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的生活

幸福就象一部山寨手机，没得到的时候，它看起来很美好；得到的时候，就会发现她其实相当糟糕。r

t我忧愁的时候，常想起小时侯看的一部罗马尼亚电影《沸腾的生活》，也经常从收音机里听到那首主题音乐，每次听到那个旋律我都会产生无尽的幻想，这次我好不容易从网上找到了那个音乐，听了之后我有所醒悟，一切乌托邦似的生活都不可能存在，生活本身是残酷的！r

t今年快要结束了，销售回笼基本定型，河南分公司创造了八亿三千万的销量，NY区域销量首次过亿。刘伯夷对我的工作成绩相当满意，尤其是在他不在的时候能够维稳，没有出现大的问题，这很难得，刚从广东回来他就找我深聊，询问我新年的计划，我很谨慎地向他说了些自己的想法，主要有几个方面：r

区域调整。分割郑州区域，让新乡、开封独立出去。分割洛阳区域，让济源独立出去；r

人事调整。任命负责新乡、开封、济源的三个副经理为经理。任命原商丘区域售后主管周毓生为商丘区域副经理，主持工作，任命原焦作区域经理范曾为商丘区域副经理。任命原商丘区域经理黄磊为焦作经理。任命王中庸为NY区域经理，任命窦嘉豪为NY区域副经理，主管销售。任命吴晓文为售后服务部经理。任命郭颐美为人力资源部经理；r

扩大销售部职能，由我代理销售部经理，逐步使分公司销售部与代理商建立直接联系，分公司对代理商的管理由间接管理变为垂直管理；r

t刘伯夷对区域调整的态度是不反对，毕竟郑州、洛阳区域的销售份额过大，不好管理，应该拆分。他对人事调整有些异议，尤其是对于周毓生的使用上，刘伯夷不无顾虑地说：r

t“周毓生这个人有小聪明，无大智慧，过于市侩，而且，你能管住他那张多事的嘴巴吗？”r

t“我管不住他的嘴巴，但我能管住他的耳朵！他和范曾比较熟悉，组合起来既能竞争又能配合，”r

t“扩大销售部职能我不反对，但是这样大规模地变更管理模式会不会造成混乱呢？牵一发而动全身，弄不好乱上半年肯定会影响销售业绩啊！你能保证不乱吗？”r

t“不能保证，肯定会乱的！”我卖了关子说，“不过，大家都知道会乱，才能全部支持我这个决定，只要都同意了，我再搞试点，慢慢来，”r

t“哼！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试点肯定是郑州区域了，”r

t“还是领导您有眼光，就按您说的办！”r

t“按我说的办？把你的坏主意推到我的头上，冯执信啊冯执信，你这是想把高晓柏架空啊！你比我想象的成熟多了，”刘伯夷沉思良久，然后说，“分割郑州市场的事情你和高晓柏谈过了没有？”r

t“还没有，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个副手谈不合适吧，最好您来谈，”r

t“好你冯执信！连我都利用，把所有坏事儿都丢给我，不行，不行，你是始作俑者，必须你谈，”r

t“领导，我给您道歉，要么这样吧，我们一起和他谈，他没有理由不同意，我也是为了明年的稳定。”r

t刘伯夷勉强答应，其实我也知道，刘伯夷本想在我和高晓柏的斗争中置身事外，这样进可攻、退可守，又没有太多牵扯，但我必须让刘伯夷旗帜鲜明地把立场摆出来，要么我的斗争将异常残酷，无形中增加了风险，我的前途变数太多了。没办法，刘伯夷不想出头，我只能想办法把他拉出来了。r

t快到中午的时候，刘伯夷又叫我过去，我一进门发现高晓柏也在，看样子也是刚到，见我来忙起身招呼。刘伯夷这是要摆阵了，果然，我刚坐下刘伯夷就对我说：r

t“冯总啊，高经理也在，咱们把明年的区域市场安排沟通一下吧，涉及他这块的，”r

t“好啊，高经理也忙，我们碰一起也不容易。基本想法是这样，明年，新乡、开封从郑州独立出去，考核指标参考今年这两个地方的实际销量，我和刘总也想听听你的意见，”r

t“新乡、开封与郑州这么近，市场本身就不独立，怎么可能分得开呢？”高晓柏有些激动地说，“如果这两个地方独立之后市场一片混乱，我不负这个责任！”r

t“没有人让你负这个责任啊，”我淡定地说，“你管好郑州区域就可以了，而且你是元老了，做工作也要有个姿态吗，我的工作全靠你来支持呢！”r

t“冯副总您客气了，我没那个能力支持你！我不得不提醒您，分割郑州区域，代理商也不会同意，新乡、开封区域的国镁系统都是由郑州天润商贸公司供货的，分开了怎么算销量？”r

