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晚上就现在侯府里住下,等到明天我带你出去见一个人。”奚尧娴低头跟女人说。
女人轻轻地点点头:“我知道。”
“二姐,以后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跟我说。”奚尧娴客气地开口,反正说了之后她也不一定会帮对方。
奚雅雯浅浅一笑:“客气了。”
对她来说,奚尧娴能够忍住杀意,不对她下手,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她当然不会厚着脸皮在跟奚尧娴提条件。
等到床上的女人稍微缓过神来,奚雅雯直接把她带出去,奚尧娴打开自己装银票的盒子,就发现这个盒子有被动过的痕迹,她警惕地将银票拿出来,藏在盒底的药粉也随着她的动作飘散在空中。
是毒药。
奚尧娴随手在空中一抓,包裹住她手掌的绿色玄气逐渐地扩大,将散出来的药粉全部包裹起来,她将毒粉又按下去,唇畔的光芒愈发的冷冽。
这府中既然还有人想害死她,她怎么能够不成全别人的心愿呢?奚尧娴把银票全部藏在袖子里,在对付别人之前,她还是决定把这些银子都贴身携带着,要不然万一哪天来了个贪心的,把她所有的钱都拿走的话,她一气之下还指不定会不会做出血洗侯府的事儿呢。
傍晚。
侯府用晚餐的时间。
奚尧娴躺在场上,紧紧地闭着眼睛。
成瑞拉着奚奎,跌跌撞撞地跑回奚尧娴的房间里:“姥爷,不好了,我娘今天回来打开装钱的盒子……就晕倒了,我怎么喊她,她都没有动静。”
奚奎大步走到奚尧娴的面前,看着奚尧娴惨白的脸色,着急地冲着门外大喊:“赶紧去找大夫啊!”
他这个女儿在外面漂泊了好些年,好不容易才回来……
成瑞蹲在奚尧娴的旁边:“娘亲,你别睡了,赶紧醒来陪我呀!”
花花在奚尧娴的身上蹦来蹦去:“咯咯哒!”你难道没看到成瑞差点哭了吗?
与此同时。
和奚尧娴的房间相隔不远的房间门扉紧闭。
“大小姐,我刚才路过三小姐院子的时候听说,三小姐已经被毒药毒死了。”纤细的少女,捂着嘴偷偷地笑着说。
奚凤烟眸中闪过一抹得逞的光芒:“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代价!”
哼,表面上跟奚尧娴作对,每次都被奚尧娴整的狼狈不堪,这次她总算找回场子了。
她抬着下巴,宛若孤傲的天鹅一般,身上紫色的衣袍,金色的滚边,也让她的气质提升不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与生俱来的贵妇:“翠荷,走,咱们就去看看这位苦命的三妹的仪容。”
屋顶上,深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清风徐来。
空气中的清香味道几乎要把人给熏醉了。
“什么?三妹死了?”奚雅雯不敢相信地询问着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奚尧娴那么嚣张,而且有足够的能力嚣张的人,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就死掉。
她不敢相信地望着身边的丫鬟:“你确定你没有听错?”
挽袖无比笃定地说:“我非常确定。”
“走,咱们去看看。”奚雅雯还是不敢相信,刚才还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女人居然真的就死了。
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明明是晴朗的天气,可空气里却弥漫着哀伤的气息。
少年的哭泣声,中年人的询问和老年人的叹息声融为一体。
奚凤烟和奚雅雯几乎是同时到奚尧娴的房间里的,看着奚尧娴没有一丝生机地躺在床榻上……
奚雅雯不敢相信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看错了人?其实奚尧娴的能力根本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强?
奚凤烟眼睛里快速地闪过一抹笑意,接着又将这股带笑的表情给压了回去:“爹?”
“不知道是谁在你妹妹存钱的盒子里面下了毒。”奚奎叹息一声,忧心忡忡地说:“她才刚回来就伤成这个样子……”
“我听说灵山的牧神医最近到了京城里。”老夫人坚定地说:“派人把他请过来,不惜任何代价。”
呵,奚凤烟低着头,她这次下的毒可是过了几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的,根本等不到那个所谓的神医来救她。
奚雅雯紧张地说:“那爹爹,您可一定要尽全力救下三妹。”
“我会的。”奚奎面色凝重地说:“派人去找牧神医,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被他请过来!”
