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笩。
这三个字我记了很久。
你姓顾,你喜欢跑步不喜欢跳远,喜欢打篮球却最恨踢足球,因为你曾经在你喜欢的人面前踢足球然后摔倒丢了个大脸。
你不会画画也不会弹吉他。
可是你有一副很好听的嗓音,可是因为你喜欢低沉一点的嗓音所以你总是降低音调。
明明化学比物理好学你却不喜欢化学,因为你觉得描述现象时,淡蓝色居然不能写成蓝色。
嘿,你看我都记得呢。
我为什么记得?
是因为巧吧。
老天从来没有放过我。
巧得很,我居然在和你陌路相逢又失去综迹时和你再次狭路相逢。
我们成了同学。
你是前桌我是后桌。
你也许没有在意我,那一天我只是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一脚摔在地。
在我摔下去那一刻我听见旁边同学的笑声。
我脑子一片空白。
你笑了笑,准备走过来。
我啪地跳上来,小心翼翼地坐在第一排。
你惊疑地看着我,挑了挑眉。
也许是在震惊我的速度吧。
我看了看你,不小心红了脸。
就像那时候在操场一样,你在男生那一队,我在女生这,我因为你扭扭捏捏。
真是死性不改。
我还是喜欢你。
那天我看着你跑步,忽然想起了一首歌。
“我看着黑衣男孩的脸,
一阵心动,我看着你的眼睛,
你转过头我们四眼相对,
你坏笑了一下,我却转开眼。
谁知道我都快疯狂了男孩。
你的脸太好看,
你挺拔地站着,
我却只能在旁边看着你。
oh,sorry,baby。
i love you,my boy。”
也许我没有心动,也许我心动了。
我累得很还是有心情看你。
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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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最后一排看着在第一排的你。
你认真地听老师说话。
也许是太巧了,偏偏是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
我知道你叫顾西筏了。
我真的很开心又很震惊。
然后老师环顾四周,忽然指了我:“那位红色衣服的,就是你,坐这!”
我看了看她给我指的位置,就在你的前面。
我哗然,但是乖乖收了东西去前面。
你又和我对视了一眼。
oh,god。
别玩我了,我快疯了。
或者你在看我旁边那个女孩。
她优秀美丽,我什么也及不上她。
我想,收紧双手。
心情一上一下的,我真是个怪女孩。
可是可以靠近你,真的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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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前后桌,后来是和你熟起来了,你叫我不爱叫我名字,你叫我的绰号,老白。
我都快笑了,这是什么绰号嘛。
你还一本正经地向别人宣传:“既然七七那么白,就叫她小白呗。”
“不行小白听上去像狗的名字。”林新在旁边冷冷地补了一句,我踹了她一下。
“嗯叫你老白呗。”
我看了看笑得幸灾乐祸的林新。
“然后林新嘛...叫她林老姨吧整天扳着脸。”你又笑嘻嘻地补了一句,开启了叫我老白之路。
我们最暧昧的一次,应该是你和我在同一个考场。
你在最后我在最前。
考前你冲我借东西。
我问:“这里不是有很多你认识的嘛,哎对了哪个是你最熟的一个?”
“你。”
你不假思索,我却愣得很。
顾西筏知道吗别撩妹。
你认真的样子我都差点以为是真的了。
我差点自作多情以为你喜欢我,差一点。
如果你再认真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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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前后桌坐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这三年就这样了。
你明明有一米七的高个,却在一米六的我前面坐了两年半。
你总是会在下课转过来和我说话,你笑得眼弯弯。
然后某一天你忽然加了我的qq。
然后我开始处心积虑地让你觉得我天天上q。
我每天都比前一天希望你和我聊天。
可能你毫无兴趣吧。
或者我的矜持和害羞不让我去找你,我倔强。
我希望你找我,可是你一次也没有。
然后后来倒是某次借作业我们忽然熟起来,你带我玩游戏。
我是个菜鸟可是我得了mvp。
后来到了高中,和我一起玩朋友说我玩游戏技术垃圾。
我说所以我只敢玩人机模式。
她哼哼就说她早就料到了。
我忽然有些不服气,我说:“我也是得过mvp的人。”
然后有些心虚地补了一句:”谁让你不带我啊,平时都有人带我打。”
“谁爱带你这种菜鸟啊!”她说。
我什么也没想,我说:“以前有个男生就是带我玩到mvp的,那时候我跟着他后面,等他快赢对方我就收人头。”
“他一定恨死你了。”
我笑笑。
她问:“那个人是谁啊?这么好。”
我说以前认识的。
她问我现在呢。
我忘了,现在想想你真的对我很好,再也没有人,像在游戏中一样。
明明我被对方围攻,你却还是奋不顾身跑过来就我,然后两个人都输得难看。
以至于我没有和你一起玩后的很久,很长时间都学不会逃离危险,我一直以为一定会有人来救我。
