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开门

我的表正好四点的时候，手机响了。我心中大喜，既然能这么准时打电话，看来宁蜜十分专注这件事情，靠谱啊！我告诉了她富豪酒店的房间号码，她说马上到。不一会儿传来了敲门声，我打开门，宁蜜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我热情地请她进来，她略带犹豫地进了房间，还不住地左右看看，一边叨咕着，r

t“怎么到这里来了，找个喝茶的地方也好啊，”r

t“哦，晚上有个客户要来，先利用下，这里方便说话，”r

t我的语调很轻松，尽量把她的紧张情绪缓冲一些。我轻轻锁好房间的门，然后请她坐，她坐在沙发里有些不安。她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目前的状况更加印证我的结论，这个结论增加了不少我的信心，这样的女人好对付。为了让宁蜜彻底放松下来，我把那个垃圾袋打开，拿出那捆钱，然后“咚”地一声丢在床上，r

t“宁姐，这是十万，点点吧，”r

t宁蜜看到钱，马上露出了笑容。其实女人没有数字概念，以宁蜜的身家，十万应该不是什么大数目，但一捆钱的感官刺激对女人来说非常强烈。她站起身，走过去，弯腰从床上拣起了钱，准备打开绳子数钱了，这一系列动作让她的身份一瞬间烟消云散。我注意的是宁蜜咖啡色裙子和肉感的腿，必要的性冲动可以增加我的胆量。我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地问她：r

t“宁姐，这么多钱给你了，你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保证呢？”r

t“哎呀，还要什么保证，这个生意以前操作过多少次了，答应你的，没问题！”r

t“这么说可不是做生意的套路啊，十万块钱也不是小数目了，你总要给我个放心丸吃吧？我有个提议，我们上床怎么样？”r

t听到我说“上床”两个字，宁蜜触电一样停下手，十万块钱掉在床上，窘迫地背对着我，靠在床边，略显愠怒但声音不大地说：r

t“你看你说的什么？我是窦嘉豪的小姨妈！”r

t我从沙发上站起身，走过去把十万块钱从床上拣起来，放到她手里，紧挨着她的耳朵说：r

t“一共一百一十万，还有十个这么多，你觉得我们不应该成为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吗？”r

t宁蜜抱着这捆钱不知如何是好了，我心里很清楚，她是不可能战胜自己的贪欲的，估计当年王中庸也是这么把她弄上床，还有我不认识的李石、张石、刘石或者更多的男人！我抱着她的腰，把她放倒在床上，她还是抱着那捆钱，就像松鼠抱着一个板栗。我脱她裙子的时候，她蹦出一句话：r

t“你洗洗澡吧？”r

t“不用了，没时间！”r

t真的没时间，就是有时间我也不洗，大家都这么脏，你只要我自己洗澡，不是相当于侮辱我吗？！俺虽然卑鄙，但也是有尊严的人啊，我不可能自己不尊重自己！r

t这种做爱是相当有讲究的，即使不能让宁蜜马上沉迷，也不能让她产生厌烦，否则钱有可能白花。对付她这种久经考验的革命者，我要全身心应付才好。我把她剥了个精光，彻底消融了她的羞耻感，其实她的羞耻感也没多少，没怎么样就进入了状态。做了一次，宁蜜洗了洗要离开，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她走，把她抱回来，休息了下，继续。又做了一次，这次她很兴奋，高潮了。然后又做了一次，这次她淋漓尽致地展示了自己****的本色。r

t七点钟了，新闻联播的声音从电视里传来，我觉得差不多可以收场了，就靠在床上舒缓一下，也看看新闻。我想宁蜜也应该洗洗拿钱走了吧，她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了！开始和我聊天。不知道哪个伟人说的，做了爱之后不和女人聊天是不道德的，我觉得自己还是尽量道德一点，比较有耐心地答复她。没想这货越说越离谱，不但打听我的年龄、籍贯，还探听我的出身、喜好，最夸张的是竟然要给我介绍个女朋友！我靠，见过无厘头的，没见过这么无厘头的，俺相当无奈，最后只能劝退她，没想这娘们淫亵地笑笑，爬到我身上，主动进攻，还要来！我近乎哀求地说：r

t“看完新闻联播好不好？”r

t在以整个新闻联播的过程中，我一直在反复感谢窦嘉豪，我的好兄弟，你这些天真是辛苦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上床不晓得女人猛，我现在了解了嘉豪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在焦点访谈的时候，我在心底大喊：天啊，救救我吧！八点钟，宁蜜收拾好准备走了。她把钱用垃圾袋包好，装在自己的手袋里，然后坐在沙发上，轻松自然、面带微笑地对我说：r

