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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九章 深夜遭袭


  这一日是这一年中最好的黄道吉日,六月十八。是洛氏医馆开业剪彩的日子,贵客不多,美女不少。

  几个貌若天仙的美女,在医馆门前忙来忙去,已经成了洛氏医馆门前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有好多人都不是奔着医馆开业来的,都是奔着看这几个美女而来。从早起一直忙到巳时,有人高唱:“吉时已到,剪彩开始!”

  洛凡医走上剪彩台,拿起剪刀,剪彩拉开帷幕,随着一剪刀下去,“咔嚓”一声,彩绸应声而断,剪彩成功。随即而来的是街坊邻居,还有一些看热闹的喝好声,剪彩拉下帷幕。

  来参加剪彩的除了胡家来的同盟代表,就是左右邻居,对门街坊什么的。就连拜把大哥孟君奡都没有来,也许又被那婆姨给看管起来了吧!洛凡医还特意去了一趟城主府,亲自送上的请帖。

  为了给医馆开业增添气愤,就在大街上摆起了流水宴,来者有份,不管是路过的,还是看热闹的,不分贫富贵贱,只要赶上了,你就吃饱喝足,会说话的说句谢谢东家;不会说话的,直接抹嘴走人。

  门口的几张大桌一直到了午时三刻还是人流不断,洛凡医吩咐厨房,只要有人吃,就上菜,直到没人为止。

  洛氏医馆开业,七天免费义诊,所有来诊之人不管什么病症,诊金药石费用一概免费。

  因为洛凡医太年轻,虽说他的祖上名气很大,但毕竟成了昨日黄花。如今换成了洛凡医,即使是义诊,来看病的也不多,都是一些街坊邻居来捧场的,都是一些头疼脑热的一些小病。但洛凡医给每个人看的都很认真,该叮嘱的叮嘱,该嘱咐的嘱咐。直到晚饭时间才算安生下来,门口的流水宴也撤了,一切归于了平静。

  以前吃饭都是央月张罗吃食,如今变成了伞墨。伞墨的手艺实在是太差,饭桌上埋怨最多的当然是左千雅了,一顿饭下来喋喋不休,没完没了,净说伞墨的不是。

  正在大家为这顿不靠谱的饭菜上愁的时候,医馆的门突然被撞开了,冲进来七八个衣着华丽的青年男女,抬着一张美人榻,直接把美人榻抬到了洛凡医他们吃饭的桌子跟前,没有一人大声喧哗。只有一名面容姣美的女子问了一句:“哪位是医馆郎中?”

  美人榻上的女子脸色泛紫,洛凡医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心脏出了大问题,赶忙扔下饭筷,把装有金银针的兽皮针囊铺开,取出长短不一的四根金银针,两金两银。分别刺在女子的头顶和后背,内气通过两手捻转后背金针,渡入女子心脉之中,慢慢地温养着女子受损的心脉。

  时间一呼一吸间,悄然流逝。女子的心脉慢慢地恢复着,洛凡医的脸色却越来越白,丹田的内气几乎耗尽。

  洛凡医的脸上白里透出灰气,他坚持着把四根金银针从女子身上起下来,放到了针囊里,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伞墨和央月赶忙过来扶住他,让他坐下休息一会。美人榻上的女子睁开了双眸,茫然地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眼睛定格在了洛凡医身上。

  恢复了好一会,洛凡医的脸色依然煞白,总算恢复了点力气,他没有发现女子已经醒了。对闯进来的这帮人说道:“她没事了!过一会会醒。”又吩咐伞墨道:“伞墨给几位客人看坐。”伞墨应声而动,到后院去找凳椅了。

  八名衣着华丽的男女分立在美人榻两厢,谁都没有去理会伞墨搬来的凳椅,而是注视着美人榻上的女子。

  女子注视着洛凡医,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最初说话的面容姣美的女子又轻声细语第说话了。

  “请问郎中哥哥尊姓大名?”

  “洛凡医!”洛凡医回答完,指着美人榻上的女子说道:“她需要静养几天,估计这几天之内你们是走不了了。”

  美人榻上的女子蹙了蹙额眉,看向了面容姣美的女子,像是会说话般,姣美女子点了点头。又轻声细语地跟洛凡医说道:“能不能在你这里找一间安静一点的房间,让我师姐先住下,慢慢调理身体。”

  洛凡医回头看了看陈曦师徒三人,那意思是看看能不能安排在后院。

  陈曦能感觉到这一行八人的不俗,绝对是那个仙门出外历练的弟子,可能是路过界东城,旧疾复发或是别的原因才来到洛氏医馆就医的。

  陈曦没等嘴快的徒弟左千雅代师发言,看着一眼洛凡医,先开口了:“可以!”

