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伟大的胸怀

第十八章 伟大的胸怀r

关于钢牙的死，我详细问了他身旁的警卫人员：在我下令全军****后，钢牙率城区守军向东城区进攻，35军进城后，红蚁军不敌，弃守城区，向东郊撤退，并派出一支部队作为掩护，守在了东郊一处阵地，以阻止黑蚁军的追击。钢牙身先士卒，一口气打到东郊，与红蚁军的掩护部队接火，眼看就要全歼这支部队，钢牙起身率师部直属队冲了上去。不想被红蚁军一个暗火力点发现。与此同时，钢牙身边的士兵也发现了这个暗火力点，双方同时开火，暗火力点一阵射击后，就被黑蚁用平射炮炸上了天。但打出的子弹已经飞向钢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要了他的命，一名军中骄子就这样牺牲了。r

国防部出资在鲁萨城南郊的空地建了一座英雄陵园，将这次战役阵亡的将士安葬在那里。两天后，全军开悼念会，第3军残存的两万多名将士站在一片墓碑前沉默哀悼。悼词由我主讲，“将士们。”我站在台上用喇叭对他们喊道。r

“大家……不要伤心，打仗没有不牺牲的，如果我们这样，那些阵亡的兄弟们走的不安心。”我虽是这样说，但是内心还是被悲痛占据了，以至讲的话都带着哽咽。r

“这次我们守卫鲁萨城，我们把它守住了，打败了红蚁这群不可一世的家伙们。有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我相信，我们一定会胜利。一定能把红蚁赶出国土，虽然我们的兄弟们看不到了，但是这一定能实现，你们相信吗？”r

“相信---相信----相信。”下面的将士高呼着。r

“现…现在我命令。”强大的悲痛堵得我说不出话来。“我们向阵亡的兄弟们做最后的告别，唱那首《我的袍泽兄弟》，为他们送行。”r

“我的兄弟我的袍泽r

你现在在哪里r

你是否去了天国r

在那里遥望着我们r

战争还没有结束r

我们随时随刻会与你团聚r

遵照你临终的心愿r

我们每月将书信寄回你的家乡r

你那慈祥的母亲r

问你何时归来r

看到这我心如刀绞r

泪如涌泉r

战争又将来临r

我们将准备奔赴r

去迎接新的战火r

愿你为我们保佑r

祈祷胜利女神向我们微笑r

……………”r

“举枪。”“放。”砰！砰！砰！哒哒哒！枪声响成一片。r

鲁萨城守住了，但城内90%的建筑被被破坏，看来鲁萨城得重建了。经过战争的洗礼，它会再次成为国都的屏障。现在的鲁萨城已成为废墟，然而照比国都沦陷，更容易让人接受。r

因为这一仗，第3军一时名扬全国，各界纷纷发来贺电、贺词，各报社也是宣传不绝。可是这些并不是我们想要的，第3军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我将这次战斗的人员损失、弹药消耗上报，上面马上将要补充的部队和弹药批了下来，全军有又齐装满员，恢复了战斗力。r

一条乡野的小路上，三辆汽车在疾驰。车上载着我、弗斯、柯尔、史德、铁头、伯力还有军部人员一行十几人。我们的目的的是一个名叫维希的小镇，那里是钢牙的家乡，钢牙的死讯还没通知他的家属，这一次我们就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另外慰问一下钢牙的家属。毕竟从职业和个人情感来讲，我们都该这么做，我们带了整整一车慰问物资，但我心里还是不平衡，真不知道钢牙的家属听到这消息会是什么反应。路两旁的景物飞驰而过，远处的山峦绵绵起伏，放在平时，我会静静的欣赏，现在我一点兴致也没有。两个小时后，来到维希，这个镇子不算大，居民才一万，经打听我们找到了钢牙的家。他的家是座二层小楼，很是别致。我们一行到了门前，都沉默了，迟迟不敢敲门。最后弗斯鼓起了勇气，上前敲响了门。r

开门的是个小孩子，是个幼蚁，也就五六个月大，刚刚懂事。他用稚嫩的口气望着我们，问道：“你们找谁？”r

“小朋友，你家大人在吗？”弗斯拍了拍他的头，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吃的给他。r

