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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夔牛


听到这个结果,萧扬很是满意把头一点后就在那翻看食典,看一番后一时没了头绪,不由看着老伙夫,示意他给自己讲解一番。

老伙夫已经钻研食典多年,自然对食典内所说知识有一定了解,就看他对着萧扬说:“其实食典和医典最大的区别在于食典讲究一个温养,而药典讲究一个速效。所以很多时候别人都是看到吃药而病好,所以都选择吃药,却没有想到是药三分毒的道理,如果他们知道食物可以温养身体,并且起到治愈疾病的道理,恐怕他们都会选择食典,而不是药典。毕竟食疗讲究一个徐徐图之,而药典讲究立竿见影,所以人们都会选择快的而忽略对的。”

萧扬听到这里,不由把头一点,仔细想来还真是这么一个道理,虽然吃药见效快,但是药毕竟还是有毒性,正是这一分的毒性让人在疾病痊愈的情况下忽略,继而为下一次疾病的爆发埋下隐患。

萧扬看着医典,而后脑袋中又转过一丝丝的念头,自己想要给狐美人治疗狐臭,那就要用到胡椒和桂圆核,萧扬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这两样东西叫什么,现在正好自己的面前有着一个活着的百科全书,于是萧扬问老伙夫:“你知不知道花椒和桂圆?”听到这两个陌生的名词,老伙夫自然是把头一摇,后来萧扬就给他形容了这两样东西的功效和形状。老伙夫一开始听得头晕,后来明白了过来把头一点:“你说的是玉落果和满天星!这两样都是寻常之物,甚至连药草都算不上,你去山谷外的野草堆里就能找到。”

萧扬听到这个消息不由长出一口气,这也算是意外之喜,想不到困扰自己的难题就这样被轻易解决,现在萧扬开始幻想让美人狐在堆满冰块的澡盆内洗澡,又将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就在萧扬开始幻想的时候,耳畔又听到一连串喧嚣,好似有头神牛正在大殿上吼叫。

站在萧扬面前的老伙夫,双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丝的华光,口中喊了一声:“不好!恐怕是出事了!”说着就往大殿中跑过去。

萧扬和老伙夫两个人走进大殿之中,整个大殿内一片狼藉,就看着大殿正中央,站着一个黑脸无臂,并且是独脚的汉子,就看着他对着天医上人连番的呼啸:“我媳妇怎么会没得医?不就是喝了两口水银吗!我都跟你说了,要多少的诊金我都给,你必须要把她给救活!”说道最后这个汉子涕不成声泪流满面。

老伙夫看到这个情况后一时无语,不由得摇头一叹,又是一出人间悲剧,谁也不能平静的接受亲人离世的事实,这一位肯定也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才连番咆哮,一声声吼叫。

天医上人缓缓皱起眉头,而后轻声对那个汉子说:“中毒太深,不是我不想救,而是她没得救。节哀顺变,准备后事吧!”天医上人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所以他能按奈住自己的情绪,而天医谷中三千弟子早就义愤填膺,一个个摩拳擦掌,甚至就连前来求医的患者们都圆瞪眼睛,跃跃欲试,准备出手修理这个黑脸汉子。

感受到周围人面色不善,黑脸汉子才知道刚才自己情绪失控,不由得单腿跪在地上,用头撞地上的石板,哭号着说:“上人,我知道你医术通天,功法通玄,还请你再想想,能不能把我的媳妇医好,老牛求你了,只要你能够救好老牛的媳妇,老牛这一生跟下一生都给你做牛了!”

“毒液已经在血脉里运行,虽然被功法压制,但早晚都会流进心脏之中,不是我不想救,而是真没得救!”天医上人说道这里,从袍袖中拿出一颗金色的丹药来:“这是我炼制的续命金丹,最多能延她三日性命,你给她服下,陪她走完这最后时光。”

老牛听到这里双眼不由得一黑,张口喷吐出一口鲜血,软软栽倒地上,爱之深痛之切,越是在意越感觉心神俱裂。天医上人也想不到会有这样情况,不由叹息一声,挥了挥袍袖,就看着从两边走出四个弟子来,架起来老牛和牛夫人往后堂走去。

