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扬现在已不是当年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医生,虽然时间没过去多久,经历所形成的经验却让萧扬连番脱变成长,懂得如何应对,如何取舍。萧扬不光给几个患者降温,还把几个患者弄到温室中,看着病毒被加热催熟后会有怎样的结果。
不药而愈的可能不存在,放任瘟疫肆虐下过,所形成的破坏力反而更糟,萧扬看着原本还有些神采的患者现在变得更加萎靡,甚至呆呆傻傻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萧扬明白在无药可医的情况下,自己要做的就是不能让病情恶化。
物理降温成了当务之急,萧扬坐在楼船中望着护城河水,一时呆滞,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来!如果这时候天能讲下一场大雪,说不定就能够缓解了上京城中的瘟疫。
爱丽儿站在萧扬的旁边,看着萧扬呆滞,不由得伸手去捏萧扬的肩膀:“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萧扬望着上京城中漆黑一片,张口缓缓的说:“我再想如果天能仁慈一些,降下一场大雪,把上京的温度降了,我就能拖延一段时间!”
“下一场雪!”爱丽儿缓缓的眯起眼睛,看着萧扬说:“这还真不是什么难事!”爱丽儿的话让萧扬无语:“傻妹!现在可是六月,六月飞雪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你才小说看多了!”爱丽儿一甩头上的大波浪,用芊芊十指掐住萧扬腰间的软肉,用力一拧,拧的萧扬神情亢奋。耳畔就听着爱丽儿小声说:“要知道你带来的可都是鲸鱼武士,鲸鱼武士都有一个天赋技能叫鲸喷海啸!”
萧扬听到爱丽儿这样说,眼睛不由得微眯起来,示意爱丽儿继续往下说:“华老前辈虽然不能移山填海,但是他还有着单臂断江,一掌开山的神力。只要鲸鱼武士们用鲸喷海啸的技能把护城河水喷到上京上空,华老英雄捏碎冰珠打入天空中的水里,而后一掌碎开!”爱丽儿的思维的确天马行空。
萧扬仔细想想,一切还真是如此,想不到自己居然有如此好运,原本只是图着鲸鱼武士劲大,才把鲸鱼武士带来,却没想到现在鲸鱼武士居然也能够起到药材的作用,帮着玄黄上京降温。
打开空间戒指,看到戒指内的成堆的冰珠,萧扬站起身来去找华老英雄,通过言语进行一番描述之后,华天雄知道自己就是两个动作,先捏碎冰珠把滞空的水流冻结,而后再把冻成冰的水流拍碎!这个倒不是很难,华天雄能做的很轻松,便把头一点答应了下来。
萧扬想不到事情还真有可行性,见华天雄答应了下来,萧扬不顾有外人存在,抱着美人鱼就亲了一口,这一下可是救了百万上京百姓。原本大大咧咧的美人鱼,想不到萧扬会偷袭,一下被啄在脸上,一时娇羞无限。
萧扬可没时间想这么多,把手一挥就带着华天雄来到了上京城内,爱丽儿还亲自上阵,把全部的鲸鱼武士都派遣到护城河水中,一个个的鲸鱼武士都化为原型,一尾尾的庞然大物半浮半沉在河水中,等着萧扬的统筹调度。
鲸鱼武士的身形庞然,如果用俄里芬武士来对比,一头鲸鱼武士的身形是几十头,乃至数百头俄里芬武士的总和。他们一个个全都张开大嘴用鲸吞的方式把河水都吞到自己的肚腹之中,要知道在海洋中生活的鲸鱼武士,最主要的进食方式就是鲸吞。随着河水都进入鲸鱼武士的肚腹内,原本就庞然异常的鲸鱼武士,身形变得更加庞然起来,壮硕无比。
萧扬看着爱丽儿传来全部鲸鱼武士已经准备好的信号,就把纳戒褪下,交给华天雄。华天雄腾空而起,一身华光闪烁,在黑夜中就好像是一轮明月!萧扬打出信号,全部的鲸鱼武士都挪动身体,把目标定在华天雄头顶五十米的地方。而后全都挤压体腔内的河水,河水喷涌而出飞到天空之上。
