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运动服

我皱着眉，小心翼翼地说：“玲媛，你……被家庭暴力打成这样？”看到她乌黑的脸色一变，我立刻换了话题，“那啥，二号，咱工作室还有啥缺的位置？”r

“不缺。”二号正经八百地说。r

“怎么不缺？缺设计师啊！”我拼命冲二号眨眼睛。r

二号看都懒得看，“说了不缺。”r

“说了缺设计师！”我的眼睛眨得更凶了。二号，你好歹也抬头看我一眼。r

“说了不缺就是不缺。”二号愤怒了。r

“我说缺就缺！”我也愤怒了。r

“我说，你俩，吵啥啊！人都走了！”大姐大一号，愤怒地一声吼。r

我回头一看，刚才还挂着黑眼圈一副遭到严重家庭暴力的玲媛，这会儿连人影都没了。r

我狠狠地瞪了二号一眼，“二号，我开后门你挡着做什么？”r

二号翻着白眼说：“若雪诺！你知不知道咱们工作室是什么名号、什么待遇、什么档次？有你这么随便的吗？”她很不屑地撇了撇嘴，小声嘟哝，“就破运动服那品味。”r

“不许歧视运动服！”我义正词严。玲媛身上那套破运动服，还是在校的时候我送给她的礼物呢。歧视运动服就等于歧视我当年的品味。r

“若雪诺，你再不追，破运动服就真的走远了。”一号依然大姐大地提醒。r

不早说！r

我赶紧追了出去，看到玲媛正站在电梯前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电梯按钮。r

数日不见，玲媛越发消瘦了。r

“玲媛！”我叫她，“你没事跑什么呀！”r

“若雪诺，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她委屈地盯着我。r

我突然觉得难过。玲媛，过去大而化之的老愤青，如今也学会敏感了。r

我拼命地摇头，“说什么傻话呢，我俩谁跟谁啊。”r

她咬着唇，没吭声。r

“玲媛，”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傻不傻呀。”r

玲媛一把搂住了我，“哇”的一声就哭开了。她的声音可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凄厉，“若雪诺！对不起，老是给你添麻烦……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