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钟之前还在天堂,一秒钟之后即将死亡,一切的转变是如此的迅捷,而这一切的变化让整个玄黄人明白什么叫地狱天堂!
兽族不是天堂,但是兽族离天堂很近。廊域不是地狱,但是廊域离地狱很近。玄黄不是廊域,但是离廊域很近。这个时候玄黄人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贫穷,当兽族把全部的金钱跟物资都抽调走只有,玄黄人才明白什么叫禽兽!当然这时候也就知晓前段时间廊域人是如何的悲凉。
人性的贪婪中注定悲剧,总是以为在别人身上发生的事情,不会在自己的身上重现,结果却并非如此,当金融潮水退却之后,他们才发现这次自己摔得比廊域人还惨啊!
曜帝的心中虽然气鼓鼓的,却有了一些回援,按照彼此之间的约定,现在兽族要出手对付龙族了!在覆灭了龙族后,自己将会征服整个廊域,随着金融海啸膨胀过之后,曜帝忽然间发现并非全都是坏事,至少现在整个玄黄的人眼睛都是幽兰色的。
以前生活安逸的时候,大家得过且过,曜帝发动对外战争时,也就士族阶层,能够食用到利益的阶层,才会赞同曜帝发动战争,但是现在不同了。一个个人都快要活不下去,这个时候就好像是一个双边的选择题,要么饿死,要么去抢夺别人活下去。当然这里面还有一句潜台词,自己都过得不好,也不能让别人过的好!
玄黄百姓的损失比廊域百姓损失的惨,但是玄黄官家则比廊域要好的多,这就等于是一颗大树,主根系还在,其他的细枝末节虽然被砍了,但并不影响整个玄黄的布局,而且因为煮根系还在,所以曜帝对整个玄黄的掌控异常顺手,加上民心所向一致对外,这个时候曜帝才发现自己的权势不但没有被削减,反而更胜往昔。一时曜帝发出一声的感慨来,有时候钱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莫里西城池就好似一个大号的火药桶,被困在城市内的士兵们一个个的都圆瞪了眼睛,从一开始的彷徨不安,到现在的怒发冲冠,这里面发生的故事不足以为外人所言。
这个世界最让人痛心的是背叛,而比背叛更让人痛心的是欺骗。当你以为自己身旁壮硕如守护神般存在的家伙,最后居然变成择人而嗜的巨兽,那么你的心中将会涌起无穷无尽的失落。甚至还有愤怒与憎恨的情绪,怨天怨地,最后怨自己!
驹然一直自予天之娇子,而现在这个天之娇子好似变成了困兽,甚至还是那种穷途末路的困兽,兽族的金融洪流在玄黄肆虐的过程,他们全都体会到了!当自己吃不少肉的时候,整个玄黄国内的百姓穷的只剩下了钱,当自己开始吃大鱼大肉的时候,这些鱼肉的味道可就是苦涩的,因为穷的只剩下钱的玄黄,现在变得一无所有。
随着金融海啸的肆虐,全部的玄黄人都无语了,这样的日子完全没有了自由,可以在整个莫里西内肆无忌惮,出了莫里西城就要被看管起来,也就说所谓的自由,就是莫里西头顶上那巴掌大的天空。
“怎么办?”在全部的人都开始惶恐的时候,曜帝的飞剑传书飞了过来,上面的文字让驹然的双眼中满是惊诧,而后全都化为了星火,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友谊,也没有永恒的仇敌,唯一能够永恒的就只有利益。
整个屠龙计划是萧扬提出的,得到了兽王的全力支持,换成谁能够在两个月的时间把对手的钱都变成自己的钱,谁都会得到兽王的全力支持。萧扬就是如此的存在,双眼放光站在驹然的面前,萧扬很欣赏驹然脸上的错愕,看着那一抹的错愕,神情中带着一丝别样的兴奋。
“你想不到是我吧!”萧扬的话音刚落,就看着对面的驹然嘴角中的苦涩越发浓郁:“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真的发生了。”
“国富民强是对的,但是当人民都强了那就会自强不息,那时候他们就会觉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萧扬言语之中带着一丝丝的不屑,对着驹然说:“你也看到人心是如何的贪得无厌,现在这种情况下你说是让民强,还是让国强!”