t“你的确会办事，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人。放心吧，剩下的工作我来做。我老公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最近你安排个人和他见个面就好了，时间我通知你。不过，你先不要亲自去，派个女的和他见面，”r

t“为什么？”我不解地问。r

t“我老公疑心很重，他会怀疑我们的关系！我告诉他，是一个女性朋友帮我引见的。你选好人，一起带过来，我先和她交代一下怎么说。”r

t真不能小看女人，她们的心思之缜密的确是男人望尘莫及，别的不说，她们在处理偷情事宜的精密程度、技术含量绝对够得上是一门艺术！这都是通过她们多年的对敌斗争经验总结出来的行动策略，实用性非常强，佩服、佩服啊！我躺在床上应承着，心里盘算着是否应该让宁蜜打个收条给我，想想觉得收条也没什么用，既然她这么担心暴露自己淫乱的生活，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比一张收条有用得多！r

t早晨上班，我忍着腰酸背痛在想，该让谁来替我出马呢？想来想去只有吴晓文最合适，这么大的事情杨菱的心智不见得能够应对得了，别人也没有信得过的。但是吴晓文就是太聪明了，如果她有其他想法就麻烦了。我反复权衡，觉得没有其他的方案。我找来吴晓文，向她简单说明了情况，吴晓文只说了一句话，r

t“你看我可以不？”r

t我十分认真地对她说：r

t“没有人比你更合适！”r

t中午约了宁蜜见面，我实在不想吃西餐了，就把她弄到渔人世家饭店。两个女人一见面就谈笑生风，好像是多年没见的朋友。我一直搞不懂，女人之间的话题怎么那么多，陌生人见面话也没完没了，根本不用想的。男人见到陌生人几乎没什么话说，即使要说话也都是刻意想出来的，而且很辛苦。宁蜜和吴晓文根本不存在这种状况，嘀嘀咕咕地一直说个不停，弄得我都插不上话。r

t我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观察这两个女人，她们都与我上过床，说不定此时体内还遗存着我的蛋白质，现在竟然坐在一起，聊得那么开心，这真是和谐社会的真实写照啊！不过，如果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就是这种状况，那生活应该算做是美好的了，起码我认为不错。坏就坏在心里还有高高的道德标杆，硬生生地把这种正常状况标注为下流，弄得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算什么流了。回来的车上，吴晓文一直没说什么话。我感觉挺奇怪的，刚刚还兴高采烈，怎么突然就没精神了？r

t“晓文，你怎么看这件事情，靠谱不？”r

t“做生意还不都是这样，哪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事情，关键还是看怎么操作，这样的机会不多啊。不过，问你个事儿，你怎么认识这个宁蜜大姐的？”r

t她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来，看着我，我感觉她是话里有话。女人真的不是和男人同一个物种，她们的判断力和观察能力有时候的确惊人，难道真有所谓的第六感？！好在我定力了得，装作没在意，r

t“哦，是苏伯电器的王中庸介绍的。咱们参加了两年移动系统的招标了，颗粒无收，如果不积攒一些人际关系，那不是白凑热闹了！怎么？”r

t“没什么，我只是想，宁蜜有什么理由会帮你呢？你怎么能信得过她呢？”r

t“钱不能成为理由吗？我难道就没有控制住她的信心吗？”r

t“怎么控制？”r

t“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控制方法！”r

t吴晓文“扑哧”一声笑出来，把一条腿盘坐在座位上，整个身体扭到我这边，凑得很近，直盯着我说：r

t“我看不一定啊！”r

t“在你眼里，我除了这个就没别的方法了？如果把你的思路引申开来，那我和你之间呢！”r

t她又坐正了身体，像是自言自语地说：r

t“宁蜜是那种很放荡的女人，我一眼就看出来，我觉得你为了把控这件事情，有可能顺水推舟！至于我和你，不一样的，你不知道吗，我早就爱上你了，”r

t我是阅人无数的情场浪子，多年来行走江湖，大大小小的较量俺也经历不少，早已修炼了雷打不动的感情境界，但毕竟是个性情中人，怕的就是别人跟我说真话，尤其是一个女人，尤其是我自己也确信她说的是真的，我没办法抗拒，也想不出理由搪塞这样的表白，r

