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恬吭了一声，他一路而来，心情郁闷，回来之后，没一个人注意到他，不免有些恼火，这一声吭，含了不少怨气，那君无良一见他回来，神色愧疚，就道：“今日无良失礼了，还请公子责罚。”王恬也不看他，却是将目光放到了两女身上，这才发现还有个郎中打扮的老头，正在那里施治，王恬了然，估计这君无良一路急匆匆而回，却是为了那将死的小女娃，王恬不说话，就走到床前，这女娃身上已被治理的差不多了，身上的鞭笞之伤都涂上了药膏，用薄布包裹着，头发仍是凌乱不堪，脸蛋浮肿，还有那冻疮就像是凿穿的*，看得人恶心而又憎恶。r
倒是身旁两女甚是关切，见到王恬回来，拉住王恬的手道：“公子，这个女娃好可怜.......”r
女人都是同情心泛滥，王恬叹了一口气，心想你们是没有见过外面世界的惨象，看多了你们自然会麻木的。r
这女娃生命力倒是顽强，被打成这样，现在居然还醒了过来，睁着一双眼睛，看着走近的王恬，王恬只是看了一眼，就被这双清澈而无瑕疵的眼睛给迷住了。r
就跟一汪清水下美丽的宝石，明亮而又美丽，这种眼神没有一丝的脏污，几乎与新生婴儿还要干净。王恬都不敢相信的看着，这双眼睛虽然不大，可是就因为这种灵动，实在令他震颤，就在这时，那女娃身子动了一下，他怯怯的看着王恬，心里闪过害怕，转而是乞求，只听到弱弱的声音道：“老爷我会洗衣服，我会做饭，我啥都会干，求求您收下我........”r
王恬愕然，到了这个地步，这个女娃的眼里依然没有丝毫的怨恨，有的仅仅是哀求，王恬忽然觉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就像是刹那被人抽干了血液，浑身都没了气力，他陡然才记起那北方流民凄凄惶惶而下，北方汉人如当猪狗被人虐杀的惨景，亦想到帝都那军民近二十万的人，就在刀与火下全部化为飞灰。r
悲哀与杀意，席卷了王恬的心，他忽然什么都不想说，出了屋子，站在空地上就是大吼，那君无良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轻声道：“公子，无良本有以妹，与那女娃相若，今日见她凄楚，不由得想起那死去的妹妹，当初南下而逃，她也是这般悲苦，现在想来，无良觉得自己着实无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