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是一个被赋予太多希望的开始。陈丽珍扯着嗓子尖叫着，拍打门的节奏也比平常要紧凑，小老头倒是镇定，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认真地投入他的事情中。叶玉揉着凌乱的头发开门，朦胧的双眼还只是一条小细缝。四十岁老女人的疯狂，错了是将近四十老女人的疯狂对于睡意正浓的叶玉而言是可怕的。陈丽珍扬着录取书一脸兴奋，小女生般故作纯情地问：“叶玉你看看这是什么？”见主角没有反应，她上前一步，抓着叶玉的两胳膊，来回晃动，叶玉有一分钟是清醒的，又在疯狂的抖动中眩晕起来，大脑小脑搅在一起，眼前的人也分隔出七八九十个。“妈，你有话好好说，不要再晃了。”叶玉伸手撸掉她的手，稳了稳头，又默默摸了摸身体其他部件，确定不少后，弯了腰，朝床走过去。陈丽珍看着她奇怪的动作，拦下她，摸摸叶玉的头，确定没有发烧，一脸迷茫，“这孩子不会是傻了吧？”叶玉抚着胸口，盯着她问：“妈，你到底是我妈，还是从盘丝洞偷跑出来的？”见她终于有了反应，陈丽珍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里的录取通知书很有节奏的左右摆动，一副小孩讨糖的模样，叶玉倒是希望，眼前出现的是小老头，用一块糖就能轻易的打发，继续瞌睡。
叶玉从她手里接了过来，偏着脑袋，耸着耳朵，“妈，你听听，好像有小孩的哭声。”陈丽珍一拍脑袋，才想起留小老头一个人在客厅，到门口时还恨不得分身两个。叶玉此刻动作很是利索，果断推妈妈去客厅，反锁了门，准备再去补觉。陈丽珍的道行果然太高，硬是活生生的将叶玉的瞌睡打得元气大伤，任叶玉在床上怎么翻腾，也是找不回瞌睡的去处了，叶玉瞪圆了双眼，盯着头顶的吊扇来回转圈。
到了客厅的陈丽珍，她的小老头很安静的低头在玩，这丫头原来是骗她的。小老头听见脚步声回头，嘴角黄灿灿的格外耀眼。她尖叫着跑过去，抱起兴致正浓的小人，叶玉听见声音跑了出来，没留意脚下，粘粘的，陈丽珍示意她不要过来的手指，悬在空中。小老头趁着空档，从妈妈怀里溜了下来，晃悠悠的快走两步，黄灿灿的小手，抱住叶玉的大腿，指着她的脚下，清晰的发音，“臭臭”叶玉崩溃，一脸哭样，陈丽珍却是一脸兴奋，她家的小老头会走了。
叶玉犟着鼻子闻闻，还是能闻到自己一身屎味，想想黄灿灿仍是恶心，连着几天吃不下去东西，再去客厅，也会小心翼翼的勘察地形。小老头自那日不经意的迈步后，高贵的不愿再抬脚了，手指依旧吮吸的厉害，叶玉看得着实直打冷战，小老头见她盯着自己的手，以为她想吃，很善解人意的伸出手指与她分享。叶玉摇着头摆着手退回房间，远离污染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