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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暗流涌动


上京城中戒严了,萧扬想出也出不去,当然曜帝没有限制萧扬的自由,只是说如果萧扬离开上京城一步,他就立刻昭告天下!萧扬知道这个后果,如果真昭告了天下,自己这个毒枭的名头可就坐实了!

萧扬可以不要神医的虚名,但是整个天医谷却不得不要这个悬壶济世的招牌,萧扬被滞留在上京城中,脑袋中想出了一个点子来,让人把楼船顺着护城河开过来,要知道护城河水原本就承载不了楼船,但是这件事情难不倒力大无穷的鲸鱼武士。就这样珊瑚楼船停靠在上京的城墙边,萧扬依然安歇在楼船上,还故意对着曜帝说,如果非要较真,萧扬不介意把楼船开到城墙内!

因为上次在兽族已经有了处理瘟疫的经验,这次萧扬显得有些轻车熟路,第一步就是调查污染源,经过一番的对比求证后,自然证明就是护城河水被人污染,造成了这次瘟疫的爆发,而能够跟护城河沾上边的,也就是栋梁的徒弟张峰。正当萧扬想要找栋梁问上一番时,曜帝却把栋梁招进了皇宫大内。

清除了护城河水后,先维持住没中毒人的情绪,萧扬发觉这种瘟疫并不传染,也就是说只有直接饮用了污染的水,才会染上瘟疫,与被感染者接触不会被传染。这一下让萧扬的心安下许多。

一桶桶的太阳草精练后的粉末倒入护城河中,太阳草是最好的杀毒剂,中和了河水中的病毒,上游又开闸放水,循环了护城河的水流,解决了污染源后,萧扬开始思考怎么救治这样的病症。

被感染后周身就会起热,萧扬想到的第一个法子,就是给患者降温,先把患者的提问降下去,达到了一定的温度后,再考虑下一步的事情。

就在萧扬忙着处理疫情的时候,皇宫大内,曜帝端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跪在地上毫无节操的栋梁,没抓住栋梁的痛脚前,他是一身的傲骨,现在抓到栋梁的痛脚后,这一刻曜帝才发现,原来栋梁就是个无骨之人。换言之是那种大难之前大义凛然,大难之后你才发现他就是那个隐藏在人群中的汉奸。

曜帝缓缓的点头,他很喜欢栋梁的秉性,这样的人比较好驾驭,这样的人没有忠诚,只有利益,只要你愿意付出足够的利益,他就能对你表现出足够的忠诚。

“你说这外面的瘟疫还能够爆发多久?”曜帝缓缓的吸了吸鼻子,耳畔就听到栋梁惶恐的声音:“按照现在的局势,三日后这些人就会被烧成智障,七日后会有人大面积死亡,如果能够熬过七日,即使活下来也是个白痴。”说道最后栋梁都觉得自己一身冤孽,怎么自己就这么想不开,一时铸成了大错!

“七日时间也不算太久!”曜帝的言语中透着喜庆,仿佛这一刻讨论的不是自己麾下子民的生死。而是在看敌国的笑话!曜帝继续问栋梁:“如果朕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登上天医谷主的宝座,你愿意吗?”

这句话击中了栋梁的灵魂,他做了这么多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能够成为天医谷主吗?现在听到曜帝的询问,栋梁立刻跪在地上山呼海啸:“小的一定忠诚陛下,肝脑涂地,再所不辞!”栋梁的心中万分的明白,现在自己已经上了贼船,除了跟着走,就没有下船的机会,如果他们看着自己不顺眼,把这个问题暴露出去,那么最终的结果必然是自己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很好!曜帝心中对栋梁的评价越来越靠近狗!狗是最好驾驭的物种,只要给他骨头,他就帮着你咬人,而现在曜帝就要试试栋梁是不是一只合格的狗:“我听说天医谷外还有一个医道名曰杏林,一共有天医上人的六大弟子执掌,你就是执掌玄黄杏林的魁首?”

听到曜帝的询问,栋梁立刻惶恐的跪伏在地上,颤声的说:“卑职惶恐,以前浑浑噩噩,幸而未有铸成大错,什么魁首不魁首的,栋梁不过是陛下你的一条狗!”这一番话说的可是异常肉麻,就差没去舔曜帝的股沟。

曜帝缓缓的眯着眼睛,发觉栋梁还真有成为一只狗的潜力,听到他这样说后,曜帝直接抛出自己的想法来:“很好!要知道不是谁都能当朕的狗!”说着曜帝的话音一转:“萧扬来了上京,意图对朕不利,更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下毒毒害了上京百姓,朕看在眼里,痛在心中。你说这样无耻之人,是否要昭告天下?”

