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楚生动用了所有的关系 ,也未能找到叶玉,她就这样凭空地从这个世界蒸发了。眼看就到了三十,言楚生一整天关在屋子里,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电话上,第一声嘟嘟声响起,他欣喜若狂,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给了你一颗糖后,转身甩你一个耳光,一遍一遍的拨打,一遍一遍的提示音,直至关机再无反应。他心急如焚的希望电话开机,哪怕无人接听,至少有个念想。林辉看他锁眉,大口大口的吸烟,小火苗亮了暗,暗了亮,烟蒂落了一地。起身掐了他的烟,开了窗户,冬天的风总是冷的,迎面吹了进来,屋子冷却下来。
言楚生腾地站起来,一拳打在墙上,林辉也是一愣,知他心情不好,不知如何安慰。
校园里,言楚生鲜少碰见的,寸大的地方,一个转身就是一个天地,偌大的校园更甚。自从大二创立公司,没有课的时候,他一心扑在公司上。他成心去寻,她也能各种理由的推开。校园里远远的望见,她也早早的转身。初始时因为他的爽约他也觉得愧疚,寻她,她躲躲闪闪,她避他便不寻,两人也渐失了联系。年少的执拗,错过的时光,悔恨,怨怼,无助,无奈都在这血肉模糊的一拳里红了眼,失了色彩。
日子仍在继续,大院里调皮的孩子,打雪仗,堆雪人,炮兵与司令的游戏一代又一代。林辉的假期是在父母的命令里结束的,这样家庭的孩子有着别人艳羡的幸运,也有着太多的使命,一个家族荣辱兴衰过早的就被打包送上。拥有的越多,注定失去的更多。总有事情充斥你的生活,把你的喜怒哀乐逼近一个角落,而后一件又一件的,容不得你喘息,思考。林辉形象的比喻,在这样的家庭,过年就是一群父辈们的溜孩子大会。言楚生因为哥哥的原因,在这样的大会上很少露脸,林辉则是逢场必到之人,笑脸下全是权利与关系的较量。
万家灯火辉煌,言楚生抱着侥幸的心理守了几天,叶玉家始终暗着灯,就和他的心情一样。是呀,家人都不在了,这里还能是家吗?回来也是徒增伤感而已,可是她又在哪里?言楚生无法想像当时她的无助,惊慌失措。而他呢?又在干什么,又干了些什么。
除夕夜,难得的家人聚在一起,父亲倒不似往年,脸上也有了笑容。妈妈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嫂子有了身孕,哥哥陪着。倒是这两年家里有了人气。饭桌上父亲还问起公司的近况,有没有困难,言楚生小心回答。哥哥拍他的背,笑着说:“那是爸爸呀,怎么弄得给见了领导一样。”这么多年的严父,一下子变成了慈父,他还是不适应的。
哥哥看出他的异常,饭后寻来,之于他,哥哥更像父亲。他一一道来,哥哥出声安慰,末了答应帮他找找看看。临走时,回头“好好珍惜”像是对他,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