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和平

吴晓文请我参加她们售后系统的培训会，一是可以给她站脚助威，二也是借这个机会扬扬我的官威，和下面的人熟悉一下，出发点不错。这次她们在酒店租的场地，规模弄得不小，除了十五、六个售后主管，还有各地代理商的售后、技术负责人三十多个，又请了集团的工程师过来讲课，很正规。快要下班的时候，郭颐美陪同我到了会场，吴晓文带领她的团队对我热烈欢迎，形式主义做得比较到位，我感觉自己好象到了朝鲜，不过心里还算舒服，总比向我扔鞋要强一点。我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周毓生还有马光远，我特意走到周毓生的面前跟他打招呼，周毓生红着脸起身寒暄。至从他被降职到商丘区域做售后主管之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感觉上变化很多，人显得有些萎靡，与过去那个略显跋扈的形象反差很大，可能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以前的手下现在已经当了他的顶头上司，他也几乎成为售后系统饭后的谈资。我对他亲善有加，算是给他打打气。马光远人精神了不少，他已经正式转正做售后助理了，听任****说，马光远的干劲把他都带动起来了，能招聘到这样的人算是抓到人才了，任则民是比较刁钻的人，从他嘴里听到夸奖别人不容易，说明马光远的确是有过人之处。马光远一看见我就跑过来打招呼，稳稳当当、有理有节，举止很是得体，此子将来可堪大用啊！r

t来了总要讲几句，其实我也准备了腹稿，调整一下这些人的思路，也顺便把自己的行事原则灌输下去，这些人听得很认真，刺激我产生了讲话的兴趣，本来十分钟的准备，竟然讲了半个多小时，后来郭颐美给了我暗示，我才意识到时间的问题，收官准备回去。吴晓文挽留我和大家一起吃饭，今天晚上我的确也没什么地方混饭吃，那索性就这里对付一下算了。r

t吃饭时我让吴晓文把周毓生、马光远叫过来一起坐，还特意让周毓生坐在我身边，想借机开导他。周毓生面带惭愧地坐在我身边，与往日夸夸其谈的形象判若两人。他是斗争的牺牲品，按理他算做我的阵营，为了给吴晓文腾地方，把他弄了出去，我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本来是不准备喝酒的，为了多和周毓生聊几句，他给我倒酒我就没推辞。周毓生看来是压抑了很久了，刚开始没怎么说话，却连喝了几杯，时间不长酒力上来了，他的话也开始多了，向我诉苦，抱怨世态炎凉，说到动情处痛哭流涕，四十来岁的人了，鼻涕流出一尺长，吴晓文和郭颐美忍不住要笑，我看了她们一眼，她们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r

t酒到高潮，旁边桌子的人开始过来敬我的酒，我推辞不过，喝了一杯又一杯，不一会儿，我的头开始发晕了，这饭局有四五十个人，都来敬酒我哪里承受得了呢，我给郭颐美、吴晓文示意，让她们把这个叫停，但我已经喝多了。我把马光远叫了过来，让他扶我出去，等到了洗手间，我吐了，最后好不容易止住，被马光远扶了出来，吴晓文等在洗手间门口，关切地问我：r

t“冯总，要么在楼上给您开间房，先休息一下，你现在走也不方便，”r

t我正难受得很，摆手示意让他们把我弄到房间，进了门我就让他们出去了，下面的饭局还没有结束，我没让他们照顾我，他们离开不久我就迷迷糊糊睡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肚子里一阵难受，一下子坐起来准备去洗手间，忽然发现房间还有一个人，竟然是郭颐美！她只穿着套头的内衣，坐在床边。我一惊，酒也醒了，首先想到查看自己的穿着，上衣脱了，但裤子还穿着，感觉自己好象没什么异样，忙问：r

t“小郭，你怎么跑到这房间来了！”r

t“我，我想看看你怎么样了，你醉得这么厉害，要有人照顾，所以我，你这么紧张干吗？”r

t“颐美啊，我上次和你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明白！你知道多少眼睛在盯着我吗？下面吃完饭没有？”r