栋梁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被拿住的痛脚,而现在听到曜帝这样说,栋梁一时疑惑,继而恍然,把屎盆子扣在萧扬的头上,毫无疑问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不但自己能脱逃,而且还能够把萧扬从天医谷的位子上拉下来。想到这里栋梁立刻为自己的机会叫好,眼中闪过异彩对着曜帝说:“正是如此,毒枭此人心狠手辣。意图蒙蔽天下人,我这就发飞剑昭告天下!”

听到栋梁这样说,曜帝反而不喜,缓缓的把手一摇:“飞剑传书太过片面,这个世界怎么又能凭你一面之词就能够说的清楚。”曜帝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的狠辣:“还有七天的时间,恰好你能把各地的医道弟子,仁人义士都呼喊来,让他们看着整个上京是如何变成鬼蜮,让他们看着萧扬又是怎样的倒行逆施!”

随着曜帝这样说,栋梁脸上的喜色越来越多,这的确是个好机会,操作得当后,立刻就能把萧扬赶下台去。自己也能洗清身上的嫌疑,这一刻栋梁知道机会只有一次,如果错过了,那一辈子可就真要遗臭万年了!

驹仝双眼血红,手中拎着方天画戟跨坐在王府之中,整个王府内都是食用护城河水,就连自己都不例外,若不是驹仝的身形健硕,恐怕现在也会被烧的头疼脑热,混混沌沌了!

看着自己院落中的下人仆从全都躺在地上,驹仝的眼中可都不是善色,拥有自己小千世界的驹仝,这一次回来可是带着自己的私军,私军们没有喝护城河水,所以一个个的都很健康,瘟疫爆发后,驹仝立刻把他们放了出去。

这帮都是高来高去的主,经过了一番的侦测后,关于上京的情报很快就传递回来。上京城内,除了皇宫大内和没吃早饭的忙人,其他的全都中了瘟疫。而且这次瘟疫异常歹毒,即使你是剑修或者魂修,都无法豁免。

一开始驹仝也怀疑是萧扬放毒,但当听到皇宫大内没问题时,又知道曜帝出动了御林军维持治安,驹仝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华光。什么皇宫饮用三日前的水,都是骗鬼的!看样子自己的父亲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而自己很不幸被一视同仁了!

想到这里驹仝不淡定了起来,回到小千世界中看着自己的一干谋士,他们随着自己南征北战,忠诚度早就经过了铁与火的考验,所以驹仝没隐瞒直接说出来了外面的情况。

谋士们在假设曜帝知晓一切阴谋的前提下,进行了一番的推演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曜帝已经对士族阶层动刀了,这一次曜帝是在借刀杀人,而且会在瘟疫中获得利益最大化,继而大权在握。

虽然猜到事情是这样,但真被谋士们说出来后,驹仝感觉到世界全都黯淡下来:“父王放弃了我?我从十五岁就开始为父亲征战杀伐,几番出生入死,一直忠心耿耿,哪怕我就是条狗,他也该对我好一点,都知道瘟疫要蔓延了!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人在生病时异常脆弱,哪怕强悍如驹仝这般的男人,这一刻也露出了一份脆弱的一面。抱怨不过是把负面情绪发泄出来,当负面情绪都发泄出来之后,才是恐惧:“你们说这场瘟疫能治吗?”周围的谋士全都摇头,好似在他们的眼中瘟疫一旦爆发,就是要收割万千人的性命!

驹仝心中的情绪从恐惧变成了恶毒:“既然老子都要死了!自然不能让曜帝快活!”嘴上这样说,脑袋就开始转起来,原本脑袋就有些热的驹仝,现在脑袋变得更热了!想要抱着自己的父亲一起死,至少现在驹仝已经把自己感染瘟疫的缘由,全都怪罪到了曜帝身上。

看着驹仝疯癫绝望,一旁的谋士眼中闪过一丝的华光来:“现在这个局面还没到彻底绝望,上京城中可是有着一位治愈过瘟疫的能人!”随着这个谋士这样一说,周围的人眼睛都亮了起来,他们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依靠驹仝这颗大树,说不定就能成为王侯将相,要是驹仝这棵大树倒了,那么他们都变成了猢狲。

想明白这些道理后,一个个的谋士都跪在地上,对着驹仝说:“殿下!还请你放弃心中的成见,去见一见萧扬萧神医,让他出手帮你解了身上的瘟疫之毒,要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能因为一时之气,葬送了万事基业!”

听到手下谋士们的劝慰,看着他们跪在地上的忠诚,驹仝原本就怕死的心,在得到这个台阶后,立刻活跃了起来。野心大又懂得变通的人,自然是万分的怕死。而现在驹仝知道萧扬有可能治愈瘟疫,即使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也要做百分百的努力!

