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县汽车站,一辆普普通通的从司南县城到青泥村的汽车进了站,不一会儿一个背着大黑包的少年从车上走了下来。
“小郎、小郎,你的手机掉了!”
后面传来的大嗓门让少年一顿,转过了身,太阳斜斜的印在他身上,背着光他脸上的绒毛隐约可见,容貌算得上清秀,但眉眼间挥之不去的阴翳却让人忽略了他的样子,只记得他身上阴阴的气息。
“谢谢。”少年点点头,步伐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感离开了汽车站。
“呼!哪里来的小郎,光看着就让人透不过气来,太恐怖了!”车站的大妈深深呼出一口气。
校园里,莫筝盘坐在浮在树荫下,看似双眸紧闭已经睡着了实际上她正在修炼,当时虽然已经凝结魂体成了鬼,魂力也远大于一般的鬼。
但是一来她在化鬼的时候因为吸入了怨气差点变成厉鬼后来虽然控制住了自己的神智也受了不小的暗伤,二来在为了帮助城安他们尽快出来,她以燃烧魂力为代价实施了控物术,暗伤加深,鬼气也因此会不受自己控制而泄露。
咚!
一双脚踏入博雅中学的校门。
唰!
莫筝猛的睁开眼,抚摸着自己胸口的位置,就在刚才她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铃铃铃——
“城安、城安,他们不是有意那样说的,他们、他们只是想,”下课铃刚打完,蕫芷就追着城安出来了。
“蕫芷呀,你倒底想干什么呢?难道我和城安上厕所你也要跟着?”隋楼书转身笑道。
“没有。”蕫芷红了红脸,忽然叹了口气,说“隋楼书,你劝劝城安,大家都是同学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天天冷着一张脸大家才会说他很傲气的,大家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和他做朋友!”
“嗯,好好,我会的。”隋楼书点着头,脸上是万年不变的笑容。
“那就谢谢你啦!”蕫芷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用余光撇了撇前面的城安,笑着回了班上。
隋楼书看到蕫芷进了班才摇摇头,垮了两步跟上城安,笑眯眯的说“听到了吗?你咋走哪都招恨呢?”
城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抿着唇,傲气凛然的朝前走去“不招人妒是庸才。”
隋楼书在原地愣了一秒,大叫道“我擦,你还真能掰,分明是你伤了美人心人家看你不顺眼好吧?”
你这么傲,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隋楼书一抬头却见城安竟然停在了前面,咦,难道在等他?
“你这才像样嘛,记得以后都等着我啊!”
隋楼书刚说完便看见城安前面的少年,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运动衣,土气得不能再土气的打扮,可是偏偏那神态让人看了心里生寒,连一丝瞧不起都不敢流露。
少年往城安身后看了看,皱了皱眉,忽然说话“最近还好吗?”
“有事?”城安问。
我擦!原来刚才不是等我呀,城安,你很好!隋楼书默默的瞪了城安一眼,忽然好怀念万博涛那个二货!
“爷爷让我来看看你。”少年说完转了个身,“晚上我跟你一起回去。”
直到看不见少年的背影隋楼书才满头黑线的问“谁呀?”
“我堂弟,城岩。”城安皱皱眉。
“额,我是说,你们姓城都这么、这么这么吗?”隋楼书眨了眨眼,笑。
城安眼睛一转,眉头微挑“我爸就不这么、这么!”
莫筝把几乎把校园逛了个遍也还是没有找到让她产生危险感的东西,想了许久,莫筝又飘回了城安教学楼的那颗树下,准备继续修炼疗伤。
尼玛,有杀气!
唰!
一枚金色的铜钱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朝着莫筝打来!
莫筝猛一个扭身,才躲过那枚铜钱却又见铜钱在树干上划了一道黑痕掉头便朝她冲来!
砰!
铜钱在莫筝肩膀狠狠擦过,莫筝的魂体划开一道透明的口子。
咻的一声,铜钱迅速飞走,莫筝抬头看去却见教学楼上都是下课放风的学生,竟然什么都找不到!
而此时低着头站在人群中的一个少年指尖夹着一枚铜钱,金色的铜钱上还隐隐绕着一层烟雾,他若有所思,用手指搓了搓把铜钱放进随身的黑书包里。
‘靠,暗算老娘!’
莫筝手一挥,伤口复原,满脸不爽。
她已经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魂体了,那种金色铜钱虽然是比较低级的法器但那也是对付小鬼的利器,若果她不是万年难得一见的纯净的魂体恐怕现在身体已经被那铜钱烧了起来!
这种铜钱她只在城安爷爷身上见过,想到当初被城安爷爷坑得傻得让他把铜钱放自个儿头顶,她就想捂脸(>﹏<),还好没说出自己的名字!
‘不管是哪方术士,最好有点本事,不然等老娘修炼好了一定要找回场子!’莫筝恨恨的看了教学楼一眼,转身飘走,她可不想刚才的事再来一次!
整整一个下午加晚上莫筝默默的躲在校园的小树林里,直到放晚自习的铃响了她才飘去教学楼等城安。
楼下不只有她一只鬼,还有一个穿着蓝色运动衣的少年,他静静的站在楼下,低着头。莫筝皱皱眉,觉得他似乎有些眼熟。
“走吧,我跟我爸妈说了。你下午怎么没回去吃饭?”下楼的城安竟然和蓝衣少年走在了一块,莫筝稀奇的跟在他们后面。
“有事。”少年吐出两个字,看样子比城安还话少。
“哦。”
城安接话,两个都没什么好说了,一路安静得诡异。
啪!
莫筝忽然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城安的堂弟,城岩!’
就在这时,城岩忽然眉头一挑,嘴角动了动,似乎在笑。
“怎么了?”城安问。
“没什么,看到一个好玩的小东西。”城岩眼睛微眯,脸上浮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莫筝莫名奇怪的打了个寒颤。
两个人又没话说了,城安奇怪的看了看城岩,这弟弟实在太古怪了,从小就和他们那些堂姊妹不亲近,平时吊儿郎当的一见到他们就阴着脸,他真心不太待见这个堂弟。
小酒:小郎的称呼来自从方言翻译过来的普通话,称呼女孩则是小娘子、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