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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知道


  凌筱悠这些天看电视剧像是着了迷,在家里闭关了好些日子,习惯了便也不觉得日子无聊。

  夜色带着春日特有的迷蒙,凌筱悠站在窗边侍弄着下午才让人搬上来的两盆风信子。蓝色的那盆花开得尤为鲜丽,花瓣繁密地往外蜷曲在一起,恰如深蓝色的火焰燃烧在夜空里。

  手指摸上去触感却尤为冰凉,竟像细密的蚕丝织就的丝绸。

  裴晟宇在房间里接电话,不知说了些什么,又走到她背后不满道:“行了,你老公在你后面呢,好歹你也转过头来看看。对着两盆花还能看饱了?”

  “不看,你有什么好看的?”凌筱悠故意嘚瑟,反而把头扬得高了些。

  “哟,今儿个小妞连大爷的话都敢不听了?”他捏住她的下巴转过来,“好好看看你老公有没有什么好看的。”

  拿开他的手索性把身子全都转了过来,仔细算算,他们这样近距离面对面的次数倒确实不算多。

  凌筱悠反客为主,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看样子大爷今晚心情不错,是不是得给点赏钱?”

  摊开掌心在他面前,纤纤十指柔弱无骨,还真当得起一句“春葱玉指如兰花”。从前这双手还要更漂亮些,这两年……这两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两年前站在他面前的还是个水葱嫩玉似的千金大小姐,哪里知道人心难测,哪里知道世道艰险?

  拂开她眼前的一缕碎发,落手时顺便在那摊开的手心里轻轻拍了下,“今晚大爷亲自给你暖床,这个赏够厚重了吗?”

  “切!”她撇嘴,“就知道你小气,谁稀罕你暖床了?”

  “不稀罕?”他离他近了些,温润的吐息就拂过耳畔,然后是脖子,痒痒的,痒得心里都像有小虫子在爬。

  脸色突然就染上了酡红,她推开他,“本来就不稀罕,你哪天没有给我暖床?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稀罕了,明白吗?”

  这话不过是玩笑,明明是说给他听,却把她自己说得怔了怔。太容易得到的就不稀罕,他们之间的关系何尝不是这个道理?

  但只是瞬间,她又笑起来,绕出他手臂的禁锢。一边朝洗簌间跑,一边转头对他吩咐:“太太要先去洗漱,裴少爷麻烦先去暖好床等着。”

  他在她身后笑,“裴太太倒是会得寸进尺。”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太太!”朝他吐吐舌头,一溜烟儿跑进了洗簌间。

  “明天去医院。”上床的时候,早已暖好床的裴少爷一把将她拉到身边。

  “怎么了?”她的神经又紧张起来,以为他哪里又疼了。

  “刚才医院打电话,明天正好是你的复查期。”说这句话时,他显得尤其波澜不惊。

  “我的?”她指着自己。

  “你那是什么表情?”他却笑起来,并没有要给她解释的意思。

  凌筱悠好像反应过来什么。

  她一直以为他不知道,那天还和他说那些话。可是他一早就知道了吧,她的大脑有问题,她可能随时都会死掉,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吧!

  因为这样,所以他才能容忍她这些日子。因为这样,所以他现在对她好。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可这算什么,内疚吗?

  她听到来自心底的一声冷笑,他对她怎样自己不是早就该知道吗,为什么却总是忍不住还要去抱那些无所谓的幻想?

  挣脱他的怀抱,表情也淡下来,拉拉被子背对他转过身去,“知道了,反正你安排好就行。”

  “怎么了?”他也不生气,关了灯从背后抱住她,轻轻地吐息就在她颈侧,“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又惹你不高兴了?”

  “你哪里能惹我不高兴。”拿开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我自己脑袋抽风了。”可不是抽风了吗,若是没抽风,又怎么会因为他轻易的几句话就这般奋不顾身?

  两年前是这样,两年后她以为自己会吃一堑长一智,可从遇到他开始,却还是这样。

  想了想又问:“明天你安排谁送我去?”他自然是不会容许她一个人去的。

  “当然是你老公我亲自保驾护航。”他倒像是不在意她突然冷淡的语气,伸手又环上她的腰。顿了顿似乎很满意道:“嗯,最近腰上倒是涨了不少肉。”

  手指从她的睡衣口摩挲着伸进去,“让我仔细捏捏……”

  “怎么这么讨厌?”被他弄痒了她忍不住想笑,却又因为还在生气,非要绷着脸憋着。只扭扭身子要躲开他,却被他更紧地束缚在怀里。

  “你不就喜欢我讨厌么?”略微带上些压抑得呼吸挟裹着热气喷洒在她得颈上,喑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撩动着夜色里不安的尘埃乱舞。

  手指轻轻抚弄着向下,从腰处探入双腿间,“让我看看……”

  “你……”骤然夹紧双腿,正欲争辩什么,眼前却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她已经翻了个身正对着他。

  漆瞳如墨,乍一看泛着美玉的光泽,细细捕捉却竟比这夜空还要深邃几分。

  凌筱悠就含混在这夜色一样的眸中沉沦,手臂化身月光下娇娆妖冶的银蛇,毫无意识竟已缠上他的脖子。

  他的吻落下来,却比那双眼眸更加轻柔,仿佛氤氲在湖面上那层淡淡的薄雾。

  还剩下最后一抹理智的时候,她在他的温柔里挣扎出一口气来:“你不走?”

  他的气息越来越沉重,带着些许压抑。一只手在她胸前握住,密密匝匝的吻如同春日里第一场经久不歇的雨,缠缠绵绵一路向下。

  他自然知道她在问什么,另一只手将她那修长的腿抬到肩上,在她耳畔摩挲着轻语:“你想我走,嗯?”

  她还想说什么,再开口,却只剩下嗓子里那低声的呜咽,“……嗯……阿宇……阿宇……”除了叫他的名字,她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我在。”身下人儿小小的身子已经弯成了弓形,对于这具身体,他早已比她自己还要了解。

  身体略微后退,一只手便足以将她捞起来。

  “……嗯……”她轻轻嘤咛了一声,已经背着他趴在了床上。

  轻轻将她的腰拖起来,一个重重的挺身,压抑许久那些最原始的冲动仿佛在顷刻便得到释放。

  “……阿宇……”手指在床上狠狠地抓了一把,只那瞬间,她的眼泪便一发不可收拾地流了出来。

  “嗯。”此时的她就在他身下,绵若无骨,让人禁不住想要好好呵护,却又抑制不住地欲图狠狠摧毁。

  他喜欢听她叫他的名字,唯有这样的时刻,才会让他觉得真实。她的真实连带着他的整个世界都变得真实起来。

  他的沉稳和理智却在这难得的真实里变得越来越稀薄。她说得没错,这样的真实因为难得,所以弥足珍贵。

  他知道她难受,可是只有难受过才能让她的记忆更加清楚。他视如珍宝的东西,又怎么舍得轻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