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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②


书唯斋(轩然办公的地方)。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从门外跑进来,打断了正在和几个大臣谈国情的轩然。

“怎么了!?这样急匆匆地,连通报都没报一声!?”轩然不满地呵斥道。

“哎呀!皇上,您就放放那些事务吧!安雨娘娘就病危了啊!!”那个小太监“噗”地一声跪了下来,趴在地上,大声哀求道,“求皇上移驾雨月宫看看安雨娘娘吧!”

“安雨娘娘?”轩然皱了皱眉,什么安雨娘娘,在他的记忆里有封过这样一个女子么?

“就是,就是那天大殿上为仙后伴奏琵琶的安雨娘娘!是楚宇夏楚丞相的亲生女儿啊!”那个小太监带着哭腔勉强让轩然隐约想起了这个人。

“她怎么了?生病了怎么没让太医去看呢?”轩然恍然大悟,好似有这样一号人物哦,疑惑地问道。

“看了!路雨医师说娘娘的病是内伤,经脉已经断了大半,已经无法医治了!”小太监哭起来了,“皇上……娘娘最后的愿望就是能在看您一眼啊!求您移驾雨月宫吧!”

“……”轩然皱紧眉头,叹了口气,放下事务,看了看几个大臣,微微摆了摆手,“进贡的饰品你们让皇后去办吧,最终的分配让朕看看就罢了。”

“这……”几个大臣有些犹豫。

“怎么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轩然奇怪地问道。

“没没,没有。”大臣们紧张地起身鞠躬。

“摆驾!雨月宫!”

***

若冰的身子已经好多了,玫瑰在离开之前已经放她能偶尔下床动一动了。

若冰走到漠宸宫殿前,看着灼眼的阳光才想起已经是夏天了啊,在这封闭的环境里还真的是连时间都已经迷失了呢。

突然间一个刺眼的身影被几个太监拥护着走过漠宸宫,朝一个偏僻的角落走去,若冰皱了皱眉,那个方向……是……雨月宫?

“哎呀,皇上要往哪去呢?……难道是雨月宫?呀,娘娘,听说安雨娘娘就快死了呢!”年纪最小的漠儿从内殿里走出来,不经意地说道。

“别乱说!”若冰低声呵斥,眼睛却依旧盯着轩然,难道……难道楚雨虹……

“对不起娘娘……!娘娘您回去吧,小心再生病。”漠儿惊恐地道歉。

“罢……”若冰摆了摆手,又看向漠儿,沉思了一会儿,拉过她说道,“这样吧,你替我到雨月宫看看吧,去问看看那里的丫环安雨娘娘好多了没……不要让皇上或者娘娘撞见。”

“……是。”漠儿点点头,沿着宫殿的墙角,一点点地跟上了轩然。

若冰微微踌躇了一下,转身走进了漠宸宫。

***

雨月宫。

“皇——上——驾——到——”

“啊,皇上,您真的过来了啊!”楚雨虹一边扶着墙,一边由茹莎搀扶着,背后还有一袭黑衣的路雨。楚雨虹全身几乎是透明的无力,脸很苍白却掩不住欣喜的笑容。

楚雨虹身穿粉红色金边的锦绸睡衣,长发随意地披散着,似乎刚从床上挣扎起来,还光着脚,和之前盛气凌人的楚雨虹简直是判若两人。

“皇上……”楚雨虹在轩然面前跪了下来,“臣妾给皇上请安了……”

“起来吧!你不是身子不好,怎么还下床了呢!?”轩然赶忙把这个几乎没有什么印象的妃子扶了起来,因为是左丞相楚宇夏的亲生女儿,怎么也得过来看看。

“谢皇上……”楚雨虹的眼睛里打转着眼泪,扑通扑通地就流了下来。

“你怎么哭了呢?”轩然郁闷地看着她。

“没有……臣妾只是……只是皇上从来没有到臣妾这来过,臣妾觉得……觉得死前能这样就已很满足……”楚雨虹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下。

“……”轩然一时间语塞,说不出话来,难道他偌大的后宫还有很多这样的人么?

“皇上,还是让娘娘回房休息吧,这样对她的身子不好啊。”路雨上来打圆场。

“恩……快扶她进去。”轩然对茹莎说道。

“是……是!皇上!”茹莎也着实吓了一跳,赶紧将楚雨虹扶进内室。

轩然在楚雨虹的床边坐下,看着满脸虚汗的楚雨虹倒是有些别扭了,随口问道身边的路雨:“路雨医师,安雨娘娘的病是怎么回事?”

“是上次在大殿上,魔轩派的人偷袭,是安雨娘娘受重伤,筋骨几乎全断,凤体难保。”路雨说道,清瑶宫之事为了替仙璘掩饰便全部默认为魔轩派的人偷袭了。

“皇上,不是魔轩派的人偷袭……”楚雨虹在一旁突然说道。

“什么?”轩然和路雨都看向了楚雨虹,不是魔轩派难道还是大殿上的人伤了冰儿?轩然讶异,“不是魔轩派是谁?”

一旁的路雨慌了,当时他是暗地的仙璘影护卫之一,山庄为了掩护仙璘皇后之位,被欧魄火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能说出实情,现在可怎么办。

“皇上,是冷妃娘娘。”楚雨虹平静地说道。

“!?”轩然和路雨又纠结了。

“路医师,安雨娘娘是不是伤到脑袋了?”轩然满脸黑线地看着路雨。

“回皇上,安雨娘娘并没有伤到脑袋。”路雨同样满脸黑线地回答轩然。

“路医师……你说过臣妾是被很强的近距离暗气内力所伤,而冷妃娘娘是岚封的弟子,剑术高强且离我们最远,她利用大家都陶醉在仙璘皇后的琴声中制造魔轩派侵犯的假象,跑到殿下利用内力伤及了臣妾和仙璘皇后,并将匕首插向自己。”楚雨虹虚弱地说道。

“皇后也受伤了?”轩然有些怀疑,吃惊的问道。

“皇上您不知道?”楚雨虹同样讶异地反问道。

“路医师,皇后怎么了?……难怪刚刚大臣们听到我要给皇后安排事务他们的紧张,你们为什么个个都知道就唯独不告诉我?!”轩然紧张地问道。

“回皇上,皇后娘娘只是稍稍伤及了经脉,已经好多了。她嘱咐臣不告诉您,她说您太疲劳没有时间再来操心她,说您还是以国事为重。”路雨说道。

“……”轩然无语了。

“皇上……冷妃娘娘曾胆大包天杀过几十个皇后娘娘的影护卫,还越级佩戴凤钗对皇后娘娘大为欺辱,此次又伤害不会武功的皇后,皇上,您难道还要放纵她吗?咳咳……她为的就是早一点抢过皇后的位置啊!”楚雨虹激动得咳了起来,手帕一抹,竟是血。

“你不要说话了!”轩然打断了楚雨虹,转向路雨,“她说的对吗?”

“……安雨娘娘说得没错。”路雨只好如实回答。

“……你好好休息。”轩然匆匆对楚雨虹说道,转身离去,“摆驾,静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