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花寒公子觐见!”r
苏烟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被嘴里的绿豆糕噎死;台下又掀起一阵波澜,自开国后,虽说当年先帝还特许两家享有皇族权益,当时花月两家没过几年就避世隐居起来;如今时过多年,花家主人突然造访,意欲何为?r
众人皆朝远处望去,只见远远走来数人,为首的紫衣男子估计就是花寒,花寒身后跟着数位粉衣女子。r
他沉稳平缓的大步朝苏烟走来,铅华散尽,那一凝神的眉目间,蛊惑的眼瞳让人挪不开眼睛;目光清冷中带着强烈无比的炙热,灼得苏烟无法忽视。r
花寒目不斜视的盯着苏烟,全然不去在意周围人的眼光。子言莫玄只静静的看着他越走越近,神情淡然得仿佛像是见一位陌生人。r
“三哥。”子言善迟低低唤了一声,视线却一直盯着花寒。r
子言善辰报以轻浅地一笑,又替自己倒了杯酒,十分惬意的细细品尝。r
花寒止步站定,望着高座上的永华帝,只简单的微微倾身,沉声道:“花寒见过皇帝。”他身后的随从倒十分守规矩的行了大礼。r
永华帝也不以为忤,朗朗道:“宫主免礼,来人,看座。”众大臣也不敢谏言,只因花家地位非同一般,先帝在时曾下诏花月两家主人不必行君臣礼。r
在皇帝面前还这么狂妄,真是千年寒冰一块。苏烟暗自腹诽,心底却暗喊痛快!这皇帝老头儿着实不值得尊敬,她刚才近处看过凌妃,年龄和自己不相上下,都可以做他孙女了!r
花寒也不客气,爽快的在永华帝下首坐好。r
“花寒听闻今夜画仙娘子生辰,特来拜会,多有叨扰!”r
“宫主大驾光临,朕欢迎之至。”r
花寒微微侧头看了眼身后,素心会意,手一挥,四五个端着礼盒的随从走上前来跪了一排。花寒淡淡道:“一点薄礼,不成敬意。”r
秦皇后笑容十分热情:“宫主客气了!”r
花寒理也不理秦皇后,只看着皇帝:“京都景致迷人,花寒恐要多叨扰几日。”r
“如此甚好。”永华帝点点头,唤道,“莫旬……”r
“儿臣在。”r
“你去安排下,给宫主准备好住处,务必安排妥当。”r
“不必麻烦太子。”花寒看向子言莫玄,继续道,“花寒与二皇子还算熟识,不如就住在他府上。二殿下,你意下如何?”r
子言莫玄抬头望向花寒,两人对视着,皆是神色平静面无表情。r
乖乖,瞧瞧他们那眼神,都要擦出火花来。苏烟嘴角抽了抽,低头用手挡住脸,心底默念:我不认识他们,我是空气,我是隐形人!r
半晌,子言莫玄收回目光,缓缓道:“莫玄正有此意,既然宫主自己提出来了,再好不过。”r
“如此说来,花寒与二殿下倒十分默契。”花寒话毕,也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酒杯,站起来道,“我敬陛下一杯,愿圣朝国泰民安。”r
“好!”两人皆是一饮而尽。r
子言莫旬也端起酒杯道:“贵客远道而来,小王敬宫主。”花寒也不扭捏,对着子言莫旬遥敬一杯一饮而尽。r
花寒明明三番两次冷淡他和秦皇后,他的戏倒是做得十足,也难为他忍得下这口气。然而花寒明着像是亲近二皇子,反而引得子言莫玄成为最碍眼的靶心。花寒这么做,永华帝又会怎么想?难保不会怀疑子言莫玄是不是私下里与花寒有什么小动作。又这么明摆着驳了秦皇后面子,引得太子难免不会怀疑是子言莫玄的原因。有心人自然一眼看出这里面大有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