t“你不要你的家了吗？还有你的孩子，世界上除了爱情，就没有别的了吗？”r

t“我随便说说，你开车小心点，”r

t吴晓文慢幽幽地说着，我知道，我已经伤害她了。我的脑袋里反复求证：我到底爱不爱吴晓文？我在意她的经历和现状吗？她是我的未来吗？一个答案都没有。怪不得别人都是先谈恋爱再上床，就是先解决了为什么，再进行娱乐活动。而我只顾着娱乐了！r

t晚上下班，吴晓文按照中午的安排，去西餐厅见宁蜜和他的丈夫陈存善。我开车送她，一路不住地嘱咐，我的确有点担心吴晓文说错了话。陈存善是这次招标的重点人物，在他身上不能有半点差错，要么可能前功尽弃。而且我隐约感觉这个陈存善是个难对付的角色，六十多岁了，在国企混了一辈子，如果不够毒辣哪能站得稳呢？与这样的老油条过招没有点准备是要吃亏的。吴晓文好象不是很在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送她到西餐厅附近的时候，再次嘱咐她：r

t“记住，只告诉他佣金没问题，至于产品价格和操作细节不要谈，让他找我，我在这里等你。”r

t吴晓文答应着下车了。我坐在车里，把座椅放平，躺在那里。本来想睡一下，但是一闭眼就胡思乱想，脑袋嗡嗡做响，我怀疑自己的内分泌失调，或者脑压过大，怎么弄的吗，这样下去还不变成精神病！我向旁边的便利店招手，花五块钱买了两枚棒棒糖，吃一只，留一只。打开CD，放了首歌听听，杨坤的《月亮可以代表我的心》，这首歌好像没几个人喜欢，但我就是爱听，我一遍一遍反复听着……r

t时间比我想象的要过得快，不到一个小时，吴晓文就出来了，回到了车上。我赶忙起身，调好座椅、关了音乐，问她情况。她一脸轻松地说：r

t“陈存善约你明天这个时候见面，他什么都没问我，就是闲聊。招标的事情几乎都没提。”r

t“高手啊，套路很清晰。你看他觉得有谱没？”r

t“人应该不会有假，一看就是主流的国家干部形象，口气挺大的。不过这老家伙很好色，吃完饭告辞和他握手的时候，他那只手的中指向上和我握手，这样，很大力气的，”r

t吴晓文演示着这个握手方式，其实我早就知道这招，很多大的聚会都有人用这个方式挑逗女人，典型的西方腐朽资产阶级流毒，没想在我们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国传播开来了！我苦笑摇头，老家伙，自己老婆的弹药还供应不上，还到处找野食吃！r

t“我们男人都没什么好东西，我替你先说了这句话。明天早晨找个好的饭店订个位置，晚上和我一起去。今天，去我那里吧？”r

t我有点底气不足地说了最后一句。r

t“不去了，我回家。”r

t吴晓文低声说，然后抬头看看我，r

t“别乱想，今天我家里有事，走不开，不是讨厌你，你也应该歇一歇了！量入而出。”她笑着说。r

t“这叫什么话？好像我是荒淫无度的人，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不怎么样啊，”r

t“没那么糟糕，不要经不住考验吗！”r

t吴晓文下车回家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觉得陌生，这是那个跑到我房间来不走的吴晓文吗？是那个床上放纵的吴晓文吗？我觉得吴晓文应该是两个人，一个是欲望充盈的普通女人，一个是目光犀利、行动决绝的女强人，或者吴晓文就是两者的结合体，女人啊，有时真的说不清。r

t难得的安宁夜晚，洗了澡躺在床上，四肢舒展。电视里一片歌舞升平，我有个怪癖，愿意听电视，但不愿意看，我忍受不了家里太静，那样我会感到恐惧，所以我一直把电视的声音当作背景音乐来使用。我在这样的背景音乐里浮想联翩，本来我休息时不想考虑工作的事情，但我发现自己除了工作其实没什么可想。这些天的情况统统在脑子里浮现出来，我把每个细节都过滤了一下，检查有没有漏洞。看来一切尚在把控之中，暂时看不出明显的危险所在。我忽然想到一个人，苏伯电器王中庸在忙什么？这么久了也不露个面，连个电话也没有，这厮行踪如此诡秘，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他的进度怎么样了？我一大串的问好跳出来，干脆问问他，我酝酿了一下话术，然后拨通了他的电话，r

t“王总，在哪里娱乐呢？也带兄弟我见见世面吧？”r

t这厮的电话里一片吵闹，好像是有锣鼓的声音，大半夜扭秧歌，莫非是参加了老年秧歌队？靠，看来王中庸这鸟人专门研究中老年女人，这爱好有点艺术家的风范！王中庸依旧用特有的油腔滑调说话，我好像看见他嬉皮笑脸的模样，r