t“可能还没有，”r

t“赶紧穿好衣服和我下去！”r

t说完我从床上跳下来，几下穿好衣服，郭颐美也一件件穿着衣服，我没等她穿好就开门走出去，晃晃悠悠地回到饭局。看样子大家喝得很开心，所有人都在，我又回到位置上，很高调地敬大家酒，忍住自己作呕的感觉，又和众人喝了几杯，吴晓文和马光远看着我不知所措，我发现郭颐美也悄悄回到位置上。直到饭局差不多了，我才大声和左右人告别，勉强支撑着出了门，直接去洗手间吐了个够，出去看见吴晓文正等在外面，我低声而严厉地对她说：r

t“你开车送我！”r

t我把车钥匙给了她，让她先下去开车，我晃悠着也走了下去。还好这一段路没什么熟人看见我拖沓的样子，等上了车行进在路上，我终于压不住怒火，狠狠地训斥了吴晓文，r

t“谁让你把郭颐美弄我房间的！你好糊涂啊你！差点耽误我的大事，”r

t“是郭颐美问我你在哪里，她说要去照顾你，我想你来郑州这么多天了，也需要，所以，”r

t“所以什么所以！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和她，她的情况你不清楚吗？你要害死我吗！”r

t“冯总，对不起，我当时没多想，我以为你们很，很熟悉了，我糊涂，您原谅我，”r

t吴晓文带着哭腔说着。我没再继续骂她，担心她过于激动开车不安全。到了我住的宾馆，她扶我上楼，本来我不想让她扶，但腿实在不听使唤。到了房间，吴晓文把我扶到床上，让我靠在床头，帮我脱了鞋子，然后跑到洗手间弄来湿毛巾给我擦脸，我的气也消了许多，但她说了一句话又把我气到了，她试探着说：r

t“冯总，要么我快点把陶慧圆调过来吧？她其实可以给您当助理，”r

t她话里“快点”两个字让我听了十分刺耳，从前后的的逻辑来分析，她已经认定我和陶慧圆有肉体关系了，所以快点调过来给我解决问题！还要给我当助理，我忽然联想到，陶慧圆要求当我的助理，估计是吴晓文透露给她的消息，而且很有可能是吴晓文特意安排的，我气恼地说：r

t“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把陶慧圆调过来与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胡联系吗？你还嫌不够乱吗！在你眼里，我对哪个女人都感兴趣，不管她是谁，是不！我就是个色情狂？”r

t“不是，冯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你压力大需要照顾，”r

t“照顾什么照顾！我告诉你吴晓文，以后不准你再研究我的私事儿。你不是要给我找助理吗，我找到了，把马光远调给我，我用男助理，省得你们胡乱猜测，”r

t“马光远才刚入职没多久，您就给他这么重要的岗位，我担心别人会起疑心，”r

t“起什么疑心？我用女助理怕有绯闻，用男助理难道说我是同性恋？那我只能找条狗做助理了，那也不妥啊，按你的逻辑我有可能人兽情未了！”r

t我喝多了酒，话说得很是离谱，信口开河，说出来之后把自己都逗乐了，吴晓文也“扑哧”一声笑出来，一边答应把马光远调给我，然后踌躇着，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离开这个房间。我明白她的意思，说：r

t“回去吧，你那边今天人多比较忙，我也休息下。”r

t吴晓文没再说什么就走了。躺在床上我反复思考着吴晓文说的话，猜测她的动机，越发觉得陶慧圆那天主动缠上我肯定是吴晓文教唆、指导的，要么小陶不可能有那么大胆的举动；这次郭颐美也是她鼓动上来的，当然她也看出了郭颐美对我有这个意思，所以顺水推舟。那吴晓文为什么要多次参与这种事情呢？可以肯定的是她这么做不是为了害我，我思来想去觉得最大的可能是想报复杨菱，女人的嫉妒是最深刻的嫉妒，尤其是女人对女人的嫉妒，深入骨髓，吴晓文对于杨菱正是有着这种切肤之痛。我怅然了。r