看着老牛至情至性,萧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毒液进入血脉并非无药可医,洗胃后换血还是有的医。萧扬决定出手救老牛的牛夫人。就拉着老伙夫往后堂走去。明月与清风相互望了一眼,也跟着往后走去。

天医谷大堂后面,是一座空旷的宅院,宅院最里面有着一座荒凉的墓园,天医上人医术通天,也有医无可医的。若有家人尸体则被家人带走,若是没有家人,他们就会被葬在这个地方,时间长了这里就有了一个个长满荒草的坟包,每一年清明天医上人都会带着弟子来这里扫墓,用这里的死灵警示自己和弟子们,让他们小心的对待每一个患者,不轻言放弃,不重演悲剧。

萧扬冲着四个弟子行一礼,而后站在老牛的面前,看着弟子走远,老伙夫才小声的问萧扬:“你把我带到这个地方作甚?我怎么感觉这里特别阴冷!”半夜墓园的确有些阴冷,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

萧扬露齿一笑,郑重其事对老伙夫说:“我要救他们!”“怎么是他们?不只有一个吗?”听到老伙夫这样说,萧扬缓缓把头一摇:“你觉得如果女的死了,那男的还能一个人在这世界上独活吗?”

听到萧扬这样说,老伙夫不由得缓缓把头一点赞同说:“好似你这样说也有一些道理。”老伙夫话音刚落,就听到地面上传来一声的呻吟,原本晕厥的老牛幽幽的醒转,看着周围的墓园,终于明白天医上人都放弃自己,一时悲从心起,甚至都忽略站在面前的萧扬和老伙夫,张开嘴就开始嚎啕大哭。

“别哭了!我可以救牛婆,但我没有十成的把握,最多只有三成,你愿意不愿意试一试?”随着萧扬的话语落下,老牛用一双泪眼看着萧扬,而后就听着萧扬继续说:“如果失败可能连你都会死,你敢试一试吗?”

老牛张口就是语出惊人:“难道现在天医谷都是厨子来医绝症吗?”老牛知道母牛因为被敌人暗算,喝下水银本身已经到晚期,来到天医谷找到天医上人就是奢望能够出现奇迹,而现在天医上人都说不行,这时候老牛自然是抱定同赴黄泉的决心。

萧扬听到老牛这样说一时无语,的确老伙夫一身的烟火味,自己又是穿着伙夫的衣裳,别人一眼就能够看出自己厨子的身份,面对老牛的质疑,萧扬不由透一个底:“实话跟你说,我就是把死牛当活牛医,刚才上人说她毒液已经进入血脉,死亡只是时间的问题,我就决定给她放血,把身体内全部有毒的鲜血都放出来,然后用你的鲜血往里面填,如果你们运气好,那么两个都能活,如果运气不好,她身体内的毒血流进你身体内,你们两个就要一块死。”

萧扬说道这里,不由得目光烁烁,看着老牛说:“选择权就在你的手中,你说做还是不做?”老牛听到萧扬这样说,一时脑袋中不由得闪过一丝丝的华光,用审视的目光把萧扬上下打量了一番:“我听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你并不是天医谷的医师,而是一个厨子。你说我怎么才能够相信你?”

萧扬把手往老伙夫那里一指:“看到他没有?”老伙夫不由得挺直腰杆,他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必须要给徒弟涨面子,刚挺好胸膛就听着萧扬说:“他就是天医上人的师兄,一生钻研把药材融进食物中,我就是他精心栽培的大徒弟!”当然萧扬不会说,自己这个大徒弟入门还没有一个时辰。

老牛的眼睛中闪过疑惑,这时老伙夫从自己腰间拿出一块象征身份的令牌,只不过天医上人的令牌上面写的是一个医字!而老伙夫的令牌上面写着的是一个食字!这两块令牌和两部秘籍都放在一起,不管是质地,还是雕刻手法,都是完全相同。老牛这时候已经有些疾病乱投医,看着老伙夫拿出来的令牌,一时不由得信了,单腿跪在地上对着老伙夫叩首:“还请你老人家快些出手,救救我的苦命的妻!”

