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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很久以前就期待


  “浅浅!”墨黎骑着自行车停到夏浅面前,“干嘛去呀?跑这么急?”

  夏浅停下来,看向墨黎,回答道:“我妈打电话说她刚刚回来了,今晚六点的飞机走,让我快点回去。”可能是刚刚跑过的缘故,夏浅说话时有些喘。

  “夏姨刚回来就走?你别急,我载你回去吧。”墨黎转过头看了看后座,示意夏浅坐上去。

  夏浅也看了看自行车后座,没有多想就坐了上去,坐上去才感觉到激动,只好说话来掩盖:“你这车是叶爷爷的吗?”

  “对啊,幸亏前几天把爷爷的老古董弄来了,要不我那车都没法载你了。”墨黎脱下校服外套,单手摔到身后盖在夏浅裸露在外的大腿上,“天凉了,盖着点,别感冒了。”

  南岛中学的女装校服是蓝色外套内搭白衬衫配短裙,就近几天气温下降的情况来说,穿短裙确实是冷了些。

  夏浅低头看了看盖在自己大腿上的墨黎的外套,不由得心中一暖,她抬头看着墨黎的后背,只穿了一件白衬衫来遮挡的后背显得有些瘦削,也有几分疏离。

  “坐好了,我们要走了。”墨黎偏了偏头,提醒道。

  自行车开始行驶,速度不算快,可比起跑步来,可快上了许多,风一阵一阵的吹来,墨黎的校服紧紧地贴着夏浅的大腿、膝盖和小腿。

  白水公寓距离南岛中学并不远,所以很快就到了,墨黎直接把夏浅载到了她家楼下。

  夏浅小心翼翼地下了车,把手里的外套递给墨黎:“谢谢你送我回家,还有……,谢谢你的外套。”

  墨黎伸手接过自己的外套,笑着看向夏浅:“快上去吧,夏姨还在等你呢。”

  夏浅朝他挥了挥手,道了一声“再见”就朝着门口走去。

  “浅浅。”夏浅刚走到门口就被墨黎叫住了,她回过头看向他,等着听听他要说什么。

  墨黎把校服外套搭在自行车的车头上,抬头看着夏浅的眼睛,仍是微笑:“明天别光着腿出门了,天凉了,要注意身体。”

  夏浅一怔,随即点点头,她看着墨黎骑车离开,才乘着电梯上了楼。

  夏浅刚一进门就听到交谈声,再往里走些才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母亲与墨母。

  墨母听到声音回头看到夏浅,和蔼地笑道:“浅浅回来啦?”

  夏浅朝她颔首:“墨阿姨好。”又流转目光看向自己的母亲,喊道:“妈。”

  墨母站起身来:“之前在小区大门口碰见你妈妈回来,就紧跟着上门来拜访了。你妈妈都等你好一会儿了,我也该回去给小黎做饭了,有空到家里吃饭。”

  夏母也跟着站起来,看向墨母:“就不劳烦你们了,恐怕也没这个机会了,过两天我们就要搬走了。”

  “怎么要搬家?”

  “浅浅叔叔的房地产,给我们留了一套房子,前段时间刚装修好。”夏母解释。

  墨母总是笑着,与墨黎不同的笑。墨母的笑是有一定弧度的,笑不露齿,温柔贤淑。而墨黎的笑总是温柔而温暖,像是冬日里的阳光,光是想着就觉得心都要化了。

  墨母嘴角的笑似乎带有几分遗憾:“这样啊,你们母女俩好不容易聚聚,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拿起包朝门口走。

  夏浅跟在她身后:“墨阿姨,我送送您。”

  “不用了,快去陪陪你妈妈。”墨母回头看她。

  “阿姨再见。”

  送走墨母后,夏浅匆匆赶到夏母面前坐下,问她:“妈,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家?”

  夏母轻抚着夏浅的头,对她解释道:“浅浅,我和你爸爸本就不打算在这里长住的,若不是你喜欢这里,我们早就带你搬进南菀居了,你叔叔在那儿给你留了一套别墅,那儿住着也宽敞些。”

  夏浅垂着头,看似有些难过,她声音很低地问母亲:“就不可以不搬吗?”

  夏母握住夏浅的手,安抚着:“浅浅,听话,如果你爸爸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夏母走的时候已经五点半了,夏浅心情不怎么好,没有送母亲去机场,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影,一部电影看完,电影情节一点也没看进去,倒是脑子一团乱。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过了,于是起身去洗了个澡,打算睡了。

  夏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也睡不着,她打开卧室的灯,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最后是被墨黎的电话拉回思绪的,她接起电话,轻声应道:“喂。”

  墨黎的声音很快就传来:“浅浅,你睡了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夏浅屏住呼吸,翻了一个身,回答他:“没有,有事吗?”