t早晨一上班，高晓柏就气势汹汹进了我的办公室，门都没有敲。我看了他一眼，继续批改文件，没说话。他犹豫了一下，既而用压抑的愤怒声音说：r

t“这样做太过分了吧！把货窜到我的郑州来，现在三级市场到处都是你的货！上次开会刚刚强调要严格控制市场，你这当领导的却顶风作案，带头窜货，这算怎么回事儿吗！我要向上边领导反映你的情况！”r

t高晓柏发火的时候我抬起头，淡定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火气由强变弱，最后没什么可说了，拿向上边领导反映情况来吓唬我，其实他知道这办法不管用，他一直肆无忌惮地向别的区域窜货，被人窜货却是头一次，有错也是他自己引发的，他告我好象理由不够充分。他说完了，冷场一分钟，我不带感情色彩地说：r

t“好，我知道了，你忙吧。”r

t高晓柏没想到我会这样，他以为我会和他争论一下，这样他就有机会讨价还价，他完全没有准备，楞了一下，然后转身夺门而出。我继续批改文件。r

t快到中午的时候，史雍来到我办公室。还带了一个装修公司的工程师，咨询我装修的意见。我也没什么意见，上次已经选择了装修风格，剩下的细节就听他们专家的。我问了下装修进展，才知道郭颐美的房子已经基本装修完工了，果然是专业队伍，效率高，不过我的房子还要等一段时间，是大工程，他们不敢简单草率。我们正聊着，高晓柏敲门进来，见我办公室有人还准备出去，不过又转回来，到了我的面前，面带惭愧之状，声音不大地说：r

t“冯总，早晨我态度不好，对不起，请您原谅。不过我这里窜货的事情还请您多督促解决，我保证NY区域不会再发生窜货问题，再有问题您就拿我是问。”r

t“好，我知道，你忙吧。”r

t我还是说了上午一样的话，连表情都差不多。高晓柏有些悻悻地出去了，估计下一拨阴谋又要开始了，无所谓了，看他还有什么招数。我通知窦嘉豪，密切注意NY区域的窜货情况，如有缓和就告诉我。r

t自从上次与郭颐美在宾馆发生尴尬以后，她很少主动找我了，我觉得情况不妙，女人的想法往往是与非门一样简单，非此既彼，不能冷落了她。中午吃了饭我打电话给郭颐美，让她和我一同出去，她到门外不解地问我干什么，我一边让她上我的车，一边说：r

t“去看看你的房子，我参观一下，装修弄好了！”r

t“是吗？这么快，我还没过去看过，我以为最少要两个月能装好，您找的这个装修公司真专业啊！”r

t到了郭颐美的新家，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钥匙开门，看来的确是没怎么来过。屋里还有两个中年妇女在忙碌着，是装修公司派来的清洁工。房子变化太大了，我原来看到只不过是个毛坯房，半个多月时间就变成装修精致的新家了，不过风格很女性化，很体现郭颐美的偏好。郭颐美很是兴奋，到处看着自己的新家，难以抑制兴奋的心情，我也尽量表现比较得高兴来适应她的心情，陪着她四处走来走去。两个清洁女工凑了过来，笑嘻嘻地对我们说：r

t“老板、老板娘，您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清洁的，如果没有，我们就回去了，”r

t她们本来是一句无心之语，却闹出了误会，我本来想纠正她们，但纠正她们有意义吗？正迟疑的时候，郭颐美开了口，很高兴地夸奖了她们的工作成果，还特意从钱包里拿出两百块给了她们做奖励，与其说是奖励她们的辛苦工作，还不如说是她们的称呼称了郭颐美的意，女人啊，都是很感性的，总是能被毫无实际意义的东西所打动。两个清洁工千恩万谢，临出门还跟我们告别呢：r

t“老板、老板娘，你们一定发大财，好人！”r

t我简直哭笑不得，郭颐美媚眼偷看我一下，我装做视而不见，她显然意犹未尽，双手插着口袋，在各个房间踱来踱去，嘴里还念念有词：r

t“终于有房子了，一下子有这么大的房子，好空啊，诶，就我一个人住晚上我都有些害怕，”r

t她转过身来说给我听，我实在没办法跟进她的话，因为在我的思想中，两股力量正吵得不可开交，本能在跃跃欲试，理性在拼命降温，弄得我的外在行为举止象个神经病，我不咸不淡说：r