早就躲在一旁的明月不由的张开嘴巴,正准备惊呼,就被清风从后面捂住嘴巴,就听着明月拉开清风的手,故意压低声音说:“萧师兄说他能解上人都束手无策的水银之毒?”而清风更是附在明月的耳边说:“别出声继续看下去,我早就知道萧师兄不简单,怎么可能分不清巴豆和砒霜!原来他早就已经拜入了师伯门下,难怪没有位列师尊门墙,当年肯定是故意考砸的。”

听到清风这样说,明月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而后恍然大悟:“我就说他怎么可能不分清砒霜和巴豆,原来是故意的!”清风赞同的把头一点。

这时萧扬的胸脯挺得高高的,老伙夫自然知道应该在这时说什么话,就看他对着老牛说:“如此区区小病自然不劳我老人家动手,让我座下大弟子出马足矣!”老伙夫说的气壮山河,如果你站在他的后面,就能够看到他的小腿正在扭筋,他也怕啊!生怕萧扬医不好母牛,愤怒的公牛把他们都给撕成碎片。

老牛一听老伙夫说的如此云淡风轻,心情一时从地狱升腾到了天堂,虽然也有些怀疑,但是心中却情愿这假的也是真的,所以目光有看向了萧扬,萧扬自然是自信满满,把手一挥说:“这里不是救治之地,你带着母牛和我一同来到药田之中,我要拿些草药来,先帮母牛洗胃。”

老牛自然满口应承,就这样萧扬把两头牛都带到自己所居住的茅草屋旁,老伙夫还在一旁小声的问萧扬:“你真的有把握吗?要是没有快点说,到时出了问题咱们都会死的很难堪!”萧扬把手一挥:“绝对没有问题,今天你就看看我是怎么妙手回春。”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小身影,正悄悄的跟在萧扬的身后。

老牛还有些忐忑的心在萧扬强烈的自信下,也开始变得平复起来,不管是谁在逆境中总是会幻想顺境,所以老牛自然是把萧扬幻想成一个医术通神,但却淡泊名利,不肯抛头露面,甚至还要用厨艺遮掩自己华光的隐士高人。

萧扬又来对着老牛说:“你也知道你媳妇是中了水银之毒,现在已经扩散到了血脉之中,所以我现在就跟你说一下我的治疗步骤。”老牛把头一点同时伸长了耳朵,生怕自己会漏听了什么,而后就听着萧强说:“既然是喝下去的毒,那么也就是说她的体内也有毒,所以我做的第一步就是给她洗胃,我会让她喝下去足够多的水,吃下去足够多的草。而后让她把这些都吐出来,如此重复几次,把她体内的毒都给排出来!而后再给她放血,把带毒的血都给放出来,接着把你干净的血再输入她的身体内,如果运气好你们两个都能活,如果运气不好你们两个都死掉!”萧扬说道这里,不由得又看着老牛:“选择权还在你的手中,你说做还是不做?”

老牛听得头头是道,原本心中仅存的疑虑也在这个瞬间烟消云散,看着萧扬如此清晰的治疗步骤,老牛越发的相信萧扬能够把自己的媳妇治好,所以当听到萧扬再一次问做还是不做的时候,老牛单腿跪在地上,重重的把头一点:“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老牛都把你当成恩公看待,如果今生我俩有运气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我俩就给你当牛,如果不幸去了另个世界,那就只有来生给恩公做马!”

萧扬从地面上搀扶起来了老牛,笑着对老牛说:“其实我有六成的把握,现在你又如此的信任我,这一下我的把握有了七成,放心我是不会让你们死的。”萧扬说着就到老伙夫冲着自己挤眼,萧扬一时不由得疑惑,而后就听到老伙夫说:“这个地方有些小,恐怕容不下母牛显形的,要不咱们还是去池塘边。”

萧扬还在疑惑中,他有些不明白怎么这还有显形?就在萧扬的疑惑中,就看着老牛背起同样只有一条腿的母牛来到池塘边,而后母牛趴在了地上,周身闪动黑色华光,接着萧扬就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曾经神话中的夔牛就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萧扬面色巨变,一张脸变得刷白,想要呼喝妖怪,最终被公牛注视的眼睛吓回到肚子中,最终口中就剩下了一句话:“原来这就神兽夔牛啊!早就该想到怎么就没有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