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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宿怨2 夜归人


1932年,C国S市因为种种不名誉的原因而呈现一片繁华景象。家国沦陷,危急存亡之秋却有好多人沉溺于鸳鸯蝴蝶岁月静好的小情调之中,仿佛用着最后的力量醉生梦死着,并且旁观并嘲笑着想做些甚么的人。

这座城市被称为冒险家的乐园,因为那个时候即使一文不名的外国人都可能在这里空手套白狼而成为亿万富翁。当然,对C国人本身来说却完全不是这样的。

歌舞厅林立,看起来繁华的近乎腐烂的城市,不夜的S市,还是有静