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是少有的天晴,但王苟他们是一点精神也打不起来。现在王苟已经成为了这个合法制药厂的合法员工,相当于“入了伙”,只要有一天没把所有药品运过去他们自然不能松懈。
昨天晚上只带过去12单位,为什么不全部带过去呢?他们也想啊,无奈在城主府有监察人装的监察法阵,用来专门查看城主是否存在贪污受贿,只要城主府多出来不寻常的金钱或者其他走私品,便可以立即通知监察队长。
据城主说,多出来12单位基本上是上限了,这时候还会认定为基本的管制品收容,但多了那就得移交监察人管制。只要是被监察人察觉到,王苟他们基本上都凉凉了,监察人可不是酒囊饭袋。
目前来说情况算好,这是王苟的第一笔单子,他还是想把它完成的。接下来制药作坊的五人一起行动,争取尽快把药送完。“今天跟昨天自然不一样,我们得给费格妥耶充足的时间处理掉药品,要不然法阵察觉到了,咱就凉凉。”
至于说什么方法,这就得看王苟二十年的摸爬滚打的经验了。
……
“今天有异常不?”费格妥耶老城主又出富人区来吃饭,自然得问问哨卡的情况。“报告,没有发现违禁品,管制药物在正常范围内。”“那个,神惊灵监察出多少了?”“报告,共9批次,每人最多持3单位,总计18单位。”
费格妥耶眉头一皱,但很快舒展开来,默不作声地叫了一个亲信,两人分头而去。费格妥耶完全猜不到一个小小的制药厂如何运过来足足一半的药,原来他的计划是拉多个作坊下水,每个作坊运个十单位就解决了,至于他们的死活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正走着,平民区的一处小巷子,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几个小孩在里面互殴。只见一个罩着麻布斗篷的少年在几个高一头的小子之间穿梭,手执一根铁管死命地敲打面前的人,几乎身上的所有部位,能撞的、能敲的、能甩的一并用上。
费格妥耶看了看,往前踏了一步,不过马上又收回去,若无其事地离开了。之后大约5分钟的脚程,他在温暖的阳光沐浴下慢慢走进馅饼店,找个靠窗的位置,享用食物。
不过还没吃几口,一个人影悬在费格妥耶的叉子面前,几滴血溅到了馅饼上,不过他没在意,把那块脏了的馅饼吃掉,才抬起头来。“行啊,看到我这样也不帮我?”王苟现在很惨,鼻青脸肿的,两行鼻血不住地往下流,当然他不管,随便抹抹。
“你跟我可没有关系,有什么事吗?”“眼皮都不抬?那群孩子帮可跟我结仇了…我今天把他们头领再一次摁在地上怼。”王苟啰嗦着,手里不停往伤上抹药,抹一抹再喝一口然后继续抹。
“出了点意外,早上只运了6单位,现在我把4单位…你觉得什么借口好?”“那是你的事,还有三口我就吃完了。”“别急,服务员再来两盘!”于是王苟一边绞脑汁,一边吃馅饼。
“我知道你会卸磨杀驴,但今天保证运得完,给个机会。”“机会是自己挣得…现在我再配合一次,”随后,“你告诉我儿子没事不要烦我,这包斯库尔特产我就收下了,以后不要再送!”费格妥耶大声说话,夺门而出。
而王苟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跟着费格妥耶一起出去。真个没想到挺凶险,要不怎么说富贵险中求呢?但有一点:他们的制药作坊可是合法的,证件手续齐全,不是那么容易当棋子的。
一旁的俩监察人,连忙把馅饼咽下去,其中一个有些窘:“连续两个月天天吃馅饼,我都吃胖了…这费格妥耶怎么这么口味独特!”“闭嘴吧!我可是跟了他足足五个月…今天是他儿子捎东西来,话说昨天的人是这个小孩不?”
