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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圣人也无法压抑自己心中的悸动那么久，轩然也不例外。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殷染了，就算找不回若冰，她们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也可给他些许安慰。
“皇上，吃药了。”玫瑰恭谨地端上药汤。
“嗯。”轩然没有反抗，反倒是在殷染出现之后他每天都在等待吃药，只恐她的味道混杂在药汤里，自己错过一分一毫。
“嗯……玫瑰，最近怎么都是你来送药的呢？我想你还有很多事要忙吧？”轩然装作不在意地说。
“没关系的皇上，臣负责皇上的身体自然要亲自送药了。难道，皇上觉得臣哪里做得不好了呢？”玫瑰暗自笑着问道。
“嗯，不，你没做错什么。”轩然不自然地一皱眉，“欧庄主的身体好些了吗？”
“谢皇上关心，庄主近日身体还不错，庄里也有医师在，皇上不必担心。”玫瑰不给他路走。
“哦……”轩然撇撇嘴，“这样吧，你每日从太医院来这里路也远，又辛苦，还要负责太医院的事情，照顾我的起居还是由其他人做吧。……这样吧，你还没回来之前有个新进太医院的医师，让她来吧。”
“皇上说的可是殷染？”玫瑰挑眉，终于说出口了啊。
“对，就是她，让她来送药照顾我吧……嗯，她看起来也比较细心，她来照顾我也不会让你们不放心吧。”轩然微微一笑。
“臣遵旨。”玫瑰的笑意更深了，但轩然没有看在眼里。
玫瑰一离开，轩然舒了一口气，脸上浮起满足的笑。
“皇上。”欧逸萧进到房内。
“什么事？”轩然侧脸看了他一眼，有几日没见他了，他去干吗了？
“皇上，臣去查了殷染的事情。”逸萧说道。
轩然稍微讶异地看着他，他还真的认真了，真是奇怪呢：“臣并没有发现她有多少过往，但她似乎来头也不小。”
“什么意思？”
“她一年前出现在江南，身边时常跟着一个青衣女子，她几乎没有出过门，几乎是青衣女子出的门，听说她们经常做好事，帮助了很多江南乡亲。”逸萧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
“不过什么？”轩然不耐烦了，上次钟离来时提过她，是从江南来的，这有什么不对吗。
“皇上可知殷染住的地方是哪吗？”逸萧停顿了一下，看到轩然抬起头来，“是岚王府。”
“轩岚！？”轩然惊讶极了，“怎么回事，她和轩岚是什么关系？”
“臣不知。”逸萧耸耸肩。
“……”轩然的眉头皱了起来。
“而且，据臣所知，岚王已经离开那座小镇了。”
“去哪了？”
“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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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然沉默地坐在椅子里，心情怎么理也理不成章，轩岚和殷染是什么关系呢？她怎么会在他家住着？何况一住就是一整年？
“皇上……”一个沉静的声音打破轩然的思绪，他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的那个女子，突然觉得似乎也很对不起眼前的女子。
“皇上。”玉瞳不确定地又叫了一声，她已经从逸萧那知道了一些。
“嗯，什么事？”轩然无力地问。
“……有些话，臣不知该不该讲。”玉瞳从黑暗中走来，“但最后臣还是想告诉你：离殷染那个女人远一点。”
“你什么意思？”轩然的眼睛变得锐利。
“不，臣只是想提醒皇上，殷染那个女人就像一碗迷魂药，您越着迷中毒得越深，如果不早些提防，臣怕您会后悔——到某个时候，总有一天，臣是无法保护您的——臣所能做的只是在此时提醒您。”玉瞳皱眉说道，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轩然眯了眯眼睛，冷不防地问了一句：“蝶妃，你既然不爱我，那为什么替我担心安危呢？”
玉瞳沉默了一会儿，淡淡一笑，单膝跪下，毕恭毕敬地深鞠一躬：“臣的确是不爱您，但，您是臣的王啊。”
“……”轩然叹息，“你爱逸萧？”
“……皇上您多心了，恕臣告退了。”玉瞳的音调稍微提高了，脸色也变得难看，起身离开了。
也许我猜对了。轩然苦笑着想道。
其实玉瞳是知道了太多，所以才来提醒他，若他只当她多虑了，那也没办法了，毕竟……她也不能再多说了，她知道分寸。他是她的王，她有义务保护他，但他不是她的全部，她所能做的只到这，其余的她不能干涉了，那是违反她的过去的。
她只是，脱离他们所有人的一个旁观者——一个知晓全部秘密的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