听着萧扬这样说,驹然一时也明白了过来,现在这种情况下,等于是玄黄用金钱换取了野心,但是下一步玄黄的对手是廊域,一个同样没了钱财,一身狼性的存在。想到这里驹然的嘴角上浮现出一丝的冷笑:“你现在这是在逼我啊!廊域和玄黄一战,会死多少人我还真不知道,到时候两个国家损失惨重,最后不还是你这个渔翁得利吗?”
说着驹然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冷光:“我可是记得你跟玄黄王室之间有着仇恨,这个时候你一定也是包藏祸心!”驹然说着嘴角露出一丝的冷笑:“可惜你能够骗得了父王,骗不了我!”
萧扬缓缓的把手掌拍动,而后对着驹然说:“你猜得很对,我就是要贺兰真和曜帝的人头,都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哪里惹得恩怨就要哪里了,我现在就是要通过这一轮的洗牌,把冤仇了尽。”萧扬说着伸手拍着驹然的脸说:“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我没生在帝王家,只有杀父之仇,而你生在帝王家,对别人来说是风雷呼啸,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遇风雷化为龙的好时机。”
听到萧扬这样说,驹然冷然的看着萧扬说:“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驹然看着萧扬说:“我也想要等这个机会,但我不是白痴,你这样说也就骗骗其他的小孩子,想骗我,你还嫩了点!”
“但是你爹信了!坐在庙堂上的九五之尊信了!这就已经足够了!”萧扬嘴角露出一丝的笑容:“接着怎么办,是你抗令不尊,等着被打入冷宫,还是跟着我一起去屠灭龙族。”萧扬说着就从怀中拿出一封军令,冷然的放在驹然的面前。
驹然吸了吸鼻子,伸手接过萧扬拿来的军令,打开之后,看到上面的文字,一时驹然暴怒:“你这是要让我们去送死啊!”说着就把军令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面:“告诉你,这不可能!”
萧扬嘴角冒出一丝的弧度:“我可要告诉你,军令如山,你答应也要答应,你不答应也要答应!”听到萧扬这样说,驹然倒是反应奇快,直接就来了一句:“我还就告诉你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看着驹然脸上的认真,萧扬的眼中蹦出一丝的星火:“好一个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我真是小看了你!想不到你有如此的能耐,既然你不受那么我也不勉强,这次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萧扬说着就拍了拍手掌,随着掌声落下。门外走出来了两个人,一个面白无须,走路轻飘飘的脸上带着一股别样的阴柔,居然是曜帝身旁的鹤公公,另外一个则是已经逃回中千星辰的驹正,这一下驹然心惊了!不用别人说驹然都明白,这两个人来是夺权的。
驹然本想要开口,却看着鹤公公的手掌缓缓一挥:“什么都不用说,你所能够想到的,曜帝都已经想到,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即使是与虎谋皮也要谋上一谋。”鹤公公的脸上闪过清冷:“到时候抓得住就是幸福,抓不住就当是一场镜花水月,就当是一场梦!”
驹然的心中满是苦涩,而后看着面色如死灰般的驹正,在驹正的眼中还有这一抹红到歇斯底里的疯狂!他被人从中千星辰又给抓了回来,原本他以为自己能够控制一个星辰,声色犬马过完下半生,虽然不能染指大千世界的权势,但至少也能在中千星辰上享受荣华富贵。最终的结果却并非如此,在城主府醉生梦死几天,尚未来得及睁开眼睛,就被人抓住从床上拽了下来,而后五花大绑就出现在玄黄的龙庭之中。
醉眼朦胧的驹正,在混混沌沌之间才明白,自己从来都是一只笼中鸟,当他觉得自己翅膀够硬的时候,却发觉周围的笼子变得更加厚重,困得自己根本就喘息不得!