他接过后转身进了屋子，一会儿又出来了，后面跟着一个老妇，看他的样子，如果按比例的话，相当于人类的五六十岁。我猜可能是钢牙的母亲，她戴着一副眼镜，身着普遍，有一股文雅之气，显然是受过良好的教育。r

“请问你是钢牙的母亲吗？”我试探问道。r

“没错，我是钢牙的母亲，你们是？”r

“我是第3军少将军长雪枫，是钢牙的战友，也是他的上司。”r

“哦，那就进屋吧。”说着她把我们引进屋内。来到了客厅，客厅是一间30平方蚁米的房间，虽然装饰朴素，却也非常整洁，他让我们坐下，然后拿起水壶水杯给我们倒水。r

“您不用麻烦了，这次我们是来看看你老人家的，其次是……”我说不下去了。r

“其次是什么？”她放下水壶望着我们，显然是预感到什么，我们都低头不语。r

“你们怎么不说了？钢牙他怎么了？”她急切的问道。过了一会儿她趋于平静，“你们说吧，不管是什么事，我都能接受。”r

听到这里，我只好硬着头皮说：“几天前，我们军坚守鲁萨城，钢牙他……为国捐躯了。”后面的几个字我似乎没发出声来。r

“什么，你在说一遍！”尽管她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喊出了来。r

我又将话重复一遍，“钢牙为国捐躯了。”r

老人缓缓的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这时那个小孩跑来摇着他的手说：“奶奶你怎么了，不要吓唬我啊！”她的脸色逐渐平静下来，拍着小孩的头说：“鲁鲁，你先出去玩一会儿，奶奶要跟叔叔们谈些事，去吧！”她对小孩说话时，脸上充满了慈祥。小孩点了点头出去了。r

“能告诉我儿子是怎么死的吗？”r

我将过程给他讲了一遍，随后柯尔把钢牙的遗像拿出来，交给了她。她接过后，转过身去，将遗像放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从她后面我看到她的肩膀一阵阵颤抖，她是刻意不让自己哭出来，只能默默抽泣着。r

我说道：“老人家，你要是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这样也许会好受些，别伤了身体。”r

她没有回话。r

良久，她的肩膀不再颤抖了，她摘下眼镜，用手帕擦掉了眼泪，然后转过身来，眼圈已经红了。我们都低下了头，本来不大的客厅在这样的气氛下显得更压抑了。r

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你们不知道，这样的场面，我已经经历过一次。60个月以前，当时钢牙还小，他的父亲也是一名军人，同样也战死在沙场………那是一个阴沉的下午，我正在做家务，门外来了一批军官，也带来了我丈夫的遗像。当时的我远没有现在坚强，听到这个噩耗，我哭昏过好几次。他们试图安慰我。整整三天，我的眼泪都哭干了，那个时候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而今天……”她摇了摇头。接着又说：“其实我早就知道有这一天，自从钢牙穿上了这身军装，我就做好了这一准备，我每天在祈祷，可惜……造化弄人。”r

“老人家，您们家里为了黑蚁国，付出了两代人，您有什么要求，我们尽量满足你。”我说道。r

“我没什么要求，能告诉我我儿子葬在哪里吗？”r

弗斯说：“他受到了国葬，葬在鲁萨城南郊的英雄陵园，他和第3军三万七千五百六十三名将士长眠在那里。”r

她点了点头。这时，她的孙子进来了，“奶奶，我玩累了。”依偎在老人的怀里。我说道：“老人家，您要保重身体，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您要节哀。”她缓缓的说道：“我没事，我应该为他感到骄傲，我已经有了第三代，这是钢牙的侄子，他还没见过他的叔叔，我要承担起抚养教育他的责任。”她边说边抚摸怀里的孩子。r

日近西山，我站起来说道：“老人家，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有时间的话，我们还会来。”r

“你们现在走吗？在这吃饭吧，等钢牙的哥哥回来吧。”说着就让我们坐下。r

我握着她的手说：“我们还有事，今天不在这吃了，再说钢牙的事，我们在这里也吃不下去，等下次来的时候，我们就在这里吃饭，好吗？”r

见我们执意要走，她不再强留，送我们出了门，在上车之前，我们全体转身立正，向这位伟大的母亲郑重地敬了军礼。r

车子开动了，我挥手向老人告别，在金色的余晖中，老人的身影变得更为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