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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这就是我的新年(二)


一夜未眠。

路上开始喧闹了,侧过头。今天,有什么活动呢?初二……初二……初二……总感觉有什么事来着。不行,这两天脑袋混沌了。起身,进了洗手间,冰冷的水往脸上猛浇着,顿时清醒了不少。风吹过,一个激灵。窗户没关,抬手关上,猛地想到了今天要干嘛了,生日宴!冲到沙发找手机,手机手机手机……手机呢?!啊,地板,捡起,七点十二分。还好还好,冲回洗手间,跑到一半折回来拿了外套,再继续冲。

今天,是表妹的二十岁生日。

是的,我表妹。我表妹叫叶湘。她是叶梅的,亲妹妹。我们岁数相差不大,虽然都说三年一代沟,但是我和叶湘反倒有点志同道合的感觉。其实,我更欣赏狐朋狗友这个词。在叶梅之前,我是和叶湘处的很好的。只不过入了社会,跟她交集少了,她又托叶梅照顾我,于是吧,我和叶梅的关系倒是好了。

今天是她成人礼,早在几个月前,她电话就不断的催我不断的通知我。这两天,估计约朋友办酒席都忙坏了。唉,谁让她倒霉倒霉的在初二生日呢?其实说到生日礼物,我真心不懂该送什么。于是,就亲手做了这个——迷你音乐室。呵呵,她喜欢音乐,疯狂的喜欢。我就用小木条,广告颜料,和一些必要材料,做了这个。我的想法,是来自《甜蜜再恋》里袁湘琴送给植树的那迷你的……迷你的……我记不起是什么了,反正想法是这上面来的就是了。在这软和绒毛毛的小卡箱里,有一架迷你的三角琴,吉它,和架子鼓。我只能作出这三样了,其他的乐器难了点。其实,对于这礼物,我可是有十足十的自豪感的。装进礼品袋,出门。

“TAXI……”左看看右看看,今天,是没有出租车么?地铁,应该是运行的吧?看着行道树,心情分外愉悦。有很久,没见到叶湘了呢。她丫,今天肯定不会打电话给我,如果我敢忘了她大小姐的生日,我估计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还记得以前,就迟到了一会儿,推开她家门的时候,她竟然冲上来拿着麻绳要绑我,轮番批斗啊。她挺率真的,为人很开朗,无论是在什么场合。比起她,我觉得我有点****了。呵呵~正想着呢,地铁来了。进门,今天好空,随便坐随便坐。

“咦?你没回家啊?”不远处的座位上的一个女子向门口新进来的一人打招呼。

“没呢,回去也不知道干嘛,就留在这晃荡了。”柔柔弱弱的声音。

“还吵着呢?”

“嗯,所以……还是不回去了……”心突的一跳,抬起头看向那女子。女子笑的淡淡的,有股莫名的哀伤。

“唉,真想不通你家人到底在想什么,为了钱至于么!”

“……都是为了自己嘛。”低低的声音,听到大大的呼了口气“可是生活还要继续啊!”故作轻松的话语,刹那间有点点醒了我。侧头看向窗外,是啊,无论怎么样,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对着窗上自己的影子,扬起笑容。再不好,也别忘了还自己一个微笑!

手机响了起来,接起。

——来了没啊?

“在路上呢,快到了!”叶梅比较怕我吃到了然后替我收尸~

——那就好,人差不多齐了,你可要抓紧了。

“昂……”抓紧啊?我冲到师傅那里,加速?得了吧,也不怕警察把我抓去,妨碍正常交通秩序。

——行,我先挂了。滴…滴…滴…

我觉得,叶梅每次挂电话的动作都很迅速,嗯!

“呼,终于到了。”下地铁走了两三分钟路,看下时间,8:45……0.0!!!时间是飞的吧?我…是不是该找什么防身?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探头。没人?肯定聚在天台了,蹑手蹑脚走到楼梯,向上看了看。

“九点还没来我就把她捆了浸猪笼!”一声暴喝。吓的我一脚踩空,好悬没从楼梯上滚下去。

“淡定点,在路上呢。”叶梅表姐的声音。拍拍胸脯,终于是安全走到楼顶了。探头,左看,右看,人好多- -。

“咳咳嗯”清了清嗓子“8:48。是不是可以赦免了?”

“悠悠!!!”叶湘冲过来,一把扑到我身上“终于舍得现身啦!好久不见啊!!!”

“下来下来下来!都二十了!淡定,淡定!”我要给勒死了>0<"这丫头也太激动了吧!看我多淡定!唉,心里叹口气,哪是淡定哇,就是老咯老咯,激动不起来了。

“礼物呢!要是不合我心意,照样杀无赦!”

