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楚生见到叶玉时，寒假已经过了将近一半了。叶玉站在客车门口，一只手紧抓着领子，一只手拉着车门，对着未上车的乘客喊：“快点快点，要发车了。”小脸冻得通红。再望时，她缩着脖子回了车厢。言楚生把车票递给她，修长的指节划过她的手背，叶玉也是一愣，随即笑着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好一个什么时候回来的，言楚生握着的指节发白，好一个微笑，他差点忘记，日期车次她都知道，到时现在问起，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叶玉记不得都和他聊了点什么，后面的人催促他赶紧往后走。他拉着脸，穿过狭窄的通道寻了位置坐下，那样耀眼的人，倒是让四座频频回头观望，他眯着眼盯着她，是恨不得挫骨扬灰吗？一路上叶玉和车里归家的人聊得更热乎，完全不顾他的投来的眼光，车厢里笑声不间断。言楚生冷着的脸，和车厢的气氛完全不相符。直到下车两人再无交集。
终于下车，他扯了她到无人的地方，相对站着，倔强的对望，谁也不肯先说话，空气裹着寒冷笼罩四周。对于夜夜思念的人的莫名其妙，言楚生实在不能理解。对于他的若无其事，叶玉也实在不能理解，前几天还佳人在怀，现在就能正气凛然得来找她，还真是小看他了。
言楚生正了身体，皱着眉，敛了眼望向它处。叶玉咬着嘴唇，脸憋得通红。“明天能休息吗？”叶玉恍惚，想了半天，终究一个字“嗯”。“我明天给你打电话。”说完，替她紧了紧衣领。嘱咐她回车厢里面，外面太冷。他那样，叶玉倒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失了士气。看他修长的指节拢着的衣领，叶玉心里某个位置暖了一下，连日来压抑的思念陇上心头。直至好久以后，言楚生只要一对她温柔，便是天崩地裂，她都忘得干净。
回到车厢时，暖气开的很大，她拍拍正趴在方向盘上休息的爸爸，问他：“太累，要不今天不跑了吧？”因为小老头睡反觉，爸爸和妈妈都怕对方身体吃不消，连日来晚上都守护着小人。叶房想想点点头，眼皮实在是睁不开，大过年的触点霉头到是不好。站长看着叶房一眼的疲倦，很是理解，想是小孩闹人，叫他回去多休息几天，想想也就两天就过年了，让他年后再出车。
到家时，小老头难得的冲她们笑笑，吮着妈妈的指肚吸的正欢。妈妈一脸幸福，抿着嘴自顾自的说“我家的小老头，倒是越来越帅了，是不是，是不是……”又自己点点头说：“是的哦，是的哦。”叶玉愕然，真是的，妈妈怎么了，怎么感觉跟缺根筋似的。耷拉着脸，走到陈丽珍面前，抚抚她的额头，“姐们，你没事吧？”陈丽珍拍了她的手，“去一边，去。”撵她离开。没烧呀，叶玉一脸迷茫。“小老头，你看你姐吃醋了，你看，她羡慕我们呢，呵呵……”笑得乱颤，猛的望向沙发，叶房歪着头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