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圣上也很快的下了旨意。
于是家里一时间门庭若市。
前来拜访的是什么人都有,三教九流,如流水般前者踏出后者迈进。
门槛似也有被踏平的趋势。
这些搜寻着大靠山的,为求自己仕途平云之上的,一旦瞄到上官家与皇族挂上了钩,便争先恐后的示好。
每天看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也不觉头晕眼花。
幸好经常与皇甫泽出去,不然我的话,一定会紧锁大门什么人也不接待。
爹爹娘亲性情太软……
说起娘亲,这几天她也是忙坏了罢。
和几个喜婆一道左奔右跑的,为我张罗着婚事。
本跟她说过只要在家中喝着茗茶,静静地听别人禀报大小琐碎,她却偏是不听。
唉,真的用不着为了我操劳自己……
我是最闲适的了,什么也不用做。
在房中装模作样绣绣花什么的,陶冶情操。
一直学的都是用武施术,绣花之类……
“哎呀!”
我又被细细的绣花针蛰到手指。
再看鹅蛋黄的细绢上,歪歪扭扭,这一斜那一撇,完全不像样子。
看来不适合这女孩子的手工活。
闷闷的将东西丢一旁,不再理会。
这民俗也太令人抓狂了。
什么婚前三日不得见面…害我又白白损失了游山玩水的机会。
我现在都快要抓狂了!
烦闷之中又过了两天,终于,第四天清晨有人敲开了房门。
“小姐……”
我一听是小月儿,一个鲤鱼打挺就翻身起来。
“干嘛,死丫头,这么就不来找我,和你家椰子汁死哪去了?”
小月儿霎时就红了脸。
“我……我哪有?”
“脸皮太薄了,这么不禁逗。好了,说正事吧。”
她好不容易止住她的羞涩,才记起自己是有重事要说。
又慌忙急急道:“小姐快随我去沐浴,等一下就要准备梳妆了。”
我很惊讶:“这么早?”
“对啊,按照习俗,小姐还得赶到宫里面去拜堂呢。”
我晕。
习俗习俗,繁琐得我一个头三个大。
入乡随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静静的随着侍女喜婆们像泥娃娃般的摆弄着我,直到重重的金凤冠落在了我的头上,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准备好。
至少是在心理上。
不过大婚仍是要继续的。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四梳四条银笋尽标齐。”
想起娘亲为我挽髻时念的,又是一阵烦闷。
什么子孙满堂,我又不是母猪……
心里叹着气,这些闲杂人等也摆弄完毕了。
忽的冲了个人进来。
“爹爹?”
现在已经不会故意喊“爸爸”来弥补前一世的遗憾了。
看爹爹神色紧张,应该是出了不小的事。
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摆摆手。
示意这一屋子的人下去。
又紧紧关上了门。
“尹儿,宫中传出,圣上突发急症,病倒宫中,怕是不能来看你们大婚了!”
我大惊:“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这一下子会是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