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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少年初识愁滋味六你还有良心吗


中国的学生,大多厌恶考试。甚至于,每次考试结束之后都要庆祝一番。历史考试结束后,学生们都逃亡似的挤到了志心宿舍。

志心是在外面租的房子,他住在二楼。房东是个40多岁的妇女。一看来了这么多人,她的脸都吓白了。她说:“你们不要又蹦又跳的,不然房子会塌啊。”

就在此时,楼下又来了几个女生,正是欧阳菲菲她们。

房东赶忙拦住了他们,说:“你们不能上去。”

欧阳菲菲说:“我们是志心的同学。”

房东说:“我不管你们是同学还是同居,总之我是不会让你们上去的。”胖乎乎的身子往楼梯一站,就连苍蝇都飞不进去了。

房东不让女生上去,并不是害怕房子会塌。三年前,她女儿和一个男生私奔了,直到现在都杳无音信。她恨透了男生女生在一起叽叽喳喳,那简直会要了她的命。

志心是知道这个隐情的,他说:“你们还是回去吧。”接着便把那个化妆盒往欧阳菲菲手里塞。

“这东西我不用了,你带回去吧。”

校花没有接。她说:“明天你带到教室来。”

“明天我们不去教室。”

“不去教室,去那儿?”

“去王子岩。”

“明天有数学课的呀。”

“数学老师去北京开会了,田德佳送他去车站的呢。”

女生们拍着手欢呼起来:“我们也要去王子岩!”

“不行的。”志心连连摇头。

“为什么呀!”女生异口同声的说道。

“大家都去,那教室不就空了?怎么说也得留一半人,你们说对吧?”

志心说着便往楼上逃。却不料,楼梯口站着五花大粗的房东。志心发现形势不妙的时候,校花已经揪住了他的耳朵。

“嘿嘿,想跑?”女生们伸手在志心脸上乱抓。

欧阳菲菲和志心打情骂俏,一旁的水牛看得怒火中烧。他大声的喊道:“志心,你赶紧上来啊!”

女生们这才放过了志心。女生走后,男生们又唱又跳,又喊又叫,开始了狂欢。到了八九点钟,家住县城的学生都陆续回家了,志心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九个人。于是他们四人一桌玩起扑克来了。八个人凑了两桌,剩下的马虎则在一旁当起了参谋。

游戏规则是这样的:输的一方掏三毛钱,累积起来,到深夜时买夜宵吃。

凌晨两点,所有人都感觉肚子在“咕咕”乱叫,于是志心把桌上的钞票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大家填饱肚子。于是九个人一齐出了门。

街道上不见一个人影。县城的小店关门早,摆小摊的也都回家了。走出老远,处处都是门窗紧闭。

水牛说:“看来买不到吃的东西了。要不我们去地里摘西瓜吃吧。”

志心说:“西瓜只能解渴,但是不能充饥呀。”

马虎说:“我记得在车站有个副食店,24小时都在营业。不如我们去看看。”

于是一帮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往车站赶。果然,还未到那里,大伙就看见了灯光。走近一看,果然有个小店还在营业。

那小店狭窄的很,九个人进去,小店被挤得满满当当的。小店虽小,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种食品应有尽有。由于资金有限,志心买了18个面包,18个皮蛋,整好每人两个。

小店不远处就是湘水河。买好东西之后,一帮人直奔沙滩而去。到了河边,大家围坐成一圈,之后志心开始分发食物。但是意外的惊喜出现了。几个同学变戏法般的抖出了花生、巧克力、鸡腿,都是美味可口的食品,而且足于让大家饱餐一顿。

于是大家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但是马虎坐着没有动。

水牛塞给他一个大大的鸡腿。说:“马虎,你还愣着干什么呀?”

马虎没有接,他把头扭过去了。

志心问道:“马虎,你身体不舒服吗?”

马虎摇了摇头。

水牛问:“那你怎么不吃?”

“水牛,你还有良心吗?”月光下马虎的脸铁青铁青的,“水牛,你想想,人家熬夜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多赚点钱吗?人家容易吗?我们这样做也太缺德了吧?”

“这……”水牛的嘴里塞满了鸡肉,一时之间,鸡肉哽在了他的喉咙。水牛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一片死寂。最后还是志心打破了沉寂。他说:“我觉得马虎说得很对,要不这样吧,我们把东西吃了,但是包装不要扔,全拿我这来。明天我们不是要去王子岩吗?我们把这些包装带过去,跟老板道个歉,顺便也买点饮料什么的。该多少钱,大家平均摊,怎么样?”

志心的提议获得了大家的赞同。马虎这才接过了水牛递过来的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