“我可怜的女儿……”鸾沛玲抓住奚尧娴的手,不停地落着眼泪。
柳凤娥佯装同情地说:“大姐,你就不要心疼了,这人各有命。”
这个祸害丫头终于死了,她心理很是痛快。
“瞧二姐这话。”三夫人不冷不淡地说:“人各有命,感情死的不是你女儿,所以你不心疼。”
奚凤烟哼笑着说:“三娘,我可听说三妹是打开了装钱的盒子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而今天二妹送给三妹的……”
她意有所值地陈述着:“如果真要追究,二妹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你不要血口喷人!”奚雅雯反驳道,盒子里面到底有没有毒,她能不知道?
奚凤烟想让她背黑锅?抱歉,不是她的锅,她不背!
“你们都闭嘴!”老夫人重重地说:“尧娴还在这里躺着,你还还吵吵吵!这么爱吵架,都滚出去吵!”
奚凤烟压下眸中的不满,是她,奚尧娴现在还在躺着,要不了多长时间,她就躺到地底下去了。
奚凤烟不耐烦地舒了一口气,她现在可不想让奚尧娴死!
“老夫人,老爷,牧神医已经被我们请过来了。”几个下人抬着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牧久川来到奚尧娴的风建立。
“喂喂喂,有你们这么请本神医的吗?”牧久川不爽了,他现在还是女人的装扮好不好?这些人到底能不能温柔一点儿?
毕竟他女装是很美的好吗?牧久川自从见到奚凤烟之后,培养了好些年的自信深深的被打击到,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重新下山,又被这么些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人给逮住!
哎,真是亏了他这一身特意定做的女装啊。
“你们这是干什么?”居然就这么把神医扛过来?不知道牧神医向来很任性的吗?奚奎怕牧久川生气不愿意给奚尧娴治病,连忙说:“快给神医松绑!”
“牧神医。”老夫人淡淡地说:“我家孙女受伤了,麻烦你给治治。”
“神医,求你救救我女儿!”鸾沛玲听说这个人就是鼎鼎大名的神医,还没来得及擦掉眼角的泪痕,就站到他的面前:“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牧久川把身上的绳子放下来:“我这个人呢,生平有三不治。”
他伸出胳膊,被那些下人毫不留情地勒住的胳膊现在疼的厉害,他嘤咛了一声:“哎呦,疼死了。”
他的相貌本就是惊艳的雌雄莫辩,穿上女人的衣服就无法从他的脸上找到半点男子气息的脸,发出痛苦的声音,竟然也柔弱的让人心疼。
恭紫阡走到他的面前:“这位美人儿,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
虽然她长得不如奚尧娴漂亮,但胜在乖巧听话,虽然身板比平常人大一些,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屁股大好生养,他喜欢。
“公子~”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正常审美的男人嘛!
牧久川感觉他又有了自信,娇滴滴地歪倒在恭紫阡的怀里:“人家好疼哦~”
他这惊天地泣鬼神的美貌啊,果然是男女通吃。
“大姐,我劝你别抱任何希望。”柳凤娥故意落井下石:“你看这位神医根本不想给她治病嘛,乖乖准备好口棺材……”
“闭嘴!”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诅咒他的女儿,当他不存在吗?
奚奎冷冷地瞪了柳凤娥一眼。
老夫人不紧不慢地说:“看来二夫人是不想要月俸了是吧?”
柳凤娥连忙低下头。
好啊这些人,明明是请他来给别人看病的,可是这些人的注意力居然轻而易举地被人转移了!牧久川的心情瞬间变得非常差,哼,这些人一没有注意到他的美貌,二不夸赞他的医术,他干嘛还要为这家人治病?
他抬着头,离开了恭紫阡的怀抱:“我这个人有三不治。”
恭紫阡听他的声音都快听的醉了,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声音都这么浑厚磁性,与众不同。
牧久川慢慢地伸出自己的手指头:“第一,不夸我长得漂亮的不治,第二无视我的不治,第三害我心情不好的不治。”
很不幸的是,他的那几个不治,这几个人全中了。
“叔叔……”成瑞轻轻地拉了拉牧久川的袖子:“你先看看我娘。”
牧久川回头,咦,这个女人不就是比他美的那个吗?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配得上他的人,是他亲自选中的媳妇啊!
是谁把他的媳妇害成了这个样子?
牧久川直接走到奚尧娴的床边,抓住她的手腕:“这脉象……”
恭紫阡彻底地被他迷住了,他看中的女人,就连毁诺都毁的这么漂亮。
其他的几个人都非常的无语,开始明明说了是三不治的,结果一转身就决定给奚尧娴治病了,难道你不觉得你的立场太不坚定了吗?脉象平稳,没有任何问题,牧久川点了点头,这分明就是在装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