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现在厉害的小姑娘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恭紫阡见奚尧娴收势,眸中的担心才变成喜悦。
还好,他成功了。
牧久川的眉头却紧紧地锁着,看着奚尧娴睁开眼睛,他连忙上去抓住奚尧娴的脉搏。
奚尧娴奇怪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她现在的模样明明跟晋升之前差不多,但偏偏就是给人一种完全不相同的感觉。
随性而潇洒,仿佛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般。
那一双眼睛澄澈而妖娆,注视着你的时候眼波流转,即使不带任何的情绪,依然能够让被她注视的人心驰魄荡。
她的嘴唇也变得更加的水润和性感,宛若雨天的樱桃,红红的,水水的。
“你体内的毒……”牧久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狭小房间里的气氛,因为她的这一句话而变得凝重。
奚尧娴抽出自己的手,漫不经心地问:“嗯?”
恭紫阡紧张地站到奚尧娴的身侧。
老夫人和几位老者也不约而同地看向奚尧娴。
奚奎连忙问:“毒怎么了?”
“已经提前发作,若是一个月内还寻不到解药的话……”牧久川说到这里,故作无所谓地说:“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治好的!”
谁都不要妄想夺走唯一能够配得上他的女人的性命。
“不是才刚刚晋级,怎么?”殷修明迈着优雅的步伐从门口走进来。
此刻的他穿着黑色绣金色纹路的大氅,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分明应该是个存在感极弱的人,可是他站在那里,却偏偏让人无法忽视。
老夫人一看他就知道他是刚才出手帮了他们的那个,点头示意道:“方才的事,多谢这位少侠了。”
殷修明抬起自己的手:“不必。”
他望向牧久川问:“她中的是什么毒,影响大后天的比赛吗?”
前两天奚尧娴参加的是预赛,预赛通过以后,有两天的休息时间,然后才能参加决赛。
预赛的对手大多都很容易被打败,但是决赛上,会出现多么厉害的对手就不一定了。
到时奚尧娴的状态倘若不好,兴许会失败!
殷修明本来非常的清窦这些事跟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感受到奚尧娴的力量之后,已经多年都找不到对手的他,也忍不住想要培养一个跟自己的能力差不多的人。
这样将来的他才不会太寂寞,不是吗?
“嗯。”牧久川站起来说:“既然是摄政王妃下的毒,那咱们明天就去王爷府一趟。”
她下的毒,她就肯定有解药。
“好。”
长夜慢慢。
终于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的人们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人知道,今晚有一个人晋升了。
次日。
天明。
奚尧娴早早地就从床上醒来,准备了一下,把成瑞交给奚雅雯照顾后,就领着牧久川和恭紫阡到了摄政王府中。
领路的人将他们带到大厅里以后,就过去向摄政王通报。
奚尧娴大大方方地坐在原本应该是摄政王坐的位置上,等窦辞过来。
“成瑞!你终于来找我玩儿啦!”由远及近的女孩儿的声音清脆而骄横,小小的平安君主气喘吁吁地跑到大厅里,两只眼睛亮堂堂的。
她理所当然地问着奚尧娴:“成瑞呢?我想找他玩儿!”
“他今天没有过来。”奚尧娴好脾气地回答。
“他不过来,那你来干嘛呀?”平安郡主小跑到她的面前:“我想见成瑞!”
成瑞那天弄的糖太可爱了,她还想要。
“等我把手上的事处理完了,就带你去见他。”奚尧娴好笑地回答。
“你这次过来是干什么的呀?”平安郡主机灵地问:“我能帮你吗?要是我能帮你的话,那我马上就帮你完成!”
她真的好想见成瑞!
王府里的那些人太没意思了。
“听说奚家三小姐找本王有事?”窦辞双手覆在身后,略带着阴郁的表情,使得他身上翠绿色的明朗的衣服都掩饰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寒。
昨日奚尧娴才害的他在那些人的面前,名声扫地,今天居然还敢到他的府里来?
窦辞敛去了眸中的蔑视:“不知道三小姐坐在我的位置上是何意?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吗?”
他现在好歹也是个摄政王!这群宵小之辈还不配在他的地盘上撒野!“王爷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奚尧娴拉开平安郡主,一步一步地走到窦辞的面前。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淡紫色的长裙,尽管脸色有些苍白,气质依旧清新脱俗。
窦辞嗅着奚尧娴过来时带来的淡淡香味,不自觉地有些着迷,随后他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连忙掩饰住那莫名的清晰。
他轻轻地吐出了听不出喜怒的一个字:“哦?”
