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公交车,夜已经很深了。经过学子街的时候,志心发现所有的商店都关门了,只有礼品店还透出耀眼的灯火。巧的是,司思思正好走出来关门呢。志心心想她大概是要回家吧,于是他决定送她一程。
离司思思仅有两三米了,志心突然发现在她身后还站着一个男孩。他不由愣在了原地。
那男孩长得高大而又帅气。等司思思把门关好,那男孩拉住了她的手,于是两人往外走去。他们所到之处,不时爆发出一阵笑声。她的笑,就像一把利剑刺进了他的胸膛。志心呆呆的站在原地,良久,这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去。
第二天晚上,志心早早来到了操场,然后绕着操场踱起了步子。也不知转了多少圈,教学楼的灯光灭了,志心坐到了旗杆下面。
学子街漆黑一片,只有礼品店还亮着灯火。就在这时,一个男孩出现在了门口,他朝里面招了招手,几秒钟功夫,司思思就蹦蹦跳跳的出来了,她动作敏捷的关好了店门,然后和那男孩说说笑笑的往外走去。
志心戴上了眼镜,这才看清楚了,不是昨天那个男孩。和昨天那个男孩一样,这个男孩也长得很帅。
志心在旗杆下面坐了很久很久。大约凌晨两点,走道那边响起了说话声,紧接着,司思思和那男孩走了过来。他们在礼品店门口道了别。“哧啦”一声响,司思思开了卷帘门。又是“哧啦”一声响,司思思关门睡觉去了。
司思思一直都不肯给他时间,理由是她很忙。事实上,司思思一直都在骗他。倘若不是一次偶然的发现,他恐怕永远都会蒙在鼓里。
为了证实一下自己的看法,志心一连在旗杆下坐了五个晚上。同样的一幕连续五个晚上都发生了。
五个晚上,五个不同的男孩,出去的时间是23点,回来的时间是凌晨两点。
志心认为,跟踪别人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尽管有着极大的好奇心,尽管痛得几乎要窒息了,最终他还是没有迈出这一步。
好几次,志心都想冲上去质问她。可他忍住了。毕竟,她没有给过承诺;毕竟,他那样监视她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
志心又迷上了篮球。那个圆圆的家伙曾给了他多少快乐,多少荣耀啊,可如今,它却成了他忘却疼痛的麻醉剂。
每一次,志心总是把自己折磨得筋疲力尽。在熄灯之后,他才带着一身臭汗走回宿舍。幸亏还有吴沟,否则他连门都进不去了。
不过这不能怪毛襄武太狠心,而要怪那扇门。那扇门早就以声音奇大而闻名,自从陈嘉嘉走后,它的音量更是高出了一截——大概门也是有灵性的。
毛襄武正在梦周公呢,“吱呀”一声巨响便被惊醒了。一阵刺鼻的狐臭味,毛襄武差点要吐了。“你就不能早点回来吗?”毛襄武说道。“知道了。”志心澡也不洗,倒头便睡。
这样的场面经历了不下十次,这天晚上毛襄武终于狠下心把房门的保险拉上了,接着又搬了张桌子抵在了门后面。
“你干什么呀?陈嘉嘉走了,你想把志心也赶走是不是?”吴沟的脸“唰”一声黑了下来。毛襄武赶忙卸了保险,搬开了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