  洛凡医让央月去收拾后院右边的五间房间,给这些人小住几日。

  姣美女子谢过洛凡医,朝她旁边的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使了个眼色,年轻小伙出去了,不知道去干啥了。没一会又回来了,那意思是一切都安排好了。

  圆月缺了那么一道边,像是被不懂事的孩子给咬了一口,挂在高空。月光下一众俊男靓女九人,住进了洛氏医馆的后院,右边的五间厢房里。后院顿两边的厢房里,顿时就亮了起来灯火。

  后半夜整个洛氏医馆沉睡在黑夜朦胧的雾霭中,月亮不知藏到那里去了。十几条黑影出现在洛氏医馆后院,从炼药小院的三间房子顶上越过,轻飘飘地落在了一众女子居住的天井当院。

  陈曦第一个发现有人闯进了后院,她从床上一跃而起,收拾利落,蹑手蹑脚来到了屋门口,隔着门缝往外望去。

  十几个黑衣蒙面人,还在犹豫不决到底是那个房间。突然陈曦师父隔壁房间的门吱扭一声打开了,左千雅手提宝剑冲了出来,大喊道:“什么人?师父!姐姐!有贼人!”

  寂静的夜,她这一嗓子,传出多老远去。十几个黑衣蒙面人一惊,唰!把目光一下聚集到了左千雅身上。陈曦也拉门跳了出来,紧跟着是左紫月,央月也拉开了门,还有对门的房间里走出六七个俊男靓女。大个子和伞墨也问询跑了过来,洛凡医最后一个到来的。

  十几个黑衣蒙面人看到另一边的俊男靓女,就有七八人直接扑了上去,像是有多大仇恨似的。瞬间就交上了手,剩下的五六人直接跟陈曦师徒还有洛凡医、大个子他们直接怼上了。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医馆,会有这么多高手。

  这里一交手旁边的邻居街坊都给惊动了,这个邻居大喊:“杀人啦!”

  那个街坊高喊:“来人呐!抓贼人!”

  寂静的夜晚霎时就热闹起来了,城防营的军士听道喊声也往这里赶来。

  跟陈曦交手的黑衣蒙面人像是个首领,避过陈曦师父的一击,突然喝道:“点子太硬,撤了!”伸手入怀摸出一物,就往地上丢去,扭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陈曦看到对手的动作,就知道对方丢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手里也丢出一物,嘴里说道:“收!”

  黑衣蒙面人丢出的东西还没落地,就被地上撑起的一张黑网给兜住了。黑衣蒙面人的首领也逃出了后院外。院外也响起了喊杀声,原来倒霉的蒙面人首领正好碰上赶来的城防营军士,立刻又陷入了包围之中。院里的黑衣蒙面人一看头领跑了,那个还恋战,纷纷想着逃跑。黑衣蒙面人一下就乱了阵脚,左家姐妹连起手来,双剑合璧,放倒了两三人之多。

  那六七个俊男靓女也是咬住黑衣蒙面人不放,剩下的七八个黑衣蒙面人像是急了,突然人人身上升起团团黑气,立刻勇猛了很多,三下五除二就把六七个俊男靓女给打的倒退了好几步。七八个黑衣蒙面人抽身就往院外逃去。

  院子里留下了五个黑衣蒙面人,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洛凡医来到一个黑衣蒙面人跟前,刚想去摸黑衣人的颈动脉,看看对方是死是活。却被师父陈曦一把给拉了回来,他看着师父陈曦问道:“师父!什么情况?”

  陈曦手里拎着一个网兜似的东西,在洛凡医眼前晃了晃答道:“他们身上有毒,现在可能都已经死了。这里有一颗五毒烟雾弹,看来这十几个黑衣蒙面人不简单,像是寻仇而来。”

  “是找我们的!”这时俊男靓女的姣美女子答话了:“多谢几位出手相救,小女子九娘代我师姐谢过诸位。等我师姐痊愈之日,定当报答各位的救命之恩。”九娘依然还是那样地轻声细语,让人听了如沐春风。

  这时候院外的喊杀声渐渐远去,像是城防营的军士去追赶逃出出去的黑衣蒙面人了。

  陈曦突然问了一句:“九娘!你可知道黑衣人的来历?”