一声讥笑,“怎么可能?昨天那个衣衫整洁,虽然还是难民模样,但现在这个就是十足的流浪汉,就那破败的斗篷,背还有些隆,很明显就不是同一个。”“费格妥耶儿子还真出息,一个斯库尔有名的大商人,送点东西还这么鬼祟。”
“你还太年轻,5个月我已经摸清楚这老家伙的性情,明着送东西他还就不收,偏就是偷偷地送他还乐意。当然这些数量都贼少,又是城主,把柄不够咱抓的。”“也是,我今天不想跟上去,你想不想?”
又是一声讥笑,“谁想呢?昨天喝的有些多,活跃一下意思意思吧。”于是二人谈了半天的屁,才磨磨蹭蹭地上街,馅饼店老板早就看惯了,这演技真的辣眼睛,不管了老实干活吧。
出门自然分道扬镳,当然王苟一出来就是夺命狂奔,绕着路来跑,后面的孩子帮就没见过这么硬的茬,6个月来保护费就收过十枚铜板,把他们恨得十个成员分头追,但就没追着过。小孩就是小孩,思路就是直。
等费格妥耶一回到城主府,亲信也回来了,带回来一包东西。“处理一下,我们现在收到多少了?”“昨天一共42,今天15,还差13单位。”“好了,现在立刻通知监察人说有人走私,记住把药处理完后再说。我们也配合一下。”“是!”
还差13,目前来说其实已经受到了监察人的注意,只消一小时他们马上就会开始调查了…趁现在把自己的关系撇清些。制药作坊的命运可不关他的事,这是他们自己做的决定。
……
王苟一回到制药作坊,立刻取出地图来,拿羽毛笔在上面勾勾画画,把四个壮汉都招了过来。“现在费格妥耶保不了我们,监察人很快就会出动。”一听,在座个个没一个舒缓的。
刀疤脸壮汉轻叹口气:“该来的总会来,我们四个马上出城,谁要是被捉住千万不要抵抗,能怎么装怂就怎么装。”“这事儿又不是第一次干,放心吧。”但王苟却打断说:“不,走三个,留一个人跟我一起把最后的13单位送走。”
什么!还要坚持吗?有时候他们四个都怀疑这家伙不是个小孩,这脑子抵得上个成年人,虽然不说多聪明。“你疯了?”“我还有八十年好活呢,没那么容易疯。现在已经送了那么多,干就要干完!”
众人沉默不语,他们现在只能抓紧时间跑。待第三天申请一下来就完成了,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孩子果然还是孩子。
“你们走吧!等我完成了,钱五CD是我的。”一说完,王苟又好像个正常顽童,在街上狂奔。仅仅片刻,四人就将作坊打扫的干干净净,一丁点痕迹都没留下。
四人消失后仅仅不过15分钟,一队监察人就把小巷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我说呢,难怪这两天这么古怪,原来是有人走私…”“要不是城主提醒,可能得晚三四小时。”一旁城主的贴身随从一直保持沉默不语。
但几人踹开作坊破门,毛都没发现一根,把监察队长鼻子都气歪了。“传我命令!各个哨卡严格把守,把所有人都给我锁城里头,几个监察人往外找!”“是!”令行禁止,监察人们从来就不是吃软饭的。
根本不用队长多说,只需要不到半小时,整个城市立刻成了严格戒备状态。无关人等都连忙开启移动类武技赶紧回家,免得被牵连,至于几个准备走商的车队那自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货物都得接受仔细的检查。
其中有部分走私药物出城的更是凉凉,就算有魔法障眼法,全城卫兵至少要查个五遍,任何法术都是渣渣。不用说,被查到的自然是面如土色,像尸体一样被拎走。
王苟把这些尽收眼底,服下镇定药剂,努力平息自己紧张的情绪。现在就只能靠他自己把药运到,这是一项很大的任务。
被抓是一定会被抓到,无论有多大能耐,监察人乔装也许不行,但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只要在审判之前得到申请,他们一样能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