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虫子

雾气慢慢涌来，笼罩了车辆。r

隔着玻璃看出去，外面全是一片朦胧，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车灯只能照到前方两米左右。r

立交桥上是不允许停车的，可是现在管不了太多。r

我猜测如果硬要驾车往前行驶的话，很可能会像先前那位喜欢乱骂人的司机先生一样下场。r

发动机没有熄火，声音很小，几乎听不到，空调仍然开着，吹进来的空气有一些类似硫磺的味道。r

白珍珍小声嘀咕：“是不是到地狱了？”r

小梦：“大概不是，因为没看到魔鬼。”r

车厢内部贴在玻璃上的符发出奇妙的微弱光芒，就像有一些小星星在上面闪烁。r

珍珍：“肯定是朱八在捣鬼，所有的坏事都是她干的，一向如此。”r

小梦：“你是不是对她有些成见？”r

珍珍：“哼，就是看着朱八不顺眼，这事不需要任何理由。”r

我：“我琢磨着，也许你和朱八前世有仇，有些事需要拖到今生来清算。”r

珍珍：“别再谈这事，先顾好眼前。”r

我大致能够猜到她的想法，她不希望小梦知道朱八是怎么死掉的，所以不想再谈此话题。r

一只严重溃烂的手掌突然从雾里伸出来，重重拍击在我左侧的玻璃上，弄出响亮的一声。r

我被吓了一跳，本能地举起了手里的桃木剑。r

手掌缩回去了，再也看不到，窗户玻璃上留下了一个由脓血和破碎的皮肉组成的指印，令人最为厌恶的是烂肉当中有两只小小的虫子在爬行，它们颜色呈乳白，胖乎乎的，夏天乡下的厕所里常常看到这种东西。r

珍珍：“刚才那只手掌很奇怪啊，都烂成那样了，还能够乱拍，并且留下了两只挺可爱的小虫子。”r

我沮丧地想，只有她才会认为这种东西可爱。r

感觉很郁闷，有些无计可施的味道，而且猜不出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事，这个更难受。r

玻璃上的两只小虫子紧紧挤在一起，就像在亲热，看上去令人生气，很想找只苍蝇拍，把它们打成浆糊状的死虫子，然后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