t“有什么害怕的，你这是十五楼，可以把你父母接过来吗，”r

t“不看了，我们走吧！”r

t郭颐美显然很失望。我的本能在大声疾呼：现在这个女人就是想让你马上和她做爱，这屋子里没有人，就在这里的地板上！我的理智怒吼着：放屁，主人前途未补，这是考验他的时候！我听见了我内心的声音，没办法评判，跟着郭颐美走出了她这充满了性激素的新家。r

t开车在路上，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恰好来了电话，一看是刘伯夷。他通知我下午集团监察中心的调查人员会到分公司找我了解情况，他提醒我要好好对待人家，不要意气用事，以免得不偿失，我草草答应了刘伯夷。接完了电话，我权衡了一下对郭颐美说：r

t“颐美，下午集团监察中心的人要来，找我了解点情况，晚上你陪同他们吃个饭什么的。估计有可能别人会请他们吃饭、消费，你跟着，把吃饭、住宿的地点什么的都用手机拍照，主要记录消费的档次，越具体越好。这是我交给你的第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做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

t“我懂，这事儿我知道一些，放心吧，最好可以录音，”r

t“回去到我办公室，我借你个录音笔，你认为差不多有用的时候录下来就可以了，”r

t回到办公室，我给郭颐美演示了录音笔的用法，把她的手机拍照功能调试了一番，然后让她依计行事。r

t下午郭颐美领两个人进我的办公室，然后给我介绍是集团法务中心律师刘震云和人力资源中心助理章子仪，这两个人我都见过，上次查我就有他们俩。我发觉，这次查我的级别有所降低，连个经理级以上的人都没有，更别说总监级别的了，我心里有了谱。这个刘震云比较圆滑，未开口先赔笑着说：r

t“冯副总，我们也是例行公事，没办法，你多包涵，”r

t“诶，这不是问题，我们每一个美德电器的员工都有责任和义务维护廉洁的企业文化，不过我今天比较忙，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小时的调查时间，你们可以自由发问，好吧就这样，可以开始了。”r

t他们两人有些尴尬，但我的口气毋容质疑，只好赶紧找出准备好的材料对我发问，都是一些程序性的东西，本来这次我对那个团购就没有参与太多，都是按照公司与公司的业务流程来操作的，非常正规，没有什么纰漏，这其实不是调查的关键点。我对他们的提问一一做了回答，最后刘震云说到了关键的东西，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用诡异的眼神看了一下我，然后说：r

t“冯副总，现在很多问题的焦点都集中在高德公司的杨菱女士身上，你可否联系她本人协助我们做个调查呢？要么我们回去也没办法向秦总交代，您的事情也很难有个结果，您看？”r

t这个刘震云很是狡猾，他一句话里软中带硬，还拿秦孝仪来吓唬我。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们会找杨菱的，无所谓，也应该让杨菱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么黑暗，人性有多么丑恶，是不是象她看到的那样简单？我的话她可以不信，那别人的话她总应该信了吧？这个调查反而会帮我的忙，我平静地答应了刘震云他们的要求，尽快联系杨菱，然后通知他。还没到一个小时调查就草草结束。r

t等刘震云他们出去，我又把郭颐美叫了过来，再次详细交代了她晚上的行动目的。高晓柏肯定会请刘震云他们吃饭的，郭颐美陪同合情合理，她代表刘伯夷吗，借机可以收集他们的出格之举。郭颐美彻底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才让她去找刘震云，安排晚上活动。我给杨菱打了电话，她一听很是紧张：r

t“会有事不？象上次一样，”r

t“很难说啊，公司这些人就想弄死我，怪就怪走露了风声，现在没办法了，”r

t“别乱想，也许不是谁走露了风声，说不定是例行调查，”r

t“例行调查？亏你想得出来，你就不愿意往走露风声上去想，调查的人这次去找你谈话，你听听他们怎么说！听听他们知道多少，如果不是走露风声会不会这样！调查的关键，你不要承认是法人，找个人冒充一下就可以了，其他的都没有问题。”r