  九娘赶忙回答道:“不知道!从我们师姐弟九人离开山门,途径风云渡开始,这帮黑衣人不知从那里蹦出来的,阴魂不散地一直尾随着我们。在清凉湾我师姐被这群黑衣人给偷袭,人事不知,我们才进的界东城求医问药。去了几家医馆都被推了出来,我们正垂头丧气时,听到街上议论洛氏医馆开业义诊,我们就来了这里。说实话,进门看到洛神医如此年轻,我们自己都准备离开了,可看到洛神医的娴熟举动我们都闭嘴静候,没想到真的出现了奇迹,多谢洛神医!”九娘朝着洛凡医深深鞠了一躬。

  洛凡医看着九娘,回礼后郑重地问道:“我问个很隐私的问题,你们想一想,你们在风云渡是不是暴露了什东西,比如财物、宝贝什么的。”

  九娘想了想说:“我们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宝贝……”说到这里九娘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是地图!出风云渡的时候,我们讨论到了……地图,不过这是什么地图不能说,说了会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九娘把话说到这,洛凡医也明白了八九不离十,看向师父陈曦问道:“师父,这几个黑衣人怎么处理。”

  左千雅听道洛凡医也管自己的师父叫师父,瞪着眼睛看着洛凡医问道:“你啥时候拜我师傅为师了!”

  洛凡医看了看师父陈曦,冲着左千雅笑道:“几天前拜的师,而且我是大师兄!”

  洛凡医还想说些什么,被师父陈曦瞪了一眼,也就哑火了。

  师父陈曦对着这个萌萌的徒弟解释道:“小雅,为师只是那天随口说说,还没有正式收他为徒,你不想让为师多收个徒弟吗?”

  左千雅高兴地手舞足蹈,说道:“师父!他可厉害了,收了,大师兄小师弟的我不在乎。”

  师父陈曦看着所有人,郑重地说道:“这件事可能会牵扯出‘天地诛杀令’,以后我们都要注意了,特别是晚上,最好有人轮班守夜,以防不测。”

  “特别是九娘你们,”师父陈曦把眼光望向九娘几人:“晚上最好那里也别去,我想应该是界东城本身出了问题。”

  龙刚的哈欠声打断了师父陈曦的话,师父陈曦话锋一转,说道:“大个子困了,我们也各自回去休息吧!天也快亮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这几具尸体先不要动,明天应该有用。”

  陈曦的话说完,各自散去休息了。

  天刚亮。就有人敲门,伞墨打开门,来人是久违的少爷的大哥孟君奡,递给伞墨一块带字的兽皮,一句话没说就走了,他想喊人已经不见了影踪。弄的伞墨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关了门迷迷糊糊地去三楼找洛凡医了。

  洛凡医刚洗簌完准备下楼,差点跟伞墨撞个满怀。伞墨才从睡意中清醒过来,赶忙把孟君奡送来的带字的兽皮递给洛凡医。洛凡医接过来刚想问伞墨谁送来的,就听见楼下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洛凡医也顾得问,就把兽皮揣入怀里跟着伞墨快步下楼了。

  伞墨打开门,几个城防营的军士,用软床抬着一名满脸紫气的将领涌了进来。

  洛凡医看到将领的脸色,知道这名将领是心脏出了大问题。赶忙让伞墨把针囊拿来,又吩咐军士们把软床放下,让军士把将领的上衣除去。接过伞墨递过来的针囊铺开,先用金针护住心脉,再用银针封住头顶百会。把刚刚恢复的一点内气,随金针渡入将领心脉,勉强护住将领的心脉。又一连在将领身上刺了九针,五金四银。将领的脸色渐渐好转,洛凡医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两刻钟以后,洛凡医在伞墨的搀扶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闭目养神。

  几个城防营军士,如标枪般挺立在将领周围,守护着他们的将领,不肯离去。

  央月到前厅喊洛凡医他们吃早饭,看到城防营的一众军士吓了一跳,转头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洛凡医,脸白如纸赶忙跑了过来。

  洛凡医睁开眼睛,示意央月没事。看了看软床上的将领,跟守在一旁的年龄最大的军士询问道:“老哥!你们的将领昨天晚上是不是遇到了一伙黑衣人,跟对方交手后才变成这样的。”

  六个城防营军士用惊疑的目光看着洛凡医,岁数最大的军士很惊异地回答道:“是的!”

  洛凡医看着这个老兵,想到了自己的前世,感慨地说道:“自古兵将血如铁,为国为家两相忙。”

  老兵看着洛凡医,眼里有了些水雾,话语变得哽咽:“小兄弟!你也当过兵,看你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应该不会。”

  洛凡医不再感慨前世的兵营生活,转了话题道,看着老兵说道:“老哥!你们最大的首领知道黑衣人的事吗?如果不知道,你们几个尽快回去一人禀报,全城缉拿黑衣蒙面人。而且我还可以提供些许的线索,但这件事我需要请示,请示完了我才能知道,能不能帮你们。”

  洛凡医的一番话,让老兵心里亮堂了不少,直接说道:“老弟!不管怎样,我们城防营的一众军士都会感谢您!”

  洛凡医点了点头,随着央月去后面吃饭了,把前厅交给了伞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