  墨黎那边安静了,只听得到一阵又一阵清浅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墨黎才说话:“浅浅,后天星期六是我的生日,我们约了爬山,你出来和我们一起玩儿吧,山上有个很灵的寺庙,你可以求个愿。”

  夏浅曾假装不在意地私下偷偷打听过墨黎的生日,所以自然是记得他生日的,生日礼物也早就准备好了。

  “好。”夏浅怕他挂电话,就主动和他说话,“阿黎,给我讲个故事吧。我们做个交易,你给我讲满了五个故事,那我也给你讲一个我的故事。”

  或许是伤心的缘故,夏浅的声音很轻很柔。

  墨黎笑着说:“我还真吃亏,不过也只能认了。”

  不多说什么,墨黎便开始给她讲故事:“我前年过生日那天,也就是十五岁那天,也是在国外过的生日,家族安排了聚会,来的不是家族的人就是和我爸有生意来往的大老板,当然都是些有钱人,那是我爸第一次要求我与他们交谈应酬,我做得很好,我爸也很高兴,就让我和同家里来的小孩一起玩儿。”

  夏浅没有插话,只是听墨黎讲着。

  墨黎说:“那些小孩完全不符合他们的年龄,他们玩着富家公子小姐的游戏,不是玩钱就是玩来帮忙的服务生,我不喜欢和他们一起玩,那个时候我就特别想阿熙,特别特别想。”

  墨黎停顿了一下,听着像是翻了一个身,又继续讲:“我和阿熙本来就约好要通电话的,于是我假装要去上厕所,就偷偷跑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给阿熙打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阿熙一向话少,就听着我说,我一直向他抱怨着在国外的日子有多无聊,他就安静地听着,没聊多久他就说要挂电话了,在挂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她说‘阿熙,快来帮我拼乐高。’”

  “我以为那么长时间不见,阿熙一定很想我,我以为我清楚地知道他有多孤独,有多需要我,可是在他为了陪一个女孩子拼乐高的时候,我才明白是自己太自大了,你知道我有多嫉妒吗?我恨不得立马飞回来告诉阿熙我才会是他最好的朋友。”

  夏浅心里震惊,墨黎居然说嫉妒自己,她也以为阿熙孤独到只有她,原来还有一个这么爱他的弟弟。

  “我嫉妒着,也难过着,最后骗他们说我生病了,连蛋糕也没切,就一个人安静地待在房间里,想了很多,渐渐的,难过的情绪平息下来,我开始好奇地想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孩,会不会和阿熙一样有一双干净的眼睛,如果我回去我们能不能三个人一起玩儿。所以浅浅,从我十五岁生日那天起就开始期待和你成为朋友了。”

  夏浅睡意来了,却还是强撑着应着墨黎的话:“真庆幸我们还是成为了朋友。”

  墨黎也有些倦了,声音轻缓地说:“真庆幸你是个善良的姑娘。”

  夏浅习惯早起,一大早就到了教室,墨黎来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坐了一大半人了。

  墨黎一坐上位置,就有几个女生凑上来:“班长,吃早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吗?”

  墨黎对她们也是笑得灿烂的样子:“吃过了,不过你们方便的话顺便给我带两个鸡蛋吧,谢谢。”

  女同学欣然同意后就出了教室去食堂。

  墨黎转过头看向夏浅问:“浅浅,听说你要搬家?”

  夏浅正看着语文书,心不在焉地回答:“我也不清楚,我妈的意思是这样。”

  墨黎没说话,翻着自己的书包,拿出几本书来放在桌上。

  夏浅想到以后不能给他补课了,有些内疚道:“对不起啊,才给你补了两次功课就说要搬家。”

  墨黎从书包里掏出一瓶牛奶,放在夏浅面前:“没事,在学校补也一样,你应该不会不欢迎我去你家做客吧?”

  夏浅看了一眼面前的牛奶,又看向墨黎:“当然,谢谢。”

  几个女生买了鸡蛋回来,递给墨黎,墨黎当然一脸和煦地接过了,还不忘礼貌地说声“谢谢”。

  离上课还有一会儿,墨黎便剥起鸡蛋来,他在桌上铺了一张卫生纸用来放蛋壳,一颗鸡蛋剥完了。

  他抬腿踢了踢前面的叶逸熙,叶逸熙转过身来,墨黎把剥好的鸡蛋的蛋白和蛋黄分开,将蛋白递给叶逸熙,又问旁边的夏浅:“浅浅,你吃蛋黄吗?阿熙不爱吃。”

  见叶逸熙安然地接过墨黎手中的蛋白吃了起来,夏浅转头看向墨黎:“你自己吃吧。”

  墨黎固执地将蛋黄递向夏浅:“我吃过早饭了,你吃吧。”

  夏浅接过来刚要吃,就被叶逸熙拿了过去,叶逸熙看向夏浅的眸子里有几分气愤,他看着墨黎说:“她吃鸡蛋过敏。”

  墨黎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吃鸡蛋过敏。”

  他们虽说坐在后排,可本就是戴着光环的人,就十分引人瞩目了,大家都看着角落里的三人。

  相比起墨黎为叶逸熙剥鸡蛋,大家更惊讶叶逸熙居然知道夏浅吃鸡蛋过敏,顿时大家都纷纷展开想象力猜测起他们之间的关系来。。

  剩下那颗鸡蛋自然叶逸熙和夏浅都没吃,墨黎也没有吃,而是被墨黎送给了让他去抱作业的班主任。

  墨黎一直因为鸡蛋的事而对夏浅感到愧疚,却不知夏浅倒是在心底乐得开怀:在墨黎的世界里,就算自己排不上第一位,但是或许也能在第二位,仅次于阿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