t“就找陈存善当老板吧，他做这个工作应该比较自如。还有，执信，你不要总疑神疑鬼的，小潘没有那么阴暗，真的，他只是有些固执，但他不是坏人，”r

t“对！对，他不是坏人，我是，好了，就按照商量办法做吧。”r

t我没等杨菱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心里兀自有一股恶气在升腾着，找不出发泄的地方。我开始设想，找个借口让潘承志从美德滚蛋算了，曾经的好朋友，现在到了这个样子，所有的都是误会，为什么他就不信我呢！我权衡再三，就是下不了手把他做掉。r

t第二天，郭颐美一早就到了我办公室，诡异地笑着，看样子是拍到东西了。她找了个数据线，把手机的影音文件下载到的笔记本上。我点开看了看，靠！场面好大啊，高晓柏带刘震云他们入住五星级酒店，房间还是大商务房，估计每晚一个人要两千多，刘震云他们只是经理和主管的级别，不止是差旅超标的问题，这是受贿！吃饭更了不得，十来个人陪同，都是高晓柏的人马，高档餐馆，没一两万下不来。还有酒过三旬的照片，刘震云与高晓柏勾肩搭背亲密无间啊，哼！有料。还有好几段录音，其中一段是高晓柏说的：最好能把冯执信弄下来，最少也让他上不去。刘震云说：高总，放心，这个我内行！靠，高晓柏都成了高总了，什么时候升的总经理！NND，这些东西不错，过几天给刘伯夷看看，关键时刻拿出来。我叮嘱郭颐美不要泄露风声，她会意一笑，我发现，她还是很有间谍潜质的，也越发显得可爱了。r

t终于有让我高兴的事情了，马光远突然出现在我办公室，后面还跟着陶慧圆，他们怯生生的，我赶紧让他们坐下，还给倒了水喝。原来他们都调过来了，马光远正式成为我的助理，以后我办公室就有人职守了。陶慧圆进了销售部，也不错，我正想扩大销售部的部门职能呢，先找个信得过的人安插进去。我们正聊着，郭颐美进来了，看见了陶慧圆笑嘻嘻地和我说话，她显示出女人本能地排斥，借安排住宿和工作位置的机会，把陶慧圆叫了出去，我一时没办法插口。r

t马光远开始收拾办公室，把摆在边上属于他的办公桌也整理了一下，调试好电脑，还给我的杯子里续上热水。我坐在椅子里看着他的举动，有点为他担心，马光远刚入职两个多月，什么都不熟悉，坐了这么重要的位置，能不能坐得稳呢？我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未免有些草率，事已至此走着瞧吧。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万块钱来，然后从椅子上站起做到会客区的沙发上，把马光远叫过来让他坐下，把钱递给他说：r

t“小马，这点钱你先做安家用，你刚入职，换了几个地方需要钱用，”r

t“钱方面我还好，不用了，冯总，您这么看重我，我已经很感激您了，有什么事情您让我做就可以了，”r

t马光远语气平和，但最终没收我的钱，我越发觉得他与众不同。r

t快下班的时候，我路过销售部的办公区，看见陶慧圆正在复印机边复印东西，我没说话，缓步走过去，陶慧圆看见了我马上把材料收拾起，跟在我身后走过来。到了走廊里，她几步追上我，声音不大地对我说：r

t“冯总，我，我下班之后有些事情要找您说，你如果方便，”r

t陶慧圆的表情暧昧，有些羞却，我明白陶慧圆的意思，从口袋里拿出我住的宾馆房卡，然后小声告诉了她地址，让她自己先过去，陶慧圆快速拿了房卡走开了，我满意了，看来小陶还是很聪明的！来郑州这一个多月我只是和吴晓文做了次爱，对我这个欲火旺盛的人来说属实是煎熬，有几次差点把半夜打房间电话过来的性工作者叫进来，但实在厌恶她们的身体，就忍了。这次小陶过来终于多了个性伙伴，欲火该发泄一下了，去他个潘承志！再也不用顾忌什么友情，我就这样做了！r

