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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爹娘


不仅是柳郁和顾扬,在场的人哪一个看着眼前的绝色的少女,心中不是五味杂陈?

三年前,这里的人有几个将她看在过眼里?大家都宁愿她不要在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看到她就觉得心烦气燥,一看到她好似就有无数的麻烦到来。

可是这三年来,她真的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没有人再从她的脸上看到眼泪,没有人再听到她或悲怆或怯懦的哭声,没有人再因为她出现在视线范围而倒了霉,没有人再被她害得乱七八糟之后还得听她自以为善良的求情……

反之,谷里处处是她清脆愉悦的笑声,面对每个人她都不吝惜给予一个如花儿半灿烂的笑容,她心地善良却不圣母,耍得了横霸得了蛮赖得了皮,时而天真无邪,时而娴静严谨。不仅厨艺了得,学问也做得好,更重要的是,完全颠覆废材属性,医术杠杠的,连大弟子严古俊都多次声称甘拜下风。

这样的一个姑娘,试问还有谁讨厌得起来?

咳咳,自然也是有的。

“哼,神气什么?不就一个及笄礼吗?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师傅他老人家还真是偏心!”杨紫儿在一旁忿忿不平地嘟囔道。

杜若溪斜眼瞟了她一下,故意调笑道:“小师妹是司马家的嫡亲孙女,是师傅他老人家唯一的亲孙女,女子及笄这么大的事儿,当然要大操大办了,这怎么能说是偏心?八师妹你也不必嫉妒,谁让你没赶上好时候呢?”

听了这话,杨紫儿小脸一下就黑了。她知道,五师姐这是在讽刺自己呢!

前年,杨紫儿也十五岁了,虽说她们几个不是司马家的人,也不是司马应龙的孙女,但徒儿这层关系,也是十分重的。所以无论是杜若溪、冷雨娇还是凌如茵,在她们十五岁及笄的时候,谷里都有操办及笄礼,比不得司马晴这样的规模,但也算得上是贵族小姐的礼仪了。

可偏偏,轮到她杨紫儿及笄的那年,忽然传来圣上驾崩的噩耗,随后新皇登基,全国上下百姓都要为先皇守丧两年,在丧期内,举国上下不得举办婚嫁,家里丧事不可大操大办,男女成年礼皆不可张扬。

所以,本该同样有一个不错的成年礼的杨紫儿,就因这样的原因草草带过了。一直争强好胜的杨紫儿,在这几年本就被这个一直最讨厌的小师妹压得死死的,今年看到她的及笄礼搞得这般隆重,更是恨毒得紧。

眼见她的脸色,杜若溪心下愉快,不慌不忙地又补上了一刀:“八师妹,你瞧瞧,小师妹真是出落得越来越美了,别说三师兄那样的男子,就是我这个女的,见了她都觉得美若天仙,啧啧,你瞧瞧,瞧瞧!她就算一身素衣不施粉黛,都远远超过我们任何一人了!”

杨紫儿果然痴痴地看了一眼在自己左手边不远处的三师兄柳郁,那个原本就好看至极的少年,经过三年,已成了一个挺拔轩昂的成年男子。这个男子本该是一片严寒的眼中,此刻却浮现了令人迷醉的柔情,只是,这片柔情,不是为她。

杨紫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那个一身素衣浅笑吟吟的少女,又呆呆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

今天因为心头不快,她便特意将自己打扮了一番,穿了一身滚粉绒边银红水绸簪花小袄,搭配一件白底青花裙,还特地找出了今年过年时托人从王城买回来的隔雪洋红掐金鹿皮小靴穿在脚上,头发绾成个温婉的弯月髻,斜插一支十分耀目的赤金五彩嵌紫宝蝴蝶簪,那蝴蝶的点翠触须随着她的动作不住轻轻颤动。耳上戴一对玉兔捣药金耳环,胸前更是挂了一枚金灿灿的祥云金锁……她本来就生得不差,今年也一十七岁了,正是古代女子最美好的年华,一张瓜子脸粉黛薄施,一对蛾眉,勾人的凤眼,肌肤晶莹,樱桃小口,加上身如柳枝,绝对是个窈窕的妙人儿!

可是,她今天在这个场合这身打扮,就显得太过庄重精致了,看看周围的其它女子,比如几个师姐,都是十分随意的装扮,再跟今天的女主人公司马晴比之,她简直就是故意过了头!

一个人的心里没有你,就算你打扮得再耀眼夺目,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一个人的心里若是有你,就算身旁佳人三千,他也能够一眼就找到你。

杨紫儿看着那个冷峻的身影,心中不由得一阵阵刺痛。

杜若溪见成功地刺激到她,心下大悦!