t“代理商的思想工作当然需要你区域经理来协调了，至于销量，按照国镁单店的销量计算，店在哪里销量就属于哪里，程序上的事情很简单，我认为，关键是思想问题。”r

t我指了指脑袋，浅笑着看了看高晓柏。高晓柏显然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而我的轻松又直接刺激了他，他感到自己被愚弄、被轻视，这与他一贯飞扬跋扈的工作状况形成了强烈反差，他一时难以适应，蠕动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刘伯夷看形势不妙，急忙打圆场说：r

t“区域太大劳心费神，冯总也是担心你忙不过来，晓柏啊，这也方便你集中精力在郑州这块出成绩吗，”r

t本来是一句好话，但听起来很象是调侃，估计刘伯夷也实在没有什么合适的话可说了。高晓柏的脸色象变色龙一样，闷了半天弄出一句；r

t“既然领导都这么定了，也没必要找我谈了，我还忙。”r

t说完起身就出去了，他关门的时候，我笑出声来。刘伯夷站起来，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然后问：r

t“执信，分割郑州你到底有没有把握？保持稳定，保持业绩正常增长，”r

t“我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吗？半年，半年就会见成效，”r

t“半年，哪个领导有耐心等你半年！三个月，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只要业绩出现下滑，区域立刻恢复原状。你要想好退路，做事情不能只看着前方啊，”r

t“好，就三个月，出了事儿我负责！”r

t刘伯夷对我的保证不太感冒，但又无可奈何。没办法，做事情不可能不冒一点风险，改革也不可能做到所有人都满意，更不可能被所有人支持，不反对或小反对那就可以做了！我意已决。r

t中午我刚要出去吃饭，郭颐美走了进来，拿着些文件，象是找我签字的样子，走近我却小声地说：r

t“我找你有事，在对面如家酒店405，马上！”r

t说完她就出去了，根本没给我问明情况的机会，马光远还坐在前面，看郭颐美神秘的样子，我没办法大声询问，只能按她给我的地址往分公司斜对面不远处的快捷酒店走去。快到那里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她可能没什么事情，或许是有点想我了，趁中午的时候和我约会！那次和她上床到现在只有四五天的时间，我正在检讨自己的行为，那次过于草率、唐突了，还没来得及和郭颐美交代清楚一些事情。r

t我敲了下405房间的门，门马上开了，郭颐美把我拉进房间，刚关上门就猛扑在我身上，热烈地吻我，在我身上乱摸，然后抓着我的私处揉搓着。我被她的突然袭击弄得喘不过气来，只好把她抱起来滚到床上，我几乎是强行从她的怀里挣脱，向她指了指门，然后回身把门关好，走了回来，刚到床边郭颐美又扑了过来，用滚烫的脸在我的脸上蹭着，一边给我脱去上衣。我被她的激情感染，没想一个女人会这样主动，赶紧脱衣服上了床，郭颐美的动作更快，已经赤条条在被子里，没等我脱干净就往被子里拖我，然后披着被子趴在我身上，手、嘴并用，调弄着我全身的神经，我的性欲很快被她撩拨起来，变被动为主动，近乎粗野地蹂躏她的身体，她对我的野蛮十分受用，粗重地呻吟着。她的身体极度敏感，我刚一做活塞运动，她就刺激得不行，全身都绷紧了。我没管那么多，她既然性欲如此高昂，那我就不能给她喘息的机会，我加大油门，象一匹狂奔的野马。由于这些天性生活比较频繁，我的耐力相当好，坚持得很久、很久，一路狂奔着，只听见身下的郭颐美忘情地呻吟，连续不断，不知道是在叫床还是在痛哭，没关系，哭和叫都是一种发泄，在情绪激烈的情况下，这些行为都没有什么区别。好久，我们才停了下来，郭颐美喃喃自语：r

t“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做爱了，不过太晚了，我都三十岁了！”她转过头看着我说，“你要替我弥补回来，”r

