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苏烟难得起了个大早,昨晚练习离花步影似乎又有所提高,降落的时候水面波澜不起。这是不是意味着做到了道家‘上善若水’般,不争,无尤,融于万物,又波澜不惊!r
苏烟懒得去纠结这些哲学类的东西,她只知道最纯粹的道理,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她现在活着,如此青春美好年华,就该开心就笑、有困难就该迎难而上,她的目标只想有能力保护自己,所以她努力学,别无他想。多数人为着求之不得而执迷不悟,对她而言,却能做到退一步的放下。正因为她的纯粹,才做到了很多习武之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一点——心如止水。r
苏烟推开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后踏上轻快的步子到处走走呼吸下新鲜空气。正走着,却看到子言莫玄若有所思般快步走过。r
苏烟赶紧追上去,一拍子言莫玄的肩膀,蹦到他面前,欢喜道:“玄哥哥。”r
“烟儿。你……”子言莫玄本是随意看了苏烟一眼,却忽觉苏烟有些不一样,不由停下脚步又上下打量了番。r
苏烟嘻嘻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变漂亮了!”r
子言莫玄听了不觉好笑,答道:“难不成烟儿以前就不漂亮了?”r
“嘁!”苏烟若无其事般,转而问道,“对了,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偶尔看到你也是行色匆匆的。”r
子言莫玄听到苏烟这么一问,又想到自己目前为难的事,神色虽依然平静,笑容却淡了几分:“再过十日就是画仙娘子生辰,父皇把寿筵交由我一手操办,所以这几日忙了些。”r
苏烟再怎么不懂圣朝制度,也知道一般宴会是由礼部管理,既然永华帝肯把这事交给子言莫玄,自然是想试探一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若是宴会上出了问题,永华帝可能再也不看重子言莫玄。试想一下,堂堂皇子连个宴席也办不好,又能有什么能力?难怪他最近忙得不见人影,这事只能由他亲自操办,若是任意交给东方漠等人,即使办得再好,永华帝也不会深以为然。r
“那现在忙得怎么样?”苏烟随口道。r
“烟儿。”r
“怎么啦?”苏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r
“昨日新封的凌妃说,她想在蓬莱池上搭建一个平台,好在画仙娘子寿辰那日献舞祝寿。”r
这两个女人不是情敌么?哪有情敌过生日,自己伴舞取乐的道理。恐怕不是跳给画仙娘子看,是跳给永华帝看的吧!若只是为了讨好永华帝,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要求另外搭建舞台,看来这里头大有文章。想到这里,苏烟问道:“皇上呢?这事不小,皇上怎么说?”r
“此事关系匪浅,我自然早已禀了父皇,父皇听说凌妃要献舞,十分欢喜,很快就同意了。”r
苏烟眉头紧锁,缓缓坐在路边的石凳上,右手扶额,又问道:“玄哥哥有什么想法?”r
子言莫玄也在一旁坐下,回道:“只剩十日时间,赶在寿筵之前在蓬莱池搭建舞台,恐怕时间仓促会搭不牢固,难保不会出现意外!”r
苏烟点点头,认同道:“就是这个理,吃力不讨好,别的且不说,倘若凌妃稍有些差池,怪罪下来玄哥哥难辞其咎。”r
“当时我曾问过凌妃可否换个地方……”r
“她怎么说?”苏烟饶有兴趣的问道。r
“凌妃娘娘说,她也不强求定要在蓬莱池上,只是她新编的水袖舞若临水而舞最佳。”r
“一定要临水而舞么?”苏烟喃喃道,脑中若有所思。r
子言莫玄点首答道:“正是,唯有临水而舞才给人立于水上的错觉。”r
“立于水上……”苏烟反复自语,子言莫玄只默然坐在一旁静静看着深思的苏烟,不知为何,虽然他自己还没想好怎么解决这难题,然而,当他看见苏烟这么认真的思索,只觉心底变得欢喜起来。r
“玄哥哥。”苏烟眼中一亮,“不是有一种琉璃石吗?”r
“琉璃石?”子言莫玄疑惑地看向苏烟,见她目光雪亮,心中一动,不过片刻,他的唇边已经漾起一丝笑意:“我去拿宫内景图来。”r
苏烟闻言,顿时叹服,只是提到琉璃石他就猜出自己心中所想,这是有多高智商。若不是在现代酒店大厅见过类似的水上玻璃,恐怕也想不到琉璃石。r
不一会,子言莫玄已经带来一副卷轴,放在桌上摊开。两人在图上快速的搜索起来,只一会,两人的目光齐齐锁定同一个目标,默契地抬眼相视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