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听到他的问话,目光一转,反问道:“照你的说法,可以同时两个人以上和你比试了?”r
“你这丫头,倒是鬼机灵。不错,就是这么个道理!”徐文也不管石凳上的枯叶灰尘,一屁股坐了下来,翘个二郎腿一摇一晃的。r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r
“嘿嘿,你以为老夫是瞎子不成?看你细皮嫩肉的,就不是个小子。”r
苏烟眼光又亮了几分,指了指花寒,笑道:“书痴,他也是个女的,你就没认出来?”r
徐文闻言端详了会花寒,也笑道:“丫头还糊弄老夫,这小子皮肤确实忒细嫩了些,比老朽年少时还要俊俏几分。”徐文还未到不惑之年,却左一句老夫右一句老朽,显然一副倚老卖老做派。r
“一介匹夫,妄自尊大!”r
苏烟连忙扯了扯花寒手臂,悄声训道:“说什么呢,人参还在他手上,你把他惹火了怎么办?”花寒本身就是极其骄傲的人,徐文却称呼他为小子,难怪他要反口了。r
“哟嗬,还是个燥脾气。”徐文不怒反笑,指了指苏烟道,“这丫头是你心上人吧?别怪老夫没提醒你,你这样的性子,依她的个性可不会喜欢?”r
黄全胜叹道:“徐先生,你还真是读书读傻了,你没事寻他开心干嘛?”黄全胜生怕花寒一动怒要教训徐文,又怕这么一闹徐文不肯交出人参。若不是为了苏烟和司音的安全着想,他真不想让花寒跟来。r
“闲话都别说了,书痴先生,你出题吧!打算怎么比?”苏烟忙转移话题,言归正传。r
徐文颇随意道:“分三场比试,琴棋书画随你们挑,三局两胜!”r
苏烟私下凑着司音的耳畔道:“司音,选你最擅长的!别跟他客气。”r
司音缓步走上前,得体的施了一礼,不紧不慢道:“小女司音,略通些古琴,请先生指点一二。”r
徐文大方的打量了司音一凡,赞道:“好个文雅的姑娘!”r
“徐书痴,你称呼她为姑娘没错,可凭什么叫我丫头?”苏烟不服气道。r
徐文乐道:“老夫一看就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r
“怎么不一样了?”r
“这可不告诉你,”徐文拿起石桌边上的扇子摇了摇,继续道,“司音姑娘,是你先还是老夫先?”r
“先生先请!”r
“也好。”徐文点了点头,朝里喊道,“老幺,把放在书房的琴拿来。”里面的人应了一声,不一会跑出个十几岁的小子,应该是徐文的小儿子,手里还抱着把古琴。苏烟看了眼那琴,木制挺普通,看不出哪里与众不同。r
徐文面上正经了几分,在下人端来的琴桌上坐好,认真的拨弦试音。r
司音咦了一声,轻声道:“冰丝弦。”r
“有什么不同吗?”苏烟问道r
“常见的琴弦由普通蚕丝制成,上乘的琴弦是冰蚕丝做成的。”r
不等两人细说,徐文已经调好了音,悦耳的琴音随即响起,大家不再说话,认真的细听。r
广陵散!r
古琴的声音比古筝小上很多,所以琴界流行一句话,古筝是弹给别人听,古琴是弹给自己听的!然而,广陵散气势磅礴,浑然一种慷慨激昂的英雄气概。徐文弹到兴起,朗声吟咏:r
清者自清浊更浊,俗芳怎比优婆罗。r
仙姿一绽成绝唱,素色五明证吠陀。r
咽咽瑶琴萧落木,沉沉易水送荆轲。r
江湖从此不称老,总把星辰日月托。r
琴音刚停息,院外就传进呼声;众人回首一看,乖乖,院墙外站了一圈人,甚至还有人坐在墙上围观。r
“轮到你们了!”r
“哎哟,那不是红花楼的花魁么?”r
“听说,她已经从良了……”r
院外一阵吵杂,苏烟朝司音投去鼓舞的眼神,虽不懂古琴,单从琴技看徐文确实十分出彩,但是,她相信,能与子言莫玄成为朋友的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r
司音本来被外人扰得有些心乱,却在看到苏烟的同时变得冷静。r
“司音姑娘,请!”徐文让出了位置,手一示意,指了指自己的古琴。徐文毕竟是有些身份的人,不想在琴的好坏中占一丝便宜。r
司音淡笑道:“多谢先生好意,只是,司音用管了自己的琴,望先生谅解!”说罢,接过黄全胜递过来的古琴,在琴桌上放好坐定。r
外界的一切,被司音全部隔绝在外;还是那把琴,断了的弦也已经换好。假如爱有天意,他和她,终究只是过客;那便允许她在此刻,为他,为这把琴,再奏一曲阳春白雪。或者什么都不为,只为了,自己的这份心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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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去了趟浙江横店,所以耽误了几天更文,抱歉哈!(黑桃平日里比较忙)r
今天才发现潇湘水云创自南宋时期,唉,书到用时方很少,稍有改动。(把子言莫玄和司音喜欢弹的潇湘水云改成阳春白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