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冷风扑面,
乍寒乍暖。
林中水雾未散,行走在林间,总会不经意间打湿了衣摆。
此时的伪仙界也有四季,只是对于修行的人来说,并不是那么注意,也没时间去注意这些。
对于这种天气,正常人都会躲进温暖的被褥,眨巴眨巴迷糊的双眼,伸出手感应一番外面的温度后,发出一声痛苦而满足的“唔~”。
如若没紧要的事,便会继续缩回温暖的被窝,续上那一份极为舒适惬意的暖和。
山顶位置,洞府内。
丁无白正躺在自己的竹椅上,盖着暖和的被褥在与周公密会,商议着飞升后,能在仙界谋份什么好差事。
最好是那种躺着,什么都不需要做,便有仙晶石入账的那种差事。
周公摇了摇头,表示不可能。
不过登时他又点了点头,一指点出,告诉丁无白还真有一份只要躺着,便会有各种好处的美差。
丁无白刚想兴奋的应承下来,结果发现周公点出的画面中,赫然是一巨人躺在地上,一座堪比泰山的山峰压在他身上。
这不是搬山猿所做的差事么?
他急忙摆手,想拒绝。
可周公脸色变得极为精彩起来,伸出的手指左右摇了摇,然后伸手遥遥一抓。
丁无白刚想挣扎,便感觉到眼中一花,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座遮天蔽日的山峰底下,只是在那么一瞬间,丁无白发现山峰的底座似乎是四方四正的。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和挣扎的时候,在他惊慌失措,绝望的眼神中,那座山峰轰然压在了他身上。
“啊啊啊~~~~”
一声声惊恐而痛苦的梦呓在洞府中响起。
站在被褥上的橘猫也被丁无白口中陡然响起的痛呼声惊了一跳,但它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趴在了丁无白的胸口位置。
似乎那儿还挺暖和的。
于是,洞府内的惨叫梦呓继续在发出。
橘猫继续不动。
啊啊啊~~~
惨叫继续。
待到丁无白额上冒出一滴豆大的汗珠,然后悄然无息的滴落在他嘴唇上时,他才彻底从梦中惊醒过来。
口干舌燥的他睁开眼,眼底余光便发现一团橘黄色毛发的东西趴在了自己胸口位置。
心中稍稍压下的惊慌顿时化为无边的怒火!
尼玛!
老子就说怎么感觉一座大山压在胸口,怎么移动,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到今日,丁无白才体会到传说中那只猴子被压在山下500年的感觉。
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就算只要躺着收钱,也特么受不了啊!
掀被子!
丁无白第一时间便做出了最正确的举动,不过那只橘猫反应不是一般的快,在他掀时,便跳到了远处的石桌上。
“嗨,虎爷这暴脾气!你小子刚才鬼叫鬼叫也就算了,现在还想偷袭虎爷?”
橘猫跳到石桌上,恶人先告状。
丁无白感觉胸口处的怒火蹭蹭往上涨,完全止不住。
“尼玛!你特么压在老子胸口,听到惨叫还不离开?”丁无白愤怒的骂道。
这完全不讲理了,明明知道别人都在梦中发出惨叫,还跟没事人一样压在别人身上,到最后还一顿数落自己。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橘猫不屑的看了一眼跳脚的丁无白,说道:“虎爷这是喊你起床,你忘了今天要干啥了?”
这时,洞府的藤蔓帘门一阵摇摆,一股带着寒意的春风吹进洞府。
被冷风一吹,丁无白心中的起床气和怒火稍稍平复了一些,不过还是难以接受这钟特殊的闹铃方式,没好气的说道:“没有下次。”
橘猫不以为然:“那走吧,待会还能去半山腰那里的山泉池洗把脸。”
昨日商量好的事,到了今日才做,美名其曰,三思而后行。
实则,能拖则拖,实在懒得动。
走出洞府,发现作为门帘的藤蔓似乎又长了些许,快要到达地面了。
橘猫坐在肩上,丁无白有些不适。
清晨的梦记忆犹新。
左右查看了一下,丁无白走到洞府一旁的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前。驻足片刻后,他选了一根四指宽的竹子。
砍断,用仙元随意消减一番后,一柄青色的竹剑渐渐成形。
再三削掉一些竹糙毛后,丁无白满意的翻看了一下自己随意制作出来的竹剑,然后将这柄竹剑持在了手中。
持剑在手的丁无白,气势陡然变得有些凌厉起来。
往日的慵懒和散漫已经消失不见,一个清瘦的少年如一柄利剑驻足在苍翠的竹林前。
清风吹过竹林,沙沙的竹叶声响起,随之而起的还有一道细不可闻却有着冲天之势的剑气。
“行了行了,别装了,该去办正事了。”
正在某人在摆着poss陶醉在自己营造的氛围中时,他肩膀上的那只橘猫开口便将这氛围击毁的荡然无存。
“炼气期的白斩鸡,再强,能起飞?有本事,今天你解决了那只猴子?”
刚想强撑面子,说句找回场面的话,结果被橘猫后面的话给弄得只好缩了缩头,往半山腰的泉水池走去。
那没办法,该低头时得低头,毕竟开局只有一只猫,一把自己削的竹剑。
也不知这只猫能不能吞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