然后我对那个朋友说:“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久到我不敢深想,我到底多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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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初中以后就没有在见面了。
我想起这件事才知道时间过得很快。
我已经是个大学生了。
我开始不再幻想自己是主角,我开始一点点磨去棱角,我开始学会把气掩在心里,我像个假人。
我开始不在乎一些事了,能让我日子过得好的事情,无论多卑鄙,我还是会去做。
比如明明不喜欢我的男朋友,明明知道他也不喜欢我,只是因为他帅一点能让我更虚荣一点。所以他和我在一起,我答应了。
然后我们平平淡淡毫无波动地在一起三个月,他忽然说要带我去见他的兄弟,我还是答应了。
日子嘛,何必过得认真,普普通通最好。
我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明天都格式化地过日子是我的责任和包袱一样,目标也是普普通通,我希望我的日子平平淡淡最好。
可是那天我和他去到那个餐厅,我刚进餐厅,就有一个人冲我们招手,一向做什么事都认真的表情让我呆在原地。
我看着那个冲我们招手的男生,他笑容还是那样大大方方,轻笑时有着玩世不恭,他曾经是我的组长每次我到教室时都会叫我老白让我快点把作业交给他,他可以轻轻松松穿越一切跑第一。
还有我记得最深的,他叫顾西筏。
名字这么好听,人也最好看了。
我站在原地,捂了捂嘴巴。
真的,好久不见。
我以为只有等到我们都是中年老大妈老大爷,有空和一群旧同学聚会时,才会见面。
那时候我想我已经释怀了。
可是这个场景提前了那么多,我还没有足够时间去释怀就遇见你。
我看着记忆里的男孩,看他站起来,看他对我笑,看他说:“嘿,原来是你啊,老白。”
如果没有下一句话就更好了:“原来你是舒故的女朋友,我叫你嫂子更好吧?”
我明白你是在侃调我们,可是还是不快乐,像一根刺扎着我。
舒故拉着我,点点头说:“原来你们是同学,那就不介绍了,我们吃饭吧。”
吃饭气氛缓慢,他们在聊天,我在回想往事。
我曾经好像对一个人说过,这辈子第一个能让我一看见他就心动的,只有顾西筏了。
我们安静而融洽的吃着饭。
我不知道舒故知不知道我的沉默,我只知道他今晚表现得不像他。
顾西筏去上厕所,舒故安安静静地看着我,我心里一震,他漂亮清澈的眼睛里有浓浓的伤感,我不太懂。
他轻轻地说了一句:“七七,今晚开心吗?”
我不知所措,只好点点头。
他低下头,灯光照在他身上,朦胧,他说:“我今晚很开心,你来见我兄弟,我本来想今晚是不一样的。”
我心里一跳,不是我不深想,我是知道的,男生之间是很把兄弟看重吧?
他把我带给他的好兄弟看看,是什么意思?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七七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和你玩玩,我很不认真?我从小就不懂表达,对不起,我不想把自己剥透给别人看,我不信任任何人,所以我装作玩世不恭,可是我真的喜欢你。”
我紧紧抓住手,吸了一口气。
“可是没想到你喜欢顾西筏。”
他说,然后温柔地抱了我一下:“我看懂你的眼神了,你和我在一起不快乐,我们分手吧。”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
沙哑着嗓音,我说好。
他走了,背影孤寂。
他让我等等顾西筏,我原本觉得不妥。
舒故认真地看了我一眼:“七七,做你想做的,只要你想。”
......
我等顾西筏出来,然后他听了我简简单单地说了刚刚的事,点了点头。
我们去学校门口的大排档,点了一打酒。
我们沉默地灌了很多酒。
我恍然醒悟,这个男生,早就不是那个稚嫩的男孩了。
他的眼睛在夜里有孤独,有沮丧,有沧桑,还有年少轻狂。
我说的这些不会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可是我就是觉得他是这个样子的。
他不是当初的顾西筏,我也不是当时的七七了。
他开口,我静静地听着,我听他讲他的挫折,然后他看着我,他说:“我挺失败的,真的,说说真心话吧,我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只知道我熬过最难受的那一天了,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再那么难过了,可是老天从来没放过我。不过还好,我又挺过一次次铺天盖地的痛苦了。”
他扬起头,苦涩地笑了笑。
我仿佛看到了过去那个倔强的顾西筏。
他仅仅是个普通男孩而已。
少年老成是不是让他很难过,他一定过得很累。
我不知道啊,我只能听他说话而已。
他和我喝啊喝,他又想笑地样子,我问他怎么了。
他说:“七七我以前差点要和你告白了。”
我差点翻下椅子。
他继续说:“可是后来你换了情头,我不敢了。”
我差点抽死曾经的自己,那是我和闺蜜一起换的啊啊啊!!!两个单身狗自娱自乐啊啊啊!!!
他低下头:“那天我已经打出我喜欢你四个字了,可是看着你的头像,生生住了手。”
“然后我就不再敢去找你了。”他叹道:“那时候我在感情上是个懦夫,所以我们其实错过了很多。”
“现在还不晚。”我说,我认真地看着他:“顾西筏,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我曾经以为日子何必太认真,敷衍一下,普通一点就好。
可是我错了,顾西筏,遇上你,我无法压抑自己的心了。
我喜欢你,认真的。
如果是和你一起过日子,我想我会更认真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