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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祭奠与疗伤的旅途


平安夜的那天晚上,尤浅浅坐夜航的飞机回到了东京。r

飞机在成田机场降落的那一刻,尤浅浅笑着告诉自己,从北京到东京,你已经过了两个平安夜,高兴点。r

机场里也是张灯结彩,还有打扮成圣诞老人的工作人员在发糖果。r

尤浅浅拿到的是梅子糖,先是淡淡的甜,最后糖衣破碎里面的梅子果肉是彻骨的酸。r

人生如戏,爱情如糖。r

徐小可穿着千鸟格的风衣,围着大红色的围巾,向尤浅浅绽开一个巨大的微笑。r

两个人在成田机场一号候机厅拥抱。用柔软的怀抱去安慰对方。r

我们会因为纯粹于爱情忽略友情,因为和爱人相处而冷落朋友,但是有一天,当我们握不住自己的爱情,带着一身伤痕回到原点,会发现,朋友依旧等在那里,等待着帮你疗伤。r

尤浅浅从来都不羡慕那种能玩能闹,朋友成群的人。她是一个知足的人,觉得朋友贵在真,不在多。r

回到家,徐小可点燃一根lark,扔给尤浅浅一盒粉色的petil,“一毫克的,适合你。”r

尤浅浅苦笑,“我像是需要借烟消愁的人吗?”r

“你不像,你就是。”r

尤浅浅开了包装,抽出一根烟,点着,许久没有抽烟了,那种从肺部到鼻腔烟气蹿流的感觉让她有些陌生。“小可,你就不能带我学点好的。”r

“你都东大了,我再怎么把你往好里带?”r

尤浅浅傻傻的笑,“也是哈。”r

徐小可走过来揽着她的肩膀,“真受刺激了?以前可不见顶你不还嘴的时候呀。”r

“有你这安慰人的吗?”r

“自己的伤自己舔去,我帮你舔,你恶不恶心。对了,这房子不是欧子铭的吗,咱找房子搬吧。”r

尤浅浅点头,“恩,明天就去。”r

徐小可一个劲地摇头,“傻了,真傻了,明天圣诞节你上哪找房子去?”r

“哦,也是。小可,我们明天去happy吧。”r

平日里的六本木酒吧已经可以说是人满为患了,赶上圣诞节,就更加不用说了。人和人紧贴着,几乎没有移动的空间,只能跟着人群的走向慢慢的蠕动。r

有大胆的姑娘跳上台子,扭动腰肢秀大腿,秀胸部。r

尤浅浅穿着蓝色花纹的紧身小礼服,腰间扎了根黑色的宽腰带,头发盘起,带着假睫毛,画了烟熏妆,连徐小可都说:“果然,每个女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恶魔。”r

她们的话题里不再提起欧子铭。她们都在等待尤浅浅淡忘欧子铭的时刻。r

这段感情,说不上谁对谁错,只能说欧子铭给的不是尤浅浅想要的。r

尤浅浅不觉得自己矫情,没有小三,没有争吵,仅仅凭着一个文艺的理由就甩了大好青年欧子铭。在这场爱情里,她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当听从成为了习惯,尤浅浅也迷失了自我。她就要忘记高考时候创造的辉煌,忘记东大入学面试时候的一致通过,忘记了当年指挥于飞给她买生煎包子时候的气势,忘记了在林默拿板砖打人的时候上前呵斥他的霸气……她不怪欧子铭的专制,因为那是他的性格,怪只怪她不是逆来顺受的人,这也是性格。r

总的来说,她和欧子铭是性格不合。r

多么文艺的理由。r

齐筱说过,“如果注定委曲求全,那我宁可舍弃。”r

书里说她们这样的女子太过倔强,追求完美的爱情,殊不知这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多圆满。更多的是隐忍和退让。r

而是隐忍和退让之后失去自我的例子更多。r

酒吧里音乐声巨大,低音的效果强烈的震撼心房。尤浅浅觉得渴了,一杯果酒仰头干了,片刻之后头开始发晕,她就不习惯日本酒这忒阴的后劲儿,不像烧刀子当即就辣在嗓子眼里,喝多喝少好歹有个度。r