t“是冯总，不容易啊，终于想起兄弟我来了。我在郑州呢，晚上空虚啊，像我这样缺少文化底蕴、意识形态飘忽的人只能到广场上喝杯啤酒，解解闷儿了。怎么，晚上不上班啊？”r

t“我又不是做鸭的，晚上上什么班！没你这么骂人的。我说兄弟，NY移动这个事儿你给指条路啊，”r

t“指路？现在指路都收费的，王民生不是给你指了条路吗？”r

t“日，花了一万块就告诉我点基本常识，让我找一个叫宁蜜的女的，这娘们年纪不小了，我也搞不掂啊，对付中老年妇女是你的拿手好戏，我请你出山呢，”r

t我心想，原来王中庸和王民生经常通气，了解我的举动，那干脆说点实话，看看王中庸了解了多少。这厮哈哈大笑，r

t“我最近还去不了NY，等我去了就找你，我给你引见引见，准备点人民币吧！”r

t“人民币没问题，怎么都要出点血啊。不过，我还买了把枪，防止有人白白让我大出血！”r

t“兄弟，给你普及个常识，你在电话里讲到武器，有可能被国安部门列入黑名单啊！”r

t老子爱国还来不及呢，你以为国安都没脑子！听王中庸这么一说，我觉得他的信息量有限，起码我与宁蜜的接触他还是不知道的，不过王中庸的想法很难说的，我绝对不能对他掉以轻心。r

t吴晓文今天的扮相很低调，以前她喜欢穿低胸的衣服，毕竟她的胸部非常完美，她也乐于示人。但今天却穿了件套头的T恤，也比较宽松，还穿了条牛仔裤，原来常穿的裙子也不见了，把她肉感的双腿包裹起来，整体很中性化，很八十年代。我看见她的样子很想笑，知道她这是为了晚上与陈存善见面，特意穿上防狼装。唉，女人啊，分不清到底是简单还是复杂。我开车带着吴晓文去饭店，一路上拿她的扮相开玩笑，她竟然有些不高兴了，没好气地说：r

t“我以为这是个小事情吗？如果陈存善真要向你提出这个要求，你怎么办？把我献出去！你会为了我拒绝他，放弃这么大的生意？以你的思路，有可能吗？”r

t“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卑鄙，我不是没有底线的人，晓文，即使我不敢说爱你，但我也不能说我不爱你！”r

t吴晓文红了脸，看着我，有些羞涩，r

t“第一次听你这么说，好感动，是真的吗？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愿意听，尤其能从你嘴里说出来，不容易，”r

t我自己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涉嫌夸张，我自己不能确认真的那么想，不过随口说出来罢了。我有些后悔，爱字怎么能轻易说出口啊，要么是欺骗自己，要么是欺骗别人，反正都是一种不道德，“我的确十分自私。”我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为了告诉吴晓文。r

t我们到了饭店不久，宁蜜和陈存善就到了。宁蜜一副贵妇人扮相，穿着艳俗，尤其是眉毛画得很挑，她这种近乎变态的审美我真的不敢苟同，想到她在床上的种种****表象，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冲动。陈存善果然是主流公务员的摸样，从长相到穿着举止，都贴着标准的领导干部标签，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气或者叫霸气，这种从骨子里渗透的专横，明显是多年来鱼肉下属养成的，如果是演戏一般人是演不出来的。总在江湖走，看面相还是要多少会一点，陈存善的气度让我放心了很多。我们入了座，我很客气地请陈存善点菜，他没有点，把任务交给了两位女士，举止十分大方、得体。对付陈存善这样的老油条，靠软的、客气的是不行的，他每天接触的人大部分都是有求于他，极尽溜须拍马之能事，他已经有抗体了，这种做法不能打动他。古人有言“遇大人则藐之”，最起码要做到不卑不亢，本来是谈合作，不能变成乞讨吧，况且，过分低三下气也不符合我的性格。r

t我调整回平日的一贯状态，把气场调高，规避了一切涉嫌献媚的举止。果然有效果，陈存善开始正眼看着我说话了。我们海阔天空地谈着，从政治、经济谈到文化、军事，从古代谈到现代，从国内谈到国外，畅所欲言，就是一句生意的事情也没谈。其实我很清楚，这种初次见面的交谈是一种彼此思路的考察，通过查其言、观其行才能虑其意，决定生意有没有可能在彼此之间实施。这种面谈其实深奥、诡秘得很，完全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彼此印象的确定往往在电石光火之间。r

