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说：“其实我们是……相识的,不过……。”r
她停顿下来,似乎努力在思考着后着的说话。r
鲁西雅太清楚这种停顿,她常常在临时撒谎时,心急如麻的状况下,亦会说说停停,拖拖拉拉。r
脑海里千回百转地想着借口,眼前,梅利莎就是这样子,她在想滴水不漏的借口。r
她追问：“不过什么。”r
“不过我们很久没见,几乎认不出来了。”梅利莎这样解释。r
“所以？”鲁西雅并没有就此放过她,X光继续在二人间扫描。r
她的直觉告诉她,他们似乎在隐瞒着些什么。r
“所以？”梅利莎疑惑。r
“所以!”她挑起眉头,好整以瑕地看着。r
梅利莎大概没有想到,鲁西雅如此不好打发。r
她咬咬牙,淑女般的笑容浮现：“所以今天很高兴,我们可以遇上,老朋友重逢,嗯嗯,你说有多值得高兴。”r
“那你们为什么前言不对后语？一时说认识,一进又说不认识。”r
鲁西雅双手抱胸,抖动右腿,一副你别想以为这样说就能够糊弄我的表情。r
“那,那个……。”梅利莎语塞。r
“为什么？”继续抖腿质问。r
“因为我们不想别人知道。”一直沉默的鲁文波突然说,并且重重地叹口气。r
父亲发话,鲁西雅的目光被吸引过去,腿随之停止抖动。r
“鲁文波？”梅利莎低叫,似乎想阻止他说什么。r
鲁文波并没有看她,而看着鲁西雅：“她是你妈咪的朋友。”r
“妈咪？”鲁西雅连抱胸的手也放下。r
鲁文波向来称乔英说你妈,但是称呼她的亲生母亲时,会加多一个字,便是你妈咪。r
他很少会说你妈咪,所以当他说出来时,鲁西雅震惊得无法言语。r
空气变得稀薄,大家的呼吸窒息一下。r
有些诡异和低沉。r
手机在这时候响起来,鲁西雅拿出来,顾不上其他迅速按熄,问：“是我亲生母亲吗？”r
“嗯。”鲁文波点头。r
梅利莎沉默。r
鲁文波长长吁口气：“我们怕你伤心,怕你想起她会难过,所以……所以不想告诉你知道,我们是认识的。”r
原来是这样。r
他们实在太有先见之明,她现在听来已经觉得很难受。r
妈咪,她的亲生母亲。r
她渴望的那个人,那个再也不会出现的人。r
三个人无言以对,僵硬地站在那里。r
聂嘉俊跑来了,他在外面等了很久,仍不见她出来,给她打电话,手机被按掉。r
他怕她发生意外,急忙走进来。r
没料,刚跨进大门口便见着这情况。r
他走上前,搂过她低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r
“没有。”她失落地摇摇头。r
现在她的心就像抽空一样。r
鲁文波说在她三岁时,她的亲生母亲去世了。r
那么小的她哪里记得母亲的阴容笑貌,连家里都没有她的一张相片。r
爸爸说那时候太穷了,穷得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何来闲钱拍照呢。r
说起母亲,爸爸总是悲痛欲绝,神色痛苦。r
而她自懂事以后,不敢再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