尤浅浅脚下一个不稳,向前跌去,身旁的人伸手扶了她一下。昏暗的灯光中她醉眼蒙蒙的依稀看得出是位东方男子,“谢谢。”r

对方笑了,“你是中国人?”r

尤浅浅这才发现那句谢谢说的是中文,“恩,标准东北银。”r

“请你喝一杯?”r

尤浅浅摇头,“你看我像是还能再喝的吗?”r

“那出去透透气吧。”r

尤浅浅想找被人流冲散的徐小可,可是这会头晕得厉害,看谁都是张虚幻的脸,于是点头同意了。r

男人扶着尤浅浅一点一点地挤出人群,拿了外衣穿上,在酒吧旁边的庭院里坐下。r

尤浅浅深吸一口气,“东京人真的太多了。”r

“冲这句就是咱东北的姑娘。”r

“敢情是老乡呀。”r

“是呀,你一个人?”r

尤浅浅捋直了舌头力图做到吐字清晰,“不是,还有一个美女,可惜弄丢了”。r

“好在你没把自己也丢了。”r

“丢了,丢了一半在北京了。”r

那人笑了,揉揉尤浅浅的头发,“傻姑娘。”r

这个动作太过熟悉,尤浅浅凑过去试图看清楚男子的脸,“欧子铭?”r

“你说什么?”r

尤浅浅一边摇头一边贴近男人,可是当他们双唇想贴的时候,她也没能够看清楚男子的脸。r

男子的嘴里有烟草的味道,尤浅浅的嘴里也有petil淡淡的苦涩的味道,这是一个无关情感的吻。圣诞节的东京六本木,像他们这样因为酒精冲动或者情欲而接吻,甚至做爱的男男女女,遍布大街小巷,遍布每一个酒吧。r

无爱的放纵,在这个年代,已经不算前卫,更加扯不上叛逆。r

就像摸宝屈从于动物的本能,追逐每一只发情的母狗一样。r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尤浅浅头疼欲裂,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一准是徐小可在鼓捣吃的。所以说上帝是公平的,徐小可长着一张妖言惑众的脸和惹人遐想的身材,总不能让她下得厨房吧。r

因此,面对徐小可做出来的勉强可以称之为饭的东西,尤浅浅宁可饿着肚子违心地说自己饱了。r

徐小可烤了面包,煎了鸡蛋,其实就是把鸡蛋打碎在锅里炒成了鸡蛋碎末儿。r

尤浅浅冲了一杯喝咖啡,说:“我昨天怎么回来的?”r

徐小可把面包扔进盘子里,“忘了?忘了好,一旦想起来我怕你羞愧自尽。”r

“还有什么能打击到我坚强的心,放马过来。”r

“好,是你一定要姐说的。”r

尤浅浅一咬牙,“说。”r

“姐昨天一转身的功夫你就没影了,在场子里找了你半天也没找到,就出去找你,正赶上你扑倒在一男人身上,两个人深情舌吻呢。”r

尤浅浅端着咖啡的手一抖,迟疑地问徐小可:“你编排我的吧?”r

“姐没有编剧本的癖好。”r

“那……那接下来呢?”r

“姐总不能看着你犯下一条强奸罪吧,当然是冲过去拉开你了。”r

“然后呢……”r

“然后那男的还成,不和你一个酒鬼一般见识,还帮着我把你扶上了出租车。”r

“那男的……长成什么样子了?”r

徐小可扔给尤浅浅一个苹果,“果然是腐女。天黑看不大清楚,虽然比欧子铭差点,但是也还不差,在东京算是优良品种了。”r

“哇,老娘艳福不浅。”r

“滚你娘的,你那小胆儿,也就过过嘴瘾吧。”r

圣诞节过后,便是新年,一时间东京街头热闹非凡。r

商场更是折扣连连,居酒屋酒吧人满为患,夜班的电车里人满为患,需要列车员协助把人往车里塞。r

12月30日这天,徐小可的研究室有新年会,就是大家一起出去吃喝玩乐,等着新年钟声的敲响。r

尤浅浅没有告诉教授和同学她回来了,想等新年过后再回去。自然不能去参加研究室的新年会。r

徐小可有些担忧地问:“你一个人过年行吗?要不跟我一起去新年会吧。”r

“不去。你该去去你的,别跟我妈似的。”r

“你个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