t饭吃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宁蜜提出来要出去买东西，吴晓文很热情地要去陪她，两个女人兴高采烈地告辞出去了。这个举动看似简单随意，其实体现宁蜜谈判套路很清晰，吴晓文反应很机敏，给我和陈存善留下真正谈事情的空间，估计陈存善和宁蜜是有交代的，若是感觉生意做不成，陈存善就会陪着宁蜜走掉了，他不走，就是对我的认同，这生意有的做。两个女人一走，我随意地对陈存善说：r

t“陈主任，找个地方坐坐吧？”r

t“好啊，”陈存善轻松地接受了邀请，看来他也正有此意。r

t出了门，我发现陈存善开了辆奥迪A6，很新，我记下了车牌号码。我边启动自己的捷达边感觉惭愧，靠，的确要换辆好点的车了，有点寒酸！人是衣服马是鞍，这年头以貌取人是常态，做生意更讲究门当户对，让人觉得你没有经济实力，说不定就要影响合作。我一路这样想着来到陆羽茶室。陈存善和我一样都喜欢绿茶，茶经上说，人的茶性与本性相反，喜欢清淡绿茶的人本性是躁动、多欲的，从自身情况来看，我觉得相当准确，那么陈存善也是躁动、多欲的人了，不过样子看不出。简单聊了点别的，我开始直奔话题，r

t“陈主任，这次咱们也算认识了，有个想法也想跟您提一提。这次移动招标的事情我们美德电器很感兴趣，希望您能多支持，给我们指条路。”r

t“哦，你们美德电器关注移动的采购招标是件好事，我们移动委欢迎啊，也多给我们提供了一条选择的方案。上次市政府、国资委联合下发了《关于加强在国有控股企业招标采购中操作正规化的决议》这么样一个文件，我们移动委也进行了认真、详细地学习和讨论，决定要严格贯彻执行市政府、国资委的决议精神，把好关，让这些招标采购暴露在阳光下，真正做到程序规范、结果透明。”r

t这厮一大套官话把我打懵了，NND，我花了十几万就是为了听你给我开会的？你什么意思啊！我正想开口，陈存善却把话题一转，r

t“当然了，有些企业品牌口碑好，产品性价比高，售后服务周到，最主要的是接洽人员配合默契，那我们肯定也要重点考虑的。还有，冯经理，你们消息很灵通吗，我妻子也说了你们不少好话，”r

t“我们美德电器参加移动的招标也有两年了，都没中标，所以我们也自己找了找原因，这次再努力一下，争取把工作做到位。宁蜜大姐是苏伯电器王中庸经理引见的，他和宁蜜大姐很熟悉，听说都爱好跳舞。”r

t本来我想按照原计划说是吴晓文的关系引见的，但我觉得那样说没什么意义，干脆把王中庸暴露出来，把他和宁蜜的关系影射一下，这样有可能让陈存善对王中庸产生怀疑，或许可以借机打压王中庸。这招果然见效，陈存善马上问：r

t“王中庸这个人你很熟悉吗？”r

t“他啊，我很熟悉，都是同行吗，人不错，就是有点花！男人吗，也正常。”r

t陈存善沉默良久，估计是心里产生了疑问，这就达到了我要的效果，把厌烦王中庸的种子在他心里种下。按照陈存善的智商，他没有理由不清楚他自己老婆是个什么货色，苏伯电器连续两年成功中标，除了他自己收了点银子之外，难道没有其他的因素在起作用吗？她老婆对他说了什么话，起到了什么作用，他应该最清楚。如果引申一些没，这次招标，他可以用来检验一下宁蜜与王中庸的关系了。r

t“按理苏伯电器和美德是竞争对手，他怎么这么大公无私？”r

t“王中庸才不会大公无私，苏伯电器没有微波炉，他想用我把其他的牌子挤掉，毕竟我们熟悉，好控制。不过我实话实说，这次我要做就要把电磁炉也拿下，绝对不能给苏伯电器做伴娘，别人能做的事情，我们美德电器能做得更好。所以请陈主任多考虑一下我们的情况，做生意吗，弯子太多了没意义。”r

t“你说得很实在，我觉得你冯经理是个做事情的人。这样吧，我妻子很熟悉招标的具体操作，你们可以多沟通。我比较忙，你的想法可以直接找她谈，和找我是一样的吗。”r

t这厮是老地下工作者的思路，违规的话一句不说，不过也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他老婆宁蜜就是代理人，具体操作找他老婆谈，也好，宁蜜还要好对付些。又聊了会儿，我们就各自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