驹仝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找萧扬,问问是不是他下的毒!”这句话全都被谋士们过滤,这个借口也太过低级,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却简单粗暴有效。

驹仝马不停蹄,根据情报,只人单戟出现在萧扬面前。萧扬还在高台上忙碌,经过了一连串的实验,根本就找不到解决瘟疫的特效药,当然通过给三个人物理降温,倒是控制住了病情,但是却不能让他们痊愈。

看着忙碌的萧扬,驹仝舌咋春雷:“好你个卑鄙小人,不敢到我府中赴宴,就下毒害了这满城的百姓,今日某家要取了你的性命。”说着双手舞动方天画戟,全身的气力都集中在画戟之上,一道月牙般的亮光斩向萧扬的脖颈,站在一旁的华天雄移形换位,伸手握住了驹仝的方天画戟,劲气爆射而开震的萧扬往后倒退了半步。

萧扬抬眼看着面红耳赤的驹仝,低声说:“别乱动,运功压住你一身的气血,尽量让血液流行缓慢,这样能够抑制病毒的繁衍!”说着萧扬从腰间拿出一根银针,直接刺在驹仝的身上,引出驹仝身上的鲜血。

驹仝看着萧扬,从对方清澈的眼神中并没有看到丝毫的不妥,也就没躲避,而是让萧扬放手施为。萧扬看着驹仝体内的鲜血:“你中毒还不深,慢慢调养说不定还能医好。”说着萧扬就把一杯水交给驹仝:“喝下去!”

看着驹仝把整杯水都喝了下去,萧扬缓缓的点头,按照医治兽族瘟疫的经验,只要有一个人能够从瘟疫中熬出来,那就可以提取他的血清来救治全部的瘟疫患者,一开始萧扬还犯愁,找不到强壮的小白鼠,想不到驹仝居然送上门来。

当太阳西沉,漫天繁星点缀整个夜空时,原本是灯火阑珊的上京城中,现在变成了一片黑暗,繁华喧嚣甚至被称为不夜城的上京,此刻冷清的好似个鬼蜮。

一天的忙碌让萧扬千头万绪,不过却理顺了这种瘟疫的脉络,预防瘟疫很简单,只要净化了污染源就不会二次传播,与感染者接触到现在,萧扬并没有感染上这种瘟疫,萧扬把这种疾病称之为出血热。

一直盘腿调息的驹仝缓缓的睁开眼睛,萧扬的双眼在黑暗中发散出别样的华光,对着驹仝说:“我觉得我们之间必须要好好的谈谈!”听到萧扬这样说驹仝的眼中闪过异色:“我们之间谈什么?难道你想要趁着我现在落难,要回狐姬的婚书?”

萧扬缓缓的摇头:“大家都是聪明人,趁人之危的事情虽然我很想做,但却知道现在不能做!”萧扬模棱两可的话让驹仝忐忑,耳畔就听到萧扬继续说:“我原本以为曜帝会把你叫进皇宫中,这样就有了你不中毒的借口,却没想到他的心狠成这样,居然连你都算计在了一起。”萧扬这样说也是一种猜测,整个上京城的人都中了毒,只有皇宫没有中毒,多少听起来有些怪异!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你觉得就凭你这样说,我就会信你吗?”驹仝虽然心中早就愤怒,但是表面上却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挑拨离间的事情太过于低级,我不会信,希望你也不会做!”

萧扬看着驹仝,发觉他还真是个油盐不进的难啃骨头,听到他这样说,萧扬就把头一点:“那就对事不对人,既然整个上京爆发了瘟疫,我为了能够洗脱嫌疑,你为了能够得到救治,继而痊愈,也就是说在某些方面我们有利益的共同点,我需要你无条件的配合!”

驹仝绝对是个聪明人,从萧扬的话语中听出了别样的味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自己的生死交托在你的手中?”驹仝看着萧扬点头,直接出口反问:“你怎么让我才能信任你!”

这个问题让萧扬先是一呆,而后缓缓的看着驹仝说:“这个问题我还真没办法回答你!你不信任我,这种情况下你又能信任谁,现在你根本就没得选!”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驹仝深深的看着萧扬:“那么我只能信你了!”萧扬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笑容来,至少现在解决了小白鼠的信任问题。萧扬把手一指,一个装满寒冰的木桶:“到里面运功调息,我想治好你,你又不想死,所以我们必须要相互信任!”

就在萧扬与驹仝相互信任之后,整个大千世界可是连番的动荡起来,曜帝动用全国之力推波助澜,栋梁更是用尽全力上蹿下跳,不光给杏林们发了飞剑传书,还用曜帝的渠道往外发送了这里的帝薇。

当然曜帝很是小心谨慎,知道上京城中瘟疫爆发只能够当成是个秘密,如果传的沸沸扬扬恐怕会被别国窥测,到时候少不得是一场大战。曜帝也知道肯定不能瞒过别国的细作,所以在宣扬这件事的时候又连番的故作疑阵,一时整个玄黄上京疑云重重,各地杏林纷纷赶往上京。好似暴雨前的安静,上京城中有着让人窒息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