t下班有事耽搁了一些时间，等我回到我住的宾馆，陶慧圆已经在房间，裹着浴巾给我开了门，之后继续躺在床上吃东西，其实我最讨厌这种生活习惯，但美色当前，厌烦可以忽略不记了。她一边吃着薯条、汉堡之类的东西一边看着娱乐新闻，我进来之后赶紧给我调《新闻联播》，还好没错过开始曲，可教也。陶慧圆向我做了个鬼脸，然后指着食物对我说：r

t“我给你买了一份，晚上就吃这个算了，不想动，好冷，”r

t“等会儿就热了！”r

t我脱了外套躺在床上，准备学习完《新闻联播》之后就尽人事，陶慧圆擦了擦嘴巴，爬过来，把我的鞋子也脱掉了，又脱了袜子，然后扒我的裤子，弄得我学习的时候没有很专心。她没有继续扒我的衣服，大概已经感受到了我对学习的渴望，不过她把我在床上挪正，盖上被子，然后紧靠过来。我很难百分百专注与学习，伸出一只胳膊揽住她的头，我感受到了她温热的身体。我正在学习地方要闻的时候，忽然感到一只手在我的胸腹游动着，而且有下行的趋势，还没到国际新闻我的关口就都失陷了，我想了想，去TNND！国际上的那些破事儿就算了，我也不管了，尽我的人事！我三下两下脱光了衣物，把陶慧圆身上的遮羞布也扯掉，当然她也没什么可害羞的，我们在友好的气氛中坦诚相见！r

t这么长时间没有接触女人，我很难控制自己，陶慧圆一见我的状况马上伸手到床头拿了东西过来，竟然是几个套子，我最讨厌这个劳什子东东，也不知道这是哪个缺心眼儿发明的，这不是隔靴搔痒吗！不过陶慧圆意思很坚决，她亲手给我带上，我当然要尊重她的意见，不能因为自己的痛快给她的身体带来更大的麻烦，要有点舍己为人的精神吗。果然是隔靴搔痒，不过搔得力道大一些、久一些，痒还是止住了，不过靴子也弄得不成样子，几乎快要烂掉了，只能脱了丢掉！我暗暗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穿什么靴子。我跑到洗手间去冲洗，陶慧圆也跑了过来，一边照镜子一边对我说：r

t“欣赏下，我是美女吧？你看我腰多细，我不要生孩子，生了孩子腰就会粗，怀孕都会，”r

t“无稽之谈！腰的粗细和你的品种有关系，按你的逻辑人家生了十几个的还不变成皮球啊！”r

t陶慧圆没在意我的调侃，在水流下搂着我，然后用满是汉堡味道的嘴巴来吻我，我知道了，这个汉堡还是鱼肉的！我牢记了昨天去银行看到的一条标语：服务本身就是一种快乐！这是多么伟大的一条标语啊，我认为发明这条标语的男人一定是在做爱过程中想到的，因为我感同身受，此时我已经不是什么总经理，也没有什么尊严，就象马光远在给别人捏脚的时候一样，捏脚就要象捏脚的样子，我也捏！极尽服务之能事，把能想到的服务都服务了一遍，陶慧圆发出了享受服务的呻吟，不过我听着这呻吟好象有些山寨，很日本！于是重新服务，从洗手间服务回床上，服务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她的呻吟国产化了，具有明显的中国特色，口音应该是河南与山东交界区域阳谷县的，估计祖上有姓潘的亲属。小陶发疯一样弓起上半身，大张着嘴巴，只反复说一个字：“快！”没有再让我穿靴子，那我索性赤脚了。r

t《晚间新闻》快结束了，我也结束了，公司有规定，做爱累死不算工伤！小陶也没有了捉迷藏的精力，烂泥一样躺在我边上，只有嘴巴还能动，她带着笑意说：r

t“你和你老婆也这样吗？”r

t“没有，你还小，还不知道家庭生活的真实样子，”r

t“哼，可以想象。你老婆和小潘关系很好的哦，”r

t“他们是朋友，关系是不错，”r

t“你好伟大啊！我才发现，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老婆和别人来往，”r

t“谁说我不在乎？我是太在乎了，用什么来证明爱情呢？等待！”r

t陶慧圆好象听懂了，也好象没听懂，不过她能不能听懂和我说这句话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