华天雄离地大约一百五十米,鲸鱼武士再次喷高五十米,就等于是喷向二百米的高空,这个距离相当于鲸鱼武士的极限,一道道的水柱在华天雄的头顶上聚集,华天雄一身的剑气与魂力放射而出,托动着整个天空上的河水。等到河水都聚拢之后,华天雄从纳戒中拿出一把冰珠,直接碾压成粉后,抛洒在天空上的河水里,原本还是液态的水源,顷刻间变成了固态,华天雄双掌齐挥,结成的坚冰顷刻间彻底碎开,化为一团团的飘雪缓缓的笼罩了玄黄上京。
整个护城河水被鲸鱼武士们一下抽了大半,上有堤坝并没有开放,一时护城河水直线下降,萧扬让风缘去上游控制堤坝,多放一些水下来,随着飘雪碎冰缓缓而落,整个上京城中的温度明显开始降低,如果萧扬在上京城中摆出这么多的冰珠,也无法起到这样的效果。经过河水这个载体放大之后,成功的把玄黄的温度降了下来。
上京城皇宫中,曜帝还站在观星台上,当他看着华天雄腾空而起,一掌拍碎坚冰,漫天雪花飘落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屑,都这个时候了,还故弄玄虚,费这么大的劲搞出六月飞雪的神头来,难道这样的天地异象就能遮掩上京城的瘟疫。
在曜帝的眼中,现在萧扬成了无法逃出自己五指山的泼猴,不管他如何的蹦跶,最终都难逃过被弄死的厄运。即使上京天降异象,那也是想收了萧扬这个妖人。
不管别人怎样想,萧扬依然按照自己的思路做,鲸鱼武士们齐心协力,把护城河水抽调到了半空之中,华天雄捏碎冰珠,而后把变成坚冰的河水拍碎,漫天飞雪在玄黄上京飞舞,就这样忙了一夜,整个上京六月不再是艳阳高照,而是白雪皑皑。家家户户的门前檐上都堆满了积雪。
整个上京城也从燥热变成冰冷,正是这局部的冰冷,让患上病的百姓都清醒了过来,不再头晕脑热,满嘴的胡话了。一个个看着外面的冰雪世界,再摸摸自己身上的炽热,都知道现在情况很不好,如果再继续热起来,恐怕他们还会被烧的糊涂。
萧扬就站在这皑皑白雪中,双眼赤红,看着银装素裹的世界,洁白的积雪下面隐藏着别样的黑暗,随着远处缓缓升起的太阳,萧扬知道这片冰雪支撑不了太久!想到这里萧扬纵身而起,站在满是积雪的高台上,对着周围人喊了出来:“我是天医谷的医生,现在要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因为你们饮用了护城河,所以都感染上了瘟疫!”
每个事实都会被幻想包裹,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接受事实的勇气。在萧扬没有宣布诊断消息的时候,每个人都还有一丝的幻想,当真知道自己患上瘟疫后,那就是彻底的绝望。
而萧扬可不打算给他们恐惧绝望的时间,继续张口说:“现在你们也看到了,这个瘟疫并不足以致命,也就是让你们头疼脑热而已,如果就这样烧下去,也就不清醒了,也就会死亡。但是我不会让你们就这样烧下去。”
萧扬的话让全部的人都燃起了希望,一个个的都伸长脖子听着萧扬继续说:“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你们能够保持住自己的体温也就行了,该吃吃,该喝喝。把外面的冰雪都移动到屋子内,然后来我派人给你们送药材,三天!只要三天!我就要治好你们!”萧扬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再没有找到对症的药材前,就敢许诺三日后让人痊愈。
无可奈何之下,萧扬不光用出了假药,还说出来了大话!不这样说不行,不给别人希望恐怕绝望的人会干出更加让人绝望的事情来。至少现在萧扬就不能让人绝望。
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就兴奋了起来,能活着谁也不愿意去死。既然温度可以遏制疾病,那么一个个的人都把这外面的积雪收藏到了室内,谁又能想到这看似平常之物,也有治病救人续命的一天!