t“失去的就永远失去了，不是什么都可以弥补的，”r

t“我不管，反正你要答应我，”r

t“如果你喜欢吃苹果，为什么要吃到呕吐呢？你喜欢的是第一个苹果的味道，”r

t“我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呕吐，你帮帮我，呵呵，”郭颐美笑出声来，翻身骑在我的身上，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说，“如果五年前我们能这样，那生活就太美好了！”r

t“现在的你与五年前的你不是同一个人，我也一样，生活一直是美好的，所谓的不美好也只是我们自己不美好，与生活无关。”r

t“与什么没关系都可以，但肯定是与你有关系了，你答应我，快说！”r

t她的手很不老实地抓住我，我被她弄得没有办法，只好答应。我自己弄不明白为什么要答应郭颐美，或许是因为她在床上的真诚，或者她本来就是真诚的。r

t年终总结会提前召开了，今年已成定局，一切为了明年。王中庸已经入职半个月了，我先把他从区域叫回来，想听听他对新政策的意见，王中庸谈了几点我觉得还是有一定道理：r

不能把所有精力都用在高晓柏身上，他的销量只占总销量的百分之二十强，要掌控大多数；r

对高晓柏不能逼得太急，防止他狗急跳墙、玉石俱焚，慢刀子杀他更稳妥一点；r

NY区域的营销模式很好，应该在全省推广开，抓紧时间培训代理商；r

t事不宜迟，我安排马光远通知个区域，邀请代理商过郑州来开培训会，马光远提醒我，现在是销售旺季，代理商忙得很，不见得会来那么多。小马想得很周全，但做事情哪有那么完美的，做总比不做强，象这种事情，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能来多少算多少吧。r

t晚上在小会议室召开副经理以上人员通风会，虽然是通风会，但所有大的决策要在这个会议上通过，所以这个会议反而更加重要。刘伯夷亲自压镇，他首先把今年分公司的形势描绘得一派繁荣，好象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然后又展望了明年的形势，依旧是一片大好。大家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空话，但心里轻松了很多，领导认为日子好，那就是好日子！接下来是我宣读任免通知，先期大家多少知道点风声，所以没有造成很大震动，只是在公布焦作经理范曾降职为商丘副经理的时候，大家多少有些意外，范曾是和刘伯夷同期的老革命了，这次竟然第一个被摆平！范曾先期并不知道自己被降职，没有心理准备，我就是要通过这种落差打掉他的嚣张，我吃准了他的内心远非表面那么强大，甚至准备了几个预案，包括范曾如果拍桌子怎么办？夺门而出怎么办？理论怎么办？不过他表现得很熊，紫红着脸说不出话来，我平静地说：r

t“范经理，十月十三日晚上七点四十五分，你和我打了个赌，没完成任务就让我撤你的职，你输了！我想你是输得起的人，现在你的领导周毓生曾经也输过，不过他想通了，我觉得你也可以。”r

t范曾大脑短路了，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应对，自己的那点勇气已经彻底被击垮，又不敢发飙。刘伯夷打了个圆场，清了下嗓子，用他特有的持重声音说：r

t“很久以来，我们企业有一种传统，就是能上不能下，这是一种陈腐，以前只有国企才有的事情，我们必须打破这个传统。发生在周毓生、范曾身上的事情是件好事，管理人员要能上能下，虽然谈不上是新思路，但绝对是好开端，这也是激发工作潜力的好办法，大家要理解、要支持，否则你不适合这个团队。”r

t刘伯夷一句话给这个事情定了性，在座的人都老实了。趁着大家还算理性，我把明年各区域的销售任务分解公布出去，与往年不同的是，这次不做暗箱操作，统一要求每个区域今年的业绩增长率为百分之十五，除了新成立的济源、新乡、开封三个区域，要求与今年持平即可，我补充说：r

t“新分割出来的区域，市场不是很完整，还要面对分割过程的诸多问题，应该说有很多困难，所以业绩已经不是最重要的考核指标，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另外，我希望陈传习经理、高晓柏经理要多支持、配合新区域的工作，把眼光放长远些。”r

t“我和济源李光洁经理共事几年了，互相给面子吧！”r

t洛阳经理陈传习客气地说，高晓柏阴阴地不说话。剩下一个关键问题了，整合销售部的事情，我把想法一说出来，底下立刻议论纷纷，我干脆休会十五分钟，让大家自由讨论。会议再次开始，我建议大家发表一下意见，有几个持反对意见的，其中包括窦嘉豪，他不无担忧地发言：r