你说,咦,杜若溪不是一直跟杨紫儿是统一战线的吗?她们俩不是一直狼狈为奸与司马晴为敌的吗?怎么这会儿倒与杨紫儿有很大仇似的?

三年的时间,其实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以改变很多事,也可以改变很多人。

司马晴在这几年里,除了这个大概八字和她真的不合的杨紫儿一直没搞定外,最大的成就,就是成功“笼络”了顽固五师姐杜若溪的人心,看到五师姐也开始渐渐向着司马晴,杨紫儿那个又怨又怒啊,冲动之下,就做出了一件让杜若溪足够记恨她一辈子的事儿,两个“死党”的关系也从此破裂。

这段戏码的前后原因,暂且不提。

宾客这边的明争暗斗,并不影响笄礼的正常进行。

祠堂的正中央简单地放着一张紫檀卷草纹束腰三弯腿小几,这小几是作为置醴酒席的几案,上面放着醴酒一杯,小碗米饭一份。祠堂东侧西侧,总共放置着三张席子,北侧放置着盥盆一个。

笄礼的参礼人员,有——主人,一般都是笄者的母亲和父亲,但司马晴并没有双亲,所以是爷爷司马应龙担当这个角色;有——正宾,一般都是有德才的女性长辈,由华妈妈担当;有--赞者一人,是协助正宾行礼的,一般为笄者的好友、姊妹,由七师姐凌如茵担当;有--执事三人,奉冠笄协助正宾,以三个托盘分别盛发笄、发簪、钗冠,三位执事托着,立于祠堂南端西侧,从西向东依次排列,这由便是由司马晴的三位叔公的女儿担当的。

甚至,司马应龙还特地从谷外请来了一队乐师,在笄礼开始后便开始嘀哩哒嗒地循环演奏……

司马晴也觉得为这样一个小小的成年礼如此大费周章有些夸张了,但谷主爷爷却十分坚持要如此,她还从来,没见过老爷子在一件事情上持这样坚持的态度,遂还是如了他的愿。

笄礼的古义,是建立在男尊女卑的基础上的,所以其中有一些明显的时代烙印。是指的女子订婚(许嫁)以后出嫁之前所行的礼。这明显将女子的社会责任缩定在狭小的范围。

但她所理解的笄礼,整个过程体现了女性的柔美,更代表了女子将以与男子不同的方式支撑起这个世界!她司马晴,一定要在这个时空,活出不一样的女子人生来!

整个笄礼从迎宾、置醴、醮子初加、一拜、二加、二拜、三加、三拜到笄者揖谢,仪式共分了十六个步骤,在此期间,司马晴都如同一个乖顺的瓷娃娃般,面带微笑,华妈妈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终于在三个时辰后,礼成了!

司马晴强颜欢笑着回到晴小筑后,便一把踢了鞋子,瘫倒在床上变成了一只死狗。

春曦看得好笑,说道:“小姐你也太夸张了点吧?哪有这么累?”

累累累,简直累死了!真是比做一台外科手术都累!司马晴心里哀嚎道。

心里正哀嚎着呢,就听院子里的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春曦探头看了一下,忙道:“小姐你快别这样躺着了,是谷主来了。”

本来还想着赶紧起来的司马晴,听到来人是司马应龙,当即就不动了,继续躺着装死狗。

反正老爷子又不是外人,她不怕被自家爷爷看到自己慵懒懈怠的模样。

果然,司马应龙进屋之后,看到她的样子,立马就明白了,只是无奈地笑笑,一句话都没有呵责她。

反倒是某孙女自个儿,听着老爷子一个人自己倒茶喝茶的声音好一阵儿,总归觉得把长辈这样撂着不好意思,只好骨碌碌地爬起来,飘到桌子边,笑嘻嘻地卖萌。

司马应龙宠溺地摸摸她刚笄过的发,道:“晴儿累坏了吧?”

对于这个老人的宠爱与关怀,司马晴总是暖流涌动,她总能想起自己前世的爷爷。在那个时空对她最好的是爷爷,来到这个时空,对她最好的,还是“爷爷”。

“我没事,爷爷你才累坏了吧?”司马晴甜甜地笑。

祖孙俩亲热地说了几句话,老爷子被司马晴逗得开怀大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这个小孙女已经成了个地地道道的开心果了。

“晴儿,你今日行过及笄礼,就长大啦。”|老爷子有点欣慰又带着些伤感说,就在司马晴要接话时,他又突然话锋一转,道,“晴儿,你难道就从来没有好奇过,你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你的爹娘?”

第一次听到谷主爷爷主动在她面前提起“爹娘”这个词儿,司马晴不由得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