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瞬间涌上脑际,凌筱悠不知突然从哪儿来的气势,“你觉得我无聊?那你他妈有没有觉得你自己贱呢?哥哥那么爱你,你却为了抢个有妇之夫背叛他。”
她冷笑,“因果报应,总有一天你们都会有报应的。”她的目光变得怨毒,却依旧笑着,“至于在一起,你也最好别痴心妄想。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们就别想。只要我不离婚,你就只能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这样的场合,这些话足以让一个第三者无地自容。但景珂却全然不在意,“第三者?凌筱悠,就算当第三者,至少他是爱我的。可你呢?”
她的语气,她的目光全都是冷的,“嫁给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感觉不好过吧?你可能已经忘了,两年前他打你那巴掌可是为了我。”
“哦,对了,”她倾身过来伏在凌筱悠耳边,笑得万种风情,“顺便再提醒你一下,当初对你哥哥那些事儿,可全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你不是那么在乎你那个哥哥吗?既然如此,那你去给他报仇啊!为了个仇人跑这里来跟我逞威风,凌筱悠,你可真能耐!”
凌筱悠的手在腰际攥得发白,碰到若醇的那只肩膀还在极力掩饰着颤抖。
“筱悠……”若醇担忧地抬起头来。
“景珂,你他妈就是个贱人!”凌筱悠却在憋不住,一声怒吼扬手就是一耳光。
这耳光也没有例外被景珂拦在半空,朱唇轻启,笑得轻蔑,“凌筱悠,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你以为就凭你打得过我?”
“她打不过,还有我呢!”若醇趁她不备,拉开凌筱悠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这次景珂毫无防备,被打得后退半步,那纤柳细腰正好撞到了咖啡桌的棱角上。
“找死!”景珂眼中闪过一抹凌厉,踢起一脚就直逼向若醇。
“小心!”凌筱悠眼疾手快,拉着若醇迅速跳到了旁边。
如果不是危险面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能有这么大的力道和敏捷的身后。
趁景珂第二次出手前,仿佛下意识般,凌筱悠已经冲过去单手抱景珂那延颈秀项,另一只手狠狠抓向她的头发。
若醇也机灵得很,见状立马上前帮忙。
三个女人人同时倒地,在咖啡厅里扭打成一团。
杯盘落地,一片狼藉。胆小的客人吓得惊慌失措,胆大的却已经拿起手机录起像来。
服务员报了警,很快三人便被带到了警局。
从上警车的那刻起,凌筱悠就后悔了。首先自己做了件丢脸的事,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她担心的不是这个。
这件事闹到了警察局,就不能保证裴晟宇不知道。而且….她抬眼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景珂。
那女人正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警察已经了解完了情况,把几人都教训了一通,然后让她们通知家属来领人。
察觉到景珂也在看自己,凌筱悠赶紧收回了目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是实在是不该这么冲动。
如果现在还有机会让时光重来,当时她一定不会头脑发热发那条短信。
可是……如果要道歉的话,她又确实开不了这个口。况且就算道歉又能怎么样,那个女人大约早就乐见其成了,怎么会对她手软?
凌筱悠有意无意地注视着景珂的举动,电话通了,果然,她是打给裴晟宇的。
那声低低的“阿宇”甚至让凌筱悠清晰地感受到,血液从脚底瞬间涌上头顶的感觉。冰凉得厉害,让她全身的毛孔都禁不住地完全张开来。
“怎么了?”若醇被凌筱悠突如其来的恐惧吓住了,但她却只以为凌筱悠的恐惧是来自那些警察。
毕竟进警局这种事,她这辈子也是头一回,更何况凌筱悠这种“老实人”。
若醇安慰似的拉拉她的手,“你别这样,要不给你老公打个电话吧!不管怎样,他总不会任你在这里不管。”
这话正好说到凌筱悠的痛处,她触电般收回手,“他才不会管我,他巴不得我死了才好。”
“笨蛋,说什么胡话呢?”若醇对她现在这模样又同情又难过,也不忍心再去责备她什么,只道,“要不回去你们好好谈谈吧,既然他现在都没跟你提离婚,我想,他心里……”
“别说了。”凌筱悠神情不对地打断她,然后看向脸上已经荡漾开笑容的景珂,“那女人现在正在跟他打。”
若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虽然心里有气却不敢在这里撒野,只能酸酸地损一句:“瞧她那狐狸精样,不要脸。”
凌筱悠却连附和的心思都没有了,脑袋乱成一团,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了,不过不是裴晟宇,而是司徒凯。他走进来一句话也没说,刚才审问她们的警察跟在他身后,对着景珂笑:“不好意思景小姐,刚才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公职所在,多多包涵。”
景珂并没理会,走到司徒凯面前,“阿宇呢?”
“怎么回事儿?”本来已经看到希望的若醇却越来越糊涂,“这不是那晚救我们那人吗?她们怎么认识?”
然后她突然捂住嘴,惊讶地望向凌筱悠,“他……不会就是你老公吧?”外形确实算得上数一数二,可那冰冰冷冷万年不变的表情,若醇简直不敢恭维。
“不是。”事到如今,凌筱悠反而平静了许多。
怕那个男人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两年前如此,如今也是如此。可是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最坏的结果就是死,她明明连死都不怕了,那个男人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若醇仿佛舒了口气,“幸好不是,否则连我都想劝你离婚了。”
不知司徒凯跟景珂说了什么,那女人已经拿起包往外走去。司徒凯的目光扫过凌筱悠,仿佛有些犹豫,但还是走了过来,“三哥只让我保释景小姐。”
“别在这儿假惺惺了,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凌筱悠将头转向一边,“要走就快走,眼不见心不烦。”
“凌筱悠,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司徒凯那波澜不惊的眼眸更沉了几分,但若醇却觉得自己分明是从那眼睛里看到了生气。
“妄自揣测,狗咬吕洞宾。”冷冷甩下几个字,司徒凯也转身走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