,飘落到疾驰的老爷车上面。尽落在安可欣恐惧的瞳孔之中。

夜凉薄,情意殆。繁华倾尽,终不过是是黄粱梦一场。

“咔!”一直专心的盯着监视器的苏伯安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