“得嘞,请老佛爷过目~”躬下身双手捧上礼物。

“小悠子,平身~”老佛爷拿过礼物,拆开,再次尖叫的扑到我身上。

“淡定!淡定!!”我都要不淡定了!

“太妙了这礼物,我要把它摆起来!”叶湘终于松开我了,冲到人群中央“来来来,生日宴,正式开始!”按下音响开关。

“喔喔~~”人群再次翻腾起来,几个大男生还吹起了口哨。呵呵,就是要这热闹的气氛。走向叶梅。

“姨叔呢?”叶湘在人群中央飙舞呐。跟着人群一起欢呼“喔喔!!”

“出去了,说事把家让给我们折腾。”叶梅边拍手边笑着应和我。

“呵呵,别的邻居别来投诉才好呢~”表姐夫这时拿来的几瓶香槟,接过来。

“寿星~”上下摇香槟,周围拿着香槟的几个人也都纷纷凑过来,上下摇晃着香槟。

“哇哇!姐夫,你下血本呢!买这么多香槟,拾落我呢!”叶湘看着我们的动作,猛的抱头逃窜“姐啊姐啊,救我!这喷下来,衣服肯定不要了!”

“离我远点~”叶梅捂嘴笑着,推开叶湘。

“生日——”

“嗨皮啊啊!!”众人高呼。

“砰——”

“砰——”

“砰——”

“咔嚓。”姐夫把这一幕,记录下来了。照片上,人群中央,叶湘笑着接受了我们的洗礼。真好,二十岁的你,生日快乐。

“开动了!”叶湘换完衣服后,玩了一小会儿,我们把菜端上桌。

“来来来,悠悠,我跟你玩骰子!”饭吃的差不多了,叶湘拿过骰子,搬来酒瓶就要挑衅我。

“好哇!”摇啊摇,放桌,看了眼,6,6,5,1,6“你寿星你先喊!”

“四个五!”

“四个六!”

“五个五!”

“六个六!”她那里至少有一个1“开不开?”

“七个六!”

“……”好悬,算了“开!”

“我去,差一个。”叶湘拍了下桌子,呵呵,5,5,1,1,2。

“喝酒喝酒!”到上满满的一大杯,她也豪爽,一口气下去。

“再来再来!”

“来~”接下来的几盘里,她连输。哈哈,今天手气真好。

“还来不来?”

“来啊!”她喝热了,脱下外套“都我喊就一直我输,你也先喊一次!”

“五个五!”一脸得意的喊了这个数,其实吧,自己的骰子里是一个五都没有。2,4,3,3,6。

“……”她看了看点数,大喊“六个五!”

“开!”

“啊!坑我啊!”她看到我的点数后,抓狂了。

“哈哈!骰子嘛,玩的就是心机~~”我都是这么输给Vian的,Vian她玩这个可会了,几乎都没怎么输过。名师出高徒,哈哈!

“不服不服!再来!”叶湘挽起袖子,正此时,手机响了。拿起手机,抱歉的冲叶湘一笑,躲到一旁接电话。

“妈?”很意外,竟然是妈打电话来。往年都不怎么联系我的。

——悠儿啊……

“怎么了?”妈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伤感。

——悠儿啊,我和你爸……离了……

“……”愣神了下,离了啊。也是,爸那里也托不下了吧。深吸口气,微笑“好哇~终于都能幸福了呢~”

——悠儿你……

“妈!我没事!”眼泪上了眼眶“妈,我知道,你们都已经有自己的幸福了,我都知道。你们为了我,牵强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解脱了,不是吗?我没事,你们幸福了,我才开心啊!”

——你不怪妈妈?

“怎么会呢,再怎么样,你也永远是我妈,不是么~”

——悠儿,我……

“真的没事,妈!”妈的声音已经哽咽了,我知道她们为了我,委屈了多少“一切都会好的,妈。”嗯,一切都会好的。

——嗯。有空回来看看妈啊,妈就不吵你们了,今天是叶湘生日,正热闹着吧?

“嗯。”努力的维持微笑。

——妈就,先挂了。

“嗯。”我听到,电话的那头,有人在喊妈。

——就挂了。

“嗯。”

——滴…滴…滴…

“……嗯”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掉了下来。这个家,终于散了。

“悠悠,好了没啊!”天台外叶湘的交换传来。

“来了来了!”一把抹去眼泪,这是最好的结局,爸妈都会拥有各自的幸福的,我该为她们高兴!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双手用力的拍下脸,走了出去。

“怎么眼睛红红的?”叶湘诧异的看着我。

“哪有啊~你酒量不行醉了吧~”

“你酒量才不行,我酒量老好了!肯定是你酒量不行,上脸了!再来再来!”

“别输不起喔~”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驱散了心底那小小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