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二……漠先生，你们一夜都未睡？”子言善迟一大早就整顿妥当，正打算来营帐里寻莫玄，却看见他和东方漠一个个都坐在桌旁休憩，桌边的蜡烛都燃尽了，桌上的军事沙盘上插着不少红旗。r
子言莫玄原本就睡眠前，阳光一泄进来就立刻睁开眼。看清了来人，这才站起身，锤了锤有些僵的手臂，问道：“这么快就天亮了么？将士们都准备好没？”r
“都在大营里等着呢！”r
“那好，我洗把脸就过去。”r
东方漠遂道：“那微臣先回营帐料理料理。”r
“二哥，你和漠先生彻夜未眠，不休息下么？”r
“不必了……”r
“报！”一探子跑了进来，跪拜道，“前方十里外发现敌军人马。”r
子言莫玄不慌不忙问道：“可有探到多少人马？”r
“目测有一万骑兵，正往我军营地而来。”r
“来得正好，二哥，让我去会会他们。”子言善迟精神一振，扭头就要出去。r
“且慢。”子言莫玄立刻叫住他，“也不急于一时。”r
“敌军都找上门来了，还等什么？”子言善迟急躁道。r
“这里是我们的国土，附近有成百上千户百姓留下的房屋，若在这里开战，免不了会毁坏不少房屋。”r
“那依二哥的意思怎么办？”r
“我这有封信，你去带个俘虏来，让他把此信送到吐蕃赞普手中。”子言莫玄拿起桌上封好的信件递给善辰。r
善辰接过信件，不解道：“这是什么信？”r
“劝降信。”子言莫玄直白地回答道。r
“劝降？”子言善迟激动道，“这怎么可以？难道那些无辜的百姓就这样枉死了吗？二哥若是心存怯意大可回长安，反正我一定会冲在前头。”r
东方漠走了进来，正色道：“四皇子这话未免说得刺耳。陇右人口众多，若在这里开战难免劳民伤财，百姓苦不堪言。若三皇子在这里，想来也会考虑到这一点的。更何况，吐蕃赞普若肯为两国利益考虑，同意殿下的条约接受停战再好不过。若他执意进犯，我大圣王朝泱泱大国也绝不会有一丝胆怯。”r
子言善迟思虑片刻，终究咬了咬牙：“那好，就姑且依你们的意思去办。”r
派去送信的俘虏已经往敌军去了，众将士坐在大营里等待。几位副将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看得出来，大部分将士似乎都不满意这样的做法。永华帝让他们来上阵杀敌，人头没杀到几个，却搞这些花样来，对于这些粗人而言，自然是十分不平的。r
“唧唧歪歪什么？”子言善迟不耐烦起来，“大伙都在这里，有什么话就直说。”r
大家面面相觑，某位副将藏不住话，连忙起身行礼道：“敢问二殿下，吐蕃赞普真的肯投降吗？”r
子言莫玄一看，是屡有战功的副将萧蒙，遂答道：“若吐蕃赞普能替双方百姓着想，自然肯臣服我朝。只是……”r
“只是什么？”r
“只是我开得条件颇为苛刻，吐蕃王未必肯答应。”r
子言善迟不以为然道：“吐蕃贼子若不肯降，我们便杀他个片甲不留。”r
“说得好！”“就是！”“打回他们老巢。”……r
子言莫玄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和东方漠对视一眼。只怕这一仗在所难免。r
“报！前方发现敌军，距离我军营地不足五里。”?r
探子一报，全场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r
子言莫玄问道：“敌军人数多少？以何兵种居多？”r
“回殿下，敌军五千左右，骑兵居多。”r
“好！”子言善迟豁然起身，“既然吐蕃这么不识相，那便打得他有来无回！众将听着，谁愿随本王一同前往。”r
“末将请战！”“末将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小将但听殿下指挥！”r
战争一触即发。r
谁的天下，明争暗夺，功成骨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