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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近距离看清楚


1月4号,周六,王老师提前把下午的课调开上完了,因为下午2点父亲带着小胡和小王来呼和浩特,她和老公要去车站接站。

父母说去年在外面买人家的猪肉太贵了,今年硬是喂了一口猪,当年猪杀了200来斤,也算可以了吧。父亲和大弟在电话上告诉她,给她分下47斤猪肉和30斤羊肉,老段说太多了,冰箱里放不下;她也觉得多了,少拿点吧。母亲还是打点了满满的一二胺袋子的肉,让父亲给她拿来了,大弟给炖了一锅羊骨头,看着这么多的吃喝,她真的发愁了,冰箱里放不下了,只好从窗户上,把东西往外面掉着了······再好的东西太多了,多的成为负担了,也许就不再是好东西了嘿嘿嘿,她在心里和自己说笑。

小胡期末考试,120分满分的卷子,语文80多,英语80,数学60,班主任是数学老师呢,这数学成绩可是交待不了的呀——她是干着急使不上劲,跟2姐说好了,乘着寒假给小胡补补课,巩固旧知识预习新知识,她教英语,老公可以教数学的。

父亲爱抽烟,一来的那天,她就去楼下的小卖铺买了10条大青山卷烟,全当是过年给父母买的吃喝了。呼和浩特的学校还没放假了,所以天天晚上学生都来写作业,她忙的像一个陀螺:晚上9点多学生写完作业走了,她铺床,安顿大家睡觉。父亲抽烟去楼道里,家门留一个缝,然后烟全冲家里进来了,她总被自己的咳嗽声提醒,看一眼门缝,心里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番滋味在衍生着了,非常无奈,单元里,18户人家,父亲一个人在楼道里抽烟,便意味着大家一起被烟呛了;她把她家对正的楼道窗口打开,让走烟吧,父亲还要关上,他可能怕冷吧······所有的不和谐的累积终于在学生们期末考试之前的那个夜晚爆发了,她觉得再也自己忍无可忍了!

父亲从来呼和浩特那天起就牙疼,她去药店买了大几十元的治牙疼的药,都是药店里治牙疼的最好的药了,可是父亲在7号晚上又开始牙疼了,先是在门外抽烟,然后回到家里用湿毛巾敷牙疼的那边脸,再后来就是不断地来到客厅,病恹恹地在她眼前转呀转呀······她刚才已经给父亲下去买过一次药了,写作业的学生老公根本管不住,8个孩子在客厅里写作业,她一不在了,就会吵成一片的!于奇是最后一个下课离开的,他奶奶在沙发上差不多等了半小时,父亲还在不断地从大卧室来客庭转着,她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怒火了!安顿于奇和他奶奶走的时候,她就说了:“你们在路上慢点,于奇明天好好考试啊!你们走了,我需要打个120了。”

“谁病了?!”于奇的奶奶惊讶地问道。

“我爸牙疼的不行,看来只有打120了!”她的话也是明明白白地说给父亲听的。

学生走了,父亲似乎也安静下来了,“打个120吧!”她没好气地说。

“不用打!不用打!这会用凉毛巾敷的好多了。不用打,不用打!”父亲的话音和神态似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你到底要怎样了?!一客厅的学生,你看不见我忙?!我知道你牙疼了,那你出来在客厅里绕来绕去,是啥意思?!我能替你疼呢是不是?!你是不是看不见我的死活啊?!”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了,老人也不能如此自私自利啊。

“本来我就是牙疼了,怎么了?你想让我怎么做了?”父亲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可惜啊,他以为他的装病装疼会在得到些什么吧,可笑啊父亲并没有在王老师这里得到他想得到的。奶奶就是这样的,她记得小时候奶奶动不动就装神弄鬼的要死要活的,真是讨厌死了,父亲是继承了奶奶的真传,真是可惜了!眼泪在她的眼底打转,不掉泪,这事不值!

那天晚上她就在沙发上睡的,半梦半醒之间,唯一的真感觉就是太不舒服了。窗外的灯光大面积地撒进客厅里来,她的心里是压也压不下去的悲愤。老公从小卧室里出来,坐在沙发边上,说:“你不要着急,学生不学习,你尽心就好了,学好学不好由他们吧!”她没有动,也没有接话音,只是眼底的泪热乎乎地往外涌······

那天晚上她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只是在于奇走到她家楼下的时候,她清清楚楚地听见于奇父子俩的说话声,大概是说王老师估计还在睡觉吧,因为她家里的灯没有亮着啊,她试图从沙发上爬起来,哎吆!她觉得自己的腰都直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不灵活了。但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开灯,开门,昨天晚上放学时就跟于奇说好了,今天早上6点来复习语文的,怕考试有考拼音的部分于奇不会了,于奇也算一奇葩吧,汉语拼音的声母表、韵母表和整体认读音节还默写不下来呢;知道4+7=11,7+4=多少就不会了,吕锦他们几个难免取笑于奇怎么这么傻啊?一年级还要补课了啊?于奇的家长在门外跟王老师说好7点来接于奇去学校考试,于奇进屋后,她赶紧打开语文书先带着他复习拼音······一会儿雅琪也来了,雅琪最近发高烧了,晚上写作业一旦烧起来,王老师就给她放学回家去了,因为要考试了,所以让雅琪早上来背背单词,英语是一定要考好的啊!

父亲在于奇和雅琪上学前,起来了,临出门,给她甩下一句:“我出去了,我去看看终点站的公交车走开没。”父亲的话让她气不打一处来了,这显然是在威胁她了哇!这真是来挑战她的底线来了啊!

“等一会儿,学生就走了,我往车站送你吧!”她真的是哭笑不得了。

学生走了,她开始飞速收拾往家里带的东西,她把冰箱冷藏里从家里拿来的熟食都塞在提包里······父亲回来了,她头也没抬,说了一句:“等我收拾好了,我送你去车站。”父亲没吱声,找到一截布条子,默默地系她装好的编织袋的口子······时间像停顿住了一样,早知道如此,她情愿不要这些带来的吃的东西!只是她的眼里没有眼泪了······末了父亲又说,他今天说什么也不回中旗了,就是她往外推,他今天也不回了;不,必须得回的!她在心底里坚定地说。父亲又一次出门去了,站在门口,厉声怨她昨天晚上顶撞他了,她没接话,父亲下楼了,她继续收拾东西,一大二胺袋子的东西和一提包,她肯定没力气拿不动这俩个东西,最后她选择提一提包下楼,一路去站牌;父亲并不在站牌下,她打电话:“你来站牌这吧,我在这儿等你,送你去车站。”站在站牌下,她感觉天气很冷,越来越冷了,她不该穿着单衣一大早出外面来的;过了很长时间,父亲才来到站牌,“今天不回了。”父亲的语气软软的。“不行,今天必须回!”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妥协余地。是的,今天必须要回去的。

坐51路去汽车站,买的10点的汽车票,她没有像以前那样自己看着东西,让父亲出去站外抽烟去,她想看看,不吸烟,父亲会怎样!看着父亲上车了,她一转身出了汽车站,家里还有小胡和小王呢,他俩在学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