“想必摄政王也知道昨天发生的事吧?”奚尧娴抬起自己的手,把针从身体里穿出去留下的伤口递到反窦辞的面前。
他是柳云裳的夫君,根本没有道理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
奚尧娴从容地说:“这就是你的摄政王妃昨天打入我身体的针留下的痕迹,针上还有剧毒,我这次前来正是为了向摄政王讨要解药的。”
为了不影响了两天后的比赛,为了能够夺取荣耀,当着世界上所有人的面宣布她要取消跟窦逸尘的婚约,她必须要拿到冠军!
这是她近阶段的目标。
也是她必须要跨越过的门槛!
“既然是摄政王妃下的毒。”窦辞漫不经心地打了一个响指说:“来人,把摄政王妃请过来!”
“爹。”平安郡主拖着自己的裙摆,小跑到窦辞的身边,义愤填膺地说:“你待会儿可要好好的教训一下那个恶毒的女人!”
成瑞本来就没有爹,要是在把成瑞的娘给害死了,那成瑞不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啦?这个女人的心太狠了!居然想让成瑞变成孤儿!
平安郡主踮着脚尖,双手抓住窦辞的袖子,轻轻地晃着说:“爹,你就答应我嘛!”
奚尧娴好笑地看着平安郡主,现在的小女孩儿可真天真,居然能够为了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小男孩儿就这么跟自己爹说话。
不过,这个小女孩儿的性格她还挺欣赏的。
牧久川跟恭紫阡毫不客气地在一旁围观着。
啧啧。
如果那个女孩儿是他们的女儿的话,他们也一定会非常的头疼吧?
“这些事小孩儿不要过问。”窦辞半蹲下来,慈爱地摸摸平安郡主的脑袋:“大人的事很复杂,你不懂就不要插手了好吗?”
对着别人的时候,他可以板着脸当他的冷血的摄政王。
可是面对着自己的女儿,他又是那个爱到可以纵容女儿做任何事的父亲,他对平安郡主的宠溺,无条件的忍让,才造就了平安郡主无法无天的性格。
平安郡主傻傻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复杂?”
坏女人想要杀成瑞的娘,错的好像本来就是坏女人啊?惩罚坏人,帮助好人这难道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平安郡主有点儿蒙,她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算啦我不想那么多,总之你今天一定要帮成瑞的娘!你要是敢帮那个坏女人,我一辈子就都不理你啦!哼!”
窦辞拿自己的女儿没有办法,只能满口答应:“好好好,那你先跟管家一起出去玩儿好不好?”
把平安支走,那接下来谈的事才不会被破坏。
奚尧娴饶有兴致地看着小郡主,这个小姑娘到底会不会被她爹支走呢?
她很好奇。
牧久川掏出一锭银子,递到桌子上,小声地说:“我赌她不走。”
恭紫阡财大气粗地掏出一锭黄金:“我赌她走。”
小孩儿的立场都非常的不坚定,所以就算被忽悠走也是在情理之中。
“爹!我不小了,你别骗我!”平安郡主拉住窦辞的手,认认真真地跟窦辞说:“我知道你把我哄走了,肯定就不打算兑现你跟我说过的话了。”
这些事她经历的太多了。
所以为了成瑞娘亲的平安,她今天说什么也不走!
窦辞脸一黑。
奚尧娴暗暗地在心理称赞着,这女孩儿果然很聪明。
虽说听起来像是小郡主经历的多了,有经验了,但是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中成长的人,只要不是天生的智商有问题,那就绝对笨不到哪儿去。
“看吧。”牧久川嘿嘿一笑,把恭紫阡手下的银子给顺了过来。
哎,这个长得丑的男人智商还不行,空有一身蛮力……
牧久川都有些想感叹上天的不公了。
不仅给了他这么美的皮囊,还给了他这么聪明的脑袋。
恭紫阡看着被拿走的金子,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因为他都已经习惯了把钱给别人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走?”
牧久川神秘兮兮地说:“秘密。”
恭紫阡:“……”
“平安!”窦辞站起来,拿出严父的模样,指着门口严厉地说:“听话,赶紧跟管家出去玩儿。”
这种大事,他可不想被自己还不懂事的女儿干扰!平安郡主见自己的爹对自己这么严肃,脸一黑,直接哭了出来,她嫩嫩的双手揉着自己的眼睛,啕号大哭:“爹,你训我!你不爱平安啦!”
说着,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蛮横地甩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呜呜呜!最爱平安的爹爹也不爱平安了,平安好可怜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