t“刘总、冯总，如果把区域的销管工作都集中到分公司来，那么与代理商的对接很有可能出现混乱啊，区域毕竟对代理商的情况比较了解，这个资源浪费了，再建立起来就很难了，”r

t“诶，不是这个思路，”我装做有些浮躁地说，“要改革就不能怕有风险，有些事情看起来困难多、很吓人，但我们只要下定决心去做，没有做不成的，关键是大家的心态，不能犹豫，这样吧，我们表决一下！”r

t窦嘉豪显然没有被我说服，还想继续说下去，被王中庸偷偷拉住，他哪里知道这是一计呢！高晓柏始终没有说话，好象在权衡利弊。表决开始，出现了难得的意见统一，除了窦嘉豪之外大家都同意，我很清楚，这些同意的人里面有些是出于支持我的原因，有些是为了将来看笑话而同意的。我笑着说：r

t“还不错，感谢大家对我工作的支持，那就马上启动这个方案。不过窦嘉豪的意见也是很有道理的，为了防止出现对接混乱，先搞一个试点，就丛郑州区域开始吧，从明天开始郑州区域的四个助理调三个到分公司销售部上班，留一个做日常庶务，具体是名单等通知。郑州的试点如果成功，那就马上推广开。”r

t我说完了这些话之后，看见高晓柏的脸胀得象猪肝，他明显感觉是上了我一当，但又说不出口，毕竟他举手同意了，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郑州的试点成功，然后在所有区域推广的时候出乱子，现在他配合与不配合都有理由，有些骑虎难下。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把一个人的想法吊在空中是控制这个人的最好办法，因为他向哪个方向都不会竭尽全力。这个会议，我算再下一城。r

t事情远没有希望的那么顺利，由我主持的代理商的培训会议不是很成功，邀请的二百多个代理商只来了一百多个，好在培训效果还可以，我把NY区域的操作模式详细地灌输下去，不过刘伯夷有些不满意，其实我心里也有些愤愤不平，这么多代理商不给我这个新领导的面子，说明我的号召力还有待加强。r

t元旦来了，晚上要参加电视台的元旦晚会，其间还有个二十秒的拜年，刘伯夷本来想让我来露面，我坚决推辞，还是低调一点吧。为了让刘伯夷高兴点儿，我投其所好，建议对“豫剧下乡”的主要演员给予现金奖励，表达我们对传统文化的支持，那当然是奖励袁文丽了，刘伯夷甚是认同，决定奖励十万。r

t说实在话，晚会让我有些恹恹欲睡，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观看现场花絮之类，杨菱看得还蛮专心，欣赏水平可见一斑。终于等到能让我兴奋的节目了，袁文丽出场了，一折现代豫剧《朝阳沟》，袁文丽淡妆亮相。我有几个月没见到袁文丽了，偶尔会想起她那豫剧功底的呻吟，心里会不自觉地蠢动。现在看见她出场，感觉分外亲近，奈何旁边还坐着杨菱、刘伯夷，激动的情绪不便表达。说实话，舞台上的袁文丽颇有些自信，而且扮相生动，唱功一流，加之这几年曲艺的复兴，观众的气氛相当热烈，杨菱孩子般地鼓掌，这是现场直播，全国人民都有可能看见，太没气度，我和刘伯夷开始演示绅士鼓掌法，好在杨菱脑袋不慢，逐渐把自己的鼓掌模式调整为淑女型。我想，不知道袁文丽在台上能不能看到我们？r

t晚会结束时已经是新的一年，在杨菱带领下，我和刘伯夷来到了演员休息区，准备给袁文丽颁奖。好不容易找了袁文丽，她正被一群记者包围着，杨菱冲了进去，跟袁文丽打了招呼，袁文丽向我们这边走来，她已经卸了妆，穿着已经完全是艺人范儿，后面还跟着个女助理。没到眼前她先露出了笑容，甜美动人，我正担心她以这样的表情对待我容易泄露秘密，没想她直接走近了刘伯夷，先是一个拥抱，然后谈笑甚欢，只是向我点点头，然后又和刘伯夷言笑。我这个心理落差相当大，说不清是嫉妒还是惊讶，没想袁文丽与刘伯夷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没想到袁文丽对我遗忘得这么快，我明显感觉她对我的冷漠并不是假装的，至从她小有名气以来，见识越来越广泛，接触的人形形色色，现在的袁文丽再也不是那个只求每天能穿上新衣服的袁文丽，而我对她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除了一点记忆，如果有的话。 r

