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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离别


最近两年,叶玉在不断地面对离别,先是校门口,看见程杰老师双手插兜,抬头望着教学楼。“程老师好。”叶玉毕恭毕敬的打招呼。程杰恍惚,回头见是她“我要走了,叶玉,还好有人给我送行。”她听不明白,迷糊的看着程杰。这死小孩犯迷糊呢,“我意思是我要离开学校了,离开你们了,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程杰咬着牙解释。叶玉一听再也见不到,鼻子发酸,强忍着泪,“程老师,你保重。”她话说的悲壮,程杰听得伤心。抚着叶玉的头,程杰觉得为人师表,应该好好教育孩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考上清华北大。叶玉本不喜有人动她头,面对离别,也忽略了。程杰留了联系方式,告诉叶玉可以给他写信。然后潇洒的驾车而去,身后尘土飞扬。叶玉一边咳嗽,一边不忘挥手再见。进了教室,摸摸头发,才想起刚刚,随手就把程杰给的联系方式塞到书里。

马博学的离去却是有征兆的,话少了,常常恍神,初始叶玉觉得可能是身体不适。他几次欲言又止,难不成是生了重病,对马博学比起陈丽珍来更甚。马博学走的那天,叶房夫妇刚好出车,诺大的机场,眼泪拥抱,离别凝重起来。马博学也如旁人,同林辉言楚生击拳,拥抱,男人的离别多豪放。到她时,叶玉已经泪流满面,鼻涕都擦了几次,马博学丝毫不介意,给她的拥抱时间最长,末了,在她耳边道“等我回来。”那也应该算是叶玉第一次见到马博学的母亲,精致的妆容,合身的衣服,高高在上的神情,冷漠却有强大的震慑力。马博学跟着母亲头也不回的走了,再一次消失在叶玉的世界里。身后的叶玉哭声却是越来越大,孩子般的,那么纯粹。多年后,马博学再次离去,失声痛哭的人换成是他。她却在别人的怀抱,掩嘴巧笑。

面对言楚生,林辉升入高中,这样的离别,倒是顺其自然。叶玉也只是小小的伤感。在身边多了其他的朋友后,渐渐淡忘。言楚生也只是在某天学校休息时,站在初中校门口等待叶玉。升入高中的言楚生倒是越发的挺拔,穿着黑色的校服,朝她走来,叶玉虚荣心倍增,笑容也变得矜持起来。

程杰倒是寒了心,左等右等,也不见叶玉的信。死小孩真是忘恩负义,都想不起他。于是起笔给叶玉写了信。叶玉收到,才记起程老师。马博学那时刚走不久,叶玉心里还很悲伤,觉得找了一个知心大姐姐,与程杰通信勤快起来。马博学却像是人间蒸发般,再无音信。如果不是陈丽珍时不时念叨,叶玉甚至怀疑这个人不曾存在过。只是每每过一段时间,叶玉总是会去马博学的家里打扫,擦擦马奶奶的遗像,同她说说话。马博学在机场把钥匙塞到她手里时,眼里噙满了泪,她点点头,知道他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