驹正就感觉一桶冷水浇熄了自己全身的酒意,睁开眼睛就看到莫测高深的曜帝,而后耳畔就听到曜帝说:“酒醒了就好!快些换上一身衣服,而后去接替驹然。”这句话让驹正一阵错愕,而后心头火热,刚热了还没三分钟,就看着对面的曜帝继续说:“男子汉大丈夫,错了就要改,做了就要认。别以为逃避就能够解决问题,我还就告诉你了!逃避是不能够解决问题!”
听到这里驹正眼中满是感激,还是自己的父亲对自己好,犯下弥天大祸,他都还要帮衬自己,就在思索中驹正继续听着曜帝说:“哪里跌倒的,哪里再爬起来,不管是你还是驹然,哪怕是驹仝,我都一视同仁。但是现在你身上有着一块化解不开的污点,想要把这个污点洗去,就要九死一生。”
现在驹正已经被曜帝折服,听到曜帝这样说,立刻把头一点:“父亲需要孩儿怎么做,你尽管说来,孩儿必将赴汤蹈海,万死不辞。”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曜帝在驹正的耳畔咕唧一通,驹正立刻听了一个明白,眼睛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的兴奋,而后重重的把头一点,随后就跟着鹤公公一道来到了莫里西,父亲说的对,从哪里跌倒的就要从哪里爬起来。驹正看到驹然后,嘴角上的笑容越发的浓郁。
驹然看到驹正后心头越发的苦涩,这段时间自己被困在莫里西城,根本就无法联系外面,现在看到驹正东山再起,再联想刚才自己手中的命令,驹然感觉到这三千五百万将士,加上驹正都成为了弃子。
“你什么都不要说,陛下让我来,他的已经猜到了你的意思,现在要你猜他的意思!”鹤公公说着把手一挥:“来人,先把大王子带下去。”“是!”左右殿前武士上前,拉着驹然就往外走。
驹正一脸的得意,兴奋的说:“从今天开始孤就是阵前大将!”溃败死伤过千万的驹正,以为上次失败是因为自己兵马不多,而现在手中有了三千五百万的大军,自然是一副实力雄厚的样子。
当然这个并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兽族站在自己这边,可以互为犄角,这一下自然让驹正兴奋异常,仿佛只要开战自己就能够洗刷点自己身上的屈辱一般,就在驹正暗自得意的时候,萧扬站在了沙盘之前,冲着鹤公公点了点头,一切私下早就约定好的剧本,开始悄然进行。
鹤公公发出一声短促的咳嗽,自从一刀之后鹤公公的声音尖细了许多,这一声的咳嗽听在耳边显得有些歇斯底里,而后就听他说:“我们这次的计划是覆灭廊域,当然并不是一口吞下整个廊域,而是覆灭整个龙族!”
听到鹤公公这样说,驹正一脸的高傲全都消散殆尽,双眼满是惊恐呆滞看着鹤公公,用近乎失声的声音说:“覆灭龙族,就凭我们!你老没开玩笑吧!”不是驹正妄自菲薄,而是驹正的确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不是龙族的对手。
鹤公公对着驹正解释说:“这次我们打的是歼灭战,主要是以逸待劳,整个战场一共分为两个阶段,首先是诱敌深入,而后才是一举击杀!”听到鹤公公这样说,驹正不由得看向萧扬:“莫非这次的主力不是我们,而是他们?”说着还伸手指向萧扬,毕竟萧扬现在的身份更倾向于兽族,而不是人类。
鹤公公倒是赞允,直接对着驹正说:“是的!兽族主力击杀,而我们要扮演诱饵的角色,会有人死,需要人忍辱负重,最后的成就当然也是非同寻常,到时候大胜之后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驹正双眼缓缓的恢复了平静,看着鹤公公缓缓的说:“我需要了解全部的计划,不能够有丝毫的隐瞒,如果我发觉有哪里不对,那么还是让驹然去建立这不世功勋吧!”
鹤公公早有准备,立刻站在沙盘前滔滔不绝,半晌之后驹正眼中疑惑全无,重重把头一点:“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