t我总以为，女人相比男人是现实的，也是冷酷的，她们取舍的决绝是男人无法比拟的，当然，有些男人取舍时候也很决绝，但那只是因为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而女人想抛弃谁的时候会把感情一并抛弃。我得出一个推论：男人和女人的关系是最主要的是现在进行时，没必要看得那么长远。r

t我分神的一会儿，刘伯夷已经把十万元的奖金支票递给袁文丽，他们一起做了个接受动作，旁边媒体人员开始拍照，然后开始提问，刘伯夷开始讲了一番支持传统文化复兴的大道理，袁文丽也侃侃而谈，NND，说得那么好听，其实这十万就是肉金！r

t袁文丽和刘伯夷并肩下到了电视台的地下车库，然后她的助理自己开车走了，袁文丽大方、幽雅地上了刘伯夷的X6，绝尘而去。杨菱把我们的车开了过来，我上了车，在新年寒冷的午夜，感觉分外地压抑，很想骂街，但又不知道骂谁好。杨菱看我沉默不语，问我怎么了，我没好气地说：r

t“你们那个小演员现在成气候了，牛气得很，”r

t“还不是你的功劳，你帮她搭上了刘伯夷，没有金主支撑，哪能上升得这么快？公司全靠她了，”r

t“多发掘几个美女，可以克隆这个模式吗，”r

t“还是尽量赚那些有道德含量的钱吧，花起来心里舒服些，”r

t“你那个道德观念太狭隘了，是小道德，不是大道德，如果我让一个原本无名的小演员变成万人追捧的明星不算讲道德的话，那么让这个小演员一辈子撂荒在市井就能算道德了吗？你难道认为这个袁文丽不是真的喜欢和刘伯夷交往吗？她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吗？这不道德吗？”r

t“吸毒的人在吸毒的时候也是愉快的，但卖毒品的人还是有罪。道德不只是个人感受，还要看对公序良俗的影响，某种意义上说，是我们让世风日下的，我们也必受其拖累，”r

t“也许世风日下本身就是个伪命题，我们只是帮助恢复世风的本来面目而已，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道德标准，道德也不是静止的，”r

t“也许吧，如果按思想境界来划分，并不是所有人都属于同一时代，所以，按照你们东北话说，要鱼找鱼、虾找虾，”r

t“那我们俩岂不是鱼找虾了！”r

t“我们还不清楚自己是鱼还是虾，等长大再说吧，也许是青蛙、乌贼什么的，也说不定！”r

t杨菱呵呵地笑着，我也笑了，笑得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笑。r

t马光远向我汇报，从销售部得到的消息，郑州天润商贸公司元月没有定货，而且连新的销售协议都没有签订，再具体的情况就不知道了。我打电话给高晓柏，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接我的电话，我直接问他天润商贸公司的事情，他懒洋洋地说：r

t“冯副总，我正在乡下执行您的‘终端下沉计划’，天润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一直都是我那副经理萧若凡对接的，要么你问他吧，”r

t“让萧若凡马上到分公司来找我，”r

t高晓柏还是懒洋洋地答应着，我被他的态度所气恼，但又不便发火，只好等萧若凡的到来。这个萧若凡一直到快下班才晃悠过来，有恃无恐的感觉，他们的态度给我提了醒，也许他们早就做设了局等我进来呢，我要小心应对才行。 萧若凡果然是早有准备，一开口就讲了一堆借口，他狡黠地说：r

t“天润商贸公司现在意见很大，它是国镁系统的供货商，区域分割之后，现在天润被多头管理，很多政策不统一，人家不愿意再与我们合作了，我也没有办法，政策都是领导定的。要么，冯总，您教教我们怎么说服代理商？指导一下我们的工作吗！”r

t萧若凡阴阳怪气地说，我明知这里面还有圈套，我去谈如果没成功，那以后销量下降的责任就是我背了，而且我还是越级管理。但现在没什么好办法，下去能了解代理商的一些真实想法，这也好，我答应了萧若凡，让他安排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郑州天润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