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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建恒元年,帝宋烨登基,改年号嘉乐为建恒,与文帝恒同登九重宝塔,君临天下,从此开创百年文武双帝盛世繁华年代。r

在位期间,民富聊生,百姓安居乐业,西北民族俯首称臣,文帝恒退居西北,交还政权,帝因念其,追随多年,征战无数,战功赫赫,保留原有帝王一切权利,封疆为王,成为西北最大诸侯国。r

在此后每年,帝每年于初夏带新鲜瓜果,前往淼河,撒果河中,一遍遍哀悼:“阿君、阿君。”数声,声声凄凉,声声婉转,随行将士皆不明其里,直至数年后,帝驾崩,恒披白挂前来奔丧,扶灵柩道:“阿君此生有兄如此哀悼,在天之灵,已然足兮,兄一路走好。”r

是年,恒以妹夫之名,扶兄宋烨灵柩,送行百里,哀痛不已,此后教导太子,文成武德,延续了繁华盛世r

——《西后宋氏记》r

胭脂水粉的年代,若没有遇见你,此生,他又是否是君临天下的王。r

江南烟雨的朝代,若没有遇见你,此生,他又是否是统领九州的王。r

泰昌二十三年,新帝昏庸无能,当朝将门世家独孤家眼见帝王如此不堪,退居边关,镇守边疆,数年后,帝改年号泰昌为嘉乐,□□后宫,醉生梦死,r

嘉乐元年,朝野之间,奸臣当道、妖妃作乱,乌烟瘴气一片。就在那一年,独孤家当家少爷孤独烨班师回朝,绵延百里的军队,旌旗迎风飘扬,将士们气宇轩昂、踏着整齐的步伐,浩浩荡荡的向南都的皇城行进。皇帝破天荒的从后宫扭着他肥大的身躯到城门口迎接爱卿回朝,一口一个爱卿亲切无比,跪在下首的少年郎,不卑不亢,礼仪不缺,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

他,是统领南国百万雄师的一方霸主,镇守边关,功不可没,封号:镇国大将军。年方十八岁,确已是不容小觑的一名猛将。独孤家的愚忠或许也是他们保命的根本吧,比起那些在朝堂上苦口婆心劝解却第二日身首异处的老臣子,独孤家确实活的够长久了。r

是夜,皇帝摆下宴席宴请劳苦功高的将士们,举杯共饮,君臣同乐,却又有谁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风光。r

帝王心,终究难以猜测啊!r

从宫中出来,月上柳梢头,风有些微凉,将酒意吹醒了大半,远远地从巷子里传来一阵琴音,其声如鸣佩环,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但又有些郁郁寡欢、生不得志之意,叫人好生不解。r

循着声音走入后巷,确实一家隐藏在巷子中的酒楼,楼中灯火通明,不时传来男子的吆喝声,立于酒楼前,远远地就能看见二楼的戏台上,站着一女子,脂若凝红,肤如玉色,柳眉舒展,眼角传神,声如莺燕,曲调婉转,却又是一股思绪万千的模样。r

但听其唱到:“后宫三千粉黛尽,有道帝王享乐欢,望苍穹,谁是这世的救世主、谁又执掌牛耳、还天下一片祥和……。”歌词柔中带刚,带有一丝大气、。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看得出这女子也是性情中人,奈何,空有一身的报负,却生的不是男儿身,不能为官一方、造福百姓,不能战于沙场、马革裹尸、亦不能居庙堂、指点江山,只能借些词曲来解心中之忧。他鼓掌,只是在那月下为她的词曲鼓掌,为她心怀天下的大气所鼓掌。r

台上的她似乎瞧见了,那是第一个为了这词曲鼓掌的人,世人皆说她写这词实属大逆不道,冒犯皇恩,只是谁人又能了解她心中所想,红尘繁华、难觅知音人啊。r

她匆匆下楼,为他开启门扇:“公子面生的紧,想必是第一次来吧,里面请,怠慢之处,多多包涵。”r

他抬脚走进大厅,大厅中早就挤满了人,有满脸肥油的杀猪人,也有青衫朴素的书生,三教九流,平民百姓,甚至有几个官场的公子哥都在里头,他看了眼身侧的姑娘,继续为他在带路朝着二楼走去。r

二楼相对于安静了很多,选个临河而坐的位子,偶有渔民撑着小舟飘荡在河上,唱着他们渔家的歌曲,虽听不懂,但也是一种别致的享受。r

姑娘为他斟满了酒壶:“奴家花君,是这酒楼的雅妓,五湖四海,芸芸众生,皆难逢公子这般懂我之人,看公子面生,想必是外乡人,可听公子口音,却又有南方的味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r

他将酒杯放于鼻前,好酒,好酒,酒之香,实乃罕见,入口绵软,唇齿留香,一杯饮尽,她以斟满了第二杯:“敝姓独孤,未出生前,父亲在此间生活过一段时间,我出生以后,适逢家道变迁,便移居塞外,鲜少来于此,想来已有十之五六年了。”r

说着第二杯酒已经下肚,姑娘倒是也是明白事理的人,见着公子不愿意多说什么,也便不再多问。二人谈点诗词,论着天下兴亡,孤独烨被眼前女子的才识眼界和谈论深深地吸引,见解独到,分析透彻,对天下似乎有份失望,却又盼望着救世主能够降临,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试问,现当今天下,能有几人如她般德才兼备、且忧国忧民?r

红烛换掉了几遍,二人竟忘记时间般彻夜细谈,远方的天渐渐地露出了鱼肚白,他起身告辞,花君匆匆追上,递了一包花生,现炒的还热着:“公子带些回去吃吧,也算是花君送给朋友的礼物。”r

他再次言谢告辞,走出小巷,在往回头看出,她还立于门前,朝着他挥手道别,他回身点头挥挥手示意她进去,她点点头福了福身走向里头。r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那一年,他十八岁,她十四岁,她还是着小巷中每天依依呀呀唱曲的雅妓,是那些个公子哥中相互流传唱曲唱的最好的花君,他也是一个刚刚归来的翩翩少年郎,可是,谁又知道,多年后,却又是另外一副场景。r

《西后宋氏记》中有这么一段:建恒年间,帝频频前往一小巷,看着早就破败的楼宇,常常感概万千,似有千言万语,却已不知对谁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