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宫内笼罩着战争带来的肃穆气氛,科举的事已经交代妥善,皇帝为着战争的事无心考察,只在全国颁发了公告,只等着战争结束后再实行。苏烟刚带了离越去见了司音,在如妃的关照下,从这天起司音住进了太后佛堂,明着说是帮太后抄写经书,实则是由太后庇佑着,一时倒也无事。r
这几日为了吐蕃的事子言莫玄都没空回府,自那天吵架之后,两个人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昨日出征的时候她也只能站在城墙上远远的看他离去,苏烟拿起腰间系着的香囊心情沉重。这是他让北堂一涧转交给自己的,除了一句‘时刻带着它’之外就再没其他的话。什么跟什么嘛,哪有男人送女人香囊的道理,况且还让另一个大男人转交,真是啼笑皆非!r
“可算出来了!”r
熟悉的声音传来,苏烟抬头望去,一愣:“善兄?”苏烟朝他身后的马车望去,诧异道,“你要出远门?”r
子言善辰轻轻一笑,走到她跟前,笑道:“猜对了一半,不是我要出远门,是我们两个要出远门。”r
“啊咧,你又搞什么花样?”苏烟不明就里。r
子言善辰从衣袖中抽出一个卷轴递给她道:“你自己看。”r
苏烟看着他阴谋得逞的眼神愈发奇怪,接过卷轴摊开来,全是古文,但大致的意思还是能看懂。还没看完,就把卷轴往他身上一丢,大喊:“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圣…”r
子言善辰十分适时的捂住她的嘴,凑近她耳畔道:“我当然知道了,你要想依礼接旨的话,我不介意让在场的人全跪下。”r
苏烟扯开子言善辰的手,指着他怒道:“真有你的,拿宫规来压我!”r
“这次算我错了,你别气,走吧!时间紧迫,我们上了马车再说。”子言善辰说完,不等苏烟说话,就拉着她往马车走去。r
苏烟只来得及回头嘱咐离越自己回府,在离越疑惑不解地目光下,两个人拉拉扯扯的上了马车。刚一坐下,车夫就一掉头往安化门驶去。r
香蕉他个吧啦的,这是什么,这是赤果果的绑架!r
苏烟在颠簸的马车内草草看完圣旨,一把砸向子言善辰,脱口大吼:“姓子的,搞什么飞机,你老爹要你去南诏借兵,你自己去就罢了,干嘛还要拖上我?”r
“可是烟兄,这白纸黑字上写得很清楚,封落无烟学士为入南诏使,协同小王赴南诏请其出兵共敌吐蕃。”子言善辰照着圣旨念完,又道,“圣旨都敢随手扔,看来烟兄对父皇的这道圣旨存有异议。不然咱们回宫找我父皇在商量商量?”r
摆明着是拿皇帝老子压她,苏烟咬牙切齿:“你真不是一般的欠揍。还有,我连洗换的衣服都没准备好,你是故意要我穿这一件衣服臭死啊!”r
“岂敢岂敢,落使者这两日连升两级,我怎么会故意为难朝廷命官,喏,早准备好了。”子言善辰指着一旁备好的包袱,让苏烟再也没有找不到其他短处。r
借兵的事有子言善辰就够了,干嘛还要找上她,不用想一定是子言善辰搞得鬼,自己好不容易赚了个学士当当,还没过过官瘾呢,就被拽出了城。苏烟气鼓鼓的坐在一边不去理他,只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风景。没想到要离开长安了,这么突然让她一丝准备也没有。r
子言善辰心知她心里有气,识趣地不去招惹她。其实这事也是二哥默许的,时下宫里宫外一阵忙碌,若这时候太子再有什么动作,城里还有谁能保护她?与其让她一个人留在宫里,不如让她跟着自己。子言善辰私心里也是十分乐意的,原本以为没有机会能和她一起同游,却没成想心愿这么快就实现了。r
就在苏烟从安化门出城的同一时间,花寒却驾着马从延平门进了城。等他打听到苏烟离京的路线之后,载着苏烟的马车已经往南诏赶了。花寒眼前一黑,原本就硬撑着的身体终于垮下,素心、盈月担心他的伤势,趁他昏迷之际咬牙点了他的穴道给他请大夫治病,等他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