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二的拒绝让我心里很不痛快,冲动地叫起来:“我说,余老二,我啥意思?不会是脑子注水了吧?一般人想跟我,我还不答应呢,你倒好,不假思索就回了。告诉我为什么?”
余老二这才解释说他要上班,根本就没精力顾及生意。
闹半天,完全是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地以为人家肯定下岗啦。实际则是根本就没有的事。只是那天晚上两口子闹得那样凶,又该作何解释?
说话向来慢条斯理的余老二这才说出原因来。这一切倒是他老婆余金花的功劳。原来余金花第二天就去了厂里,赖在厂长办公室里又是打滚又是哭闹,甚至把尿都给拉在沙发上。做了这些仍然不够,厂长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接待客人,她就在旁边陪着。吃饭,她就不客气地自己拿起碗筷跟着吃起来。甚至连睡觉,她也要跟着往床上挤,急得厂长夫人赶紧打电话把警察给叫来。
虽然警察当晚强行把她给架走啦,第二天,她又故伎重演。厂长彻底地没辙啦,只有把余老二给留下来。
听了余老二的讲述,李丹笑得卷缩在椅子上直叫肚子痛。我则是一脸的黑线。因为让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程桂芝。真正是鬼怕恶人呀。这一招也许是能够学的,也许在生意场上能够排上用场。
在李丹笑够不再叫肚子痛后,我才笑起来,指着她笑。
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咋了?没见过美女笑呀。嘿嘿,不错,很不错,我也学到了一招,”在我肩上拍上一把,“从现在起,最好是不要惹我,惹恼了,就拿这招来收拾你,看你怎么收场?”
这个时候,我可没有心情与她贫嘴,向其摆摆手,“疯够没有?疯够了,就把嘴闭上,我要和余老二,余二哥说些事。”
李丹笑归笑,心里则是对余老二的拒绝抱有怨气。冲动道:“有事,能有啥事?没听见吗?人家给你尿不到一块去,就别自作多情胡搅蛮缠啦。”
我清楚这个时候在这件事上向她解释,简直就是浪费时间,索性对她不与理睬,直接对余老二道:“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余老二见我对他急,这才说道:“你说,你说。”
我就对他说,我还是打心眼想与他合作。至于他参不参加无所谓,叫余金花参加呀。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听了他的讲述后,我突然觉得余金花是个人才,与她合作应该是最佳搭配。
余金花长期在家闲着,在余老二的心里也是想余金花走出家门挣钱的,只是根本就作不了老婆的主,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从来也不敢表达出来。听了我的话,自然是打心眼里同意,索性就鼓动我亲自去对她说。
做为男人,怕老婆怕在这个份上,真够可以,我也不点穿他,只是指点着他,“你呀,你呀。”
他只是一个劲地笑。
李丹就不象我这样给他留情面,直接凶他,“笑,笑个屁,”指着我,“就不能象他一样,象个男人的样子,”
怕她再说下去,我赶紧打断她,“好了,好了,就不要为难老二啦,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啦。听你表哥说后,就去对她说,到时,可不要没话说哟。唉,说到你表哥,不得不说一下,怎么回事?还不来。”
“来了,来了。”我的话音刚落下,李丹就指着走进来的沈跃道。
我随即换成一幅笑脸招呼沈跃,“总算把你盼来啦。”
沈跃听了,赶紧赔不是。然后大家的话题就转到做生意上。也不知是沈跃是有意藏着掖着,还是我的渴望值太高,反正谈了下来,我是很不满意的。以至于离开的时候沈跃要争着去结帐,我也就由他去了。按理应该是我和李丹结帐的。
所以离开的时候,李丹特意问我,是不是不太满意?我不置可否地笑笑。心说岂止是不太满意,是特别不满意。然后我们就去了余老二家。因为余老二说他父母一大旱就去乡下老家了,老家二叔娶儿媳妇,二老代表全家去贺喜。
本来余老二要求我和李丹委婉一点向对余金花说的。偏偏我和李丹都是暴脾气,哪里有那么多讲究,特别是李丹,没说上几句就来个单刀直入。把我们的想法一古脑地道出来。
余金花倒也干脆,与她泼辣蛮横性格相符合,听了我们的话即刻表态:“我早已有这样的想法,你想呀,年纪轻轻老是这样耍着,其实是很不自在的,只是怕说出来,老公还有公公婆婆不答应,才一直窝在心里没有说出来。既然你们有这主意,岂有不同意之理。别婆婆妈妈的,说干就干。”
我们三个都笑了,不知李丹和余老二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我笑得则是有些做作,突然间有一种不好的预兆,与这样的人合作,会不会一开始就错了?毕竟太那个,怎么说呢?反正见过闹得不可开交的例子真是不少。甚至有了要终止合作的念头。
又一想,万万不可,主意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要是说出来,人家会怎么想?朋友还要不要做?做人呀,心胸要开阔,要往好处想,既然定下来,就要全力以赴,至于以后会出现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心情随之好起来。笑声也就变得真诚起来。
余金花见我们笑得如此开心,就说:“中午就不要走啦,就在我这儿吃,以往是没有机会,他妈老是不要我做。今天趁他们都不在,正好露一手。这就去买菜,不是吹,我做得菜,比现在那些所谓的大厨强多啦。连我那在老家响当当的大师父老爹都说我很有厨子天赋,不当厨师真是可惜。”
虽然我们两家关系铁,你吃我,我吃你,也是常有的事,却是从未尝过余金花手艺的,尽管她嫁过来快两年啦。正如她所言,她婆婆心痛她,不肯叫她做,听她这样说,自然也就不客气,其一也是快到吃饭时间,就我两家的关系,用不着客气。
其二是看看她是不是在吹牛,她有个吹牛的坏毛病。虽然打定主意下海,则是尚未有个明确目的。我突然有了个主意,开饭店也是个很好的选择。虽说累点,实在。要是没吹牛的话,就真这么干。立马接话道:“好呀,早就听余老二说过,正好领教一下。”
李丹以手臂拐我一下,“哎,我说,你咋就一点也不客气呢?”
“与他们客气就不是兄弟啦。”
余老二两口子异口同声:“就是,就是。我们两家就象一家子似的,客气就不是一家人啦。”
我得意地拍拍李丹肩膀,“看见没有,这就叫铁。”
余金花站起来,“你们聊,我买菜去,随便去你家给程叔他们说一声,叫他们午饭就不用做啦,一起过来吃。”
我自然不会反对的,但是怕她嘴快,把我下岗的事给说了,赶紧提醒道:“去的时候千万不要说我下岗的事。”
“为什么?”余金花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
“说是肯定要说的,只是时机尚未成熟,这样说,明白了吧?”
“好,我懂,我懂。一定把嘴给把得死死的。”余金花会意地一笑,甩开步子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