飘雪都被移动到了屋子内,萧扬让人去分发牛黄药粉,现在自己能拿出手的解毒剂也就这个东西,虽然不能够药到病除,但是至少能够稍稍缓解一些,只要是个希望,萧扬就愿意去尝试,并且分享给大家。
整个上京城内虽然没有恢复生气,至少冲淡了不少的死气。曜帝原本以为萧扬是故弄玄虚,现在这样的猜测不由得动摇了起来。
栋梁又是惶恐的跪在地上,他已经习惯了要比曜帝矮半截。原本膝下的黄金早就变成了活动关节。跪在地上异常顺畅,脸上表情自然,如果在尾龙骨上安个尾巴,栋梁一定会奋力的摇动起来告诉世人什么才叫做狗腿。
“你说萧扬能研制出解药吗?”曜帝说着就看向地面上半跪的栋梁,栋梁立刻用惶恐的声音说:“如果他能够找到解药,或者说已经知晓如何对症下药,那么他应该说药到病除,而不会说三天之后!”栋梁说着,还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包,划开小包,用指甲挑起一丝丝的粉末,放在口中嚼了嚼,脸上立刻闪过一丝的异色:“这个不过就是功效非凡的清热解毒粉,根本就不对症!”
“那他说三日后解毒是一句空话了!”看着栋梁点头,曜帝心中明白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的冷色:“既然他想要吹这个牛皮,那就让他吹,我倒要看看最后他如何收场!”曜帝说着又看向栋梁:“让你办的事情准备的怎样?”
栋梁立刻对着曜帝行礼:“一切都在准备着,我保证办的妥妥当当!”说着觉得这样没有说服力,又加了一句:“他们都在陆续从各地赶来,要不了几天就会齐聚上京城中!”说着栋梁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狠毒:“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曜帝未予置否,脸上却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越看栋梁越觉得欢喜,这条狗是一条听话的狗,而且牙口锋利!值得好好培养!
萧扬并不知道有人真在算计自己,把全部的牛黄粉都分发之后,萧扬又神采奕奕的回到珊瑚楼船中,当关上房门就剩下萧扬自己的时候,他又感觉到周身一软,盘腿跨坐在地板上,又一次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把自己逼到穷途末路的境地中,萧扬知道这次的运气恐怕没有上次那么好!
人类都很聪明,换言之不是那么好骗。萧扬已经能够想到,谎言一旦被拆穿,那时候自己将会遇到怎样的压力!众口铄金,到时候不光是毒枭的名头,恐怕还要加上大魔王之类的名号,萧扬猛然间发觉自己又走上了一条歧路。
缓缓的吸了吸鼻子,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萧扬知道这时候恐惧也没用,既然已经说下了三天的日期,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寻找解决瘟疫的特效药,而作为最强壮的小白鼠,驹仝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浸泡在满是冰珠的澡盆内,驹仝感觉自己好了许多,喝下萧扬给了牛黄粉,驹仝感觉到脑袋中有着莫名的神清气爽,但是这种感觉也就是一段时间,随着药效消散之后,驹仝又感觉到脑袋热热的,一身的浑浑噩噩。
萧扬站在驹仝身前,为驹仝号脉之后,发觉瘟疫在驹仝的身体内并没有蔓延,现在这样的法子能够遏制瘟疫蔓延,却不能够彻底治愈,这种情况下萧扬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驹仝自然感觉到萧扬眉头紧锁,不由得看着萧扬问:“是不是你说了大话,根本就没有特效的药?”喝下了萧扬给的药,只能够缓解一下,并不能让驹仝痊愈,怀疑也就成了理所当然!
而萧扬对着驹仝说:“我是再想如果加重了剂量,那么你还能不能承受的住!”萧扬说着从纳戒中拿出牛黄粉来:“现在这东西已经有了一些效用,但是因为剂量太少,而又被病毒湮没,想要治愈你,自然要想法子加重剂量。”
听到萧扬这样说,驹仝眼中闪过若有思索,而后缓缓的把头一点:“既然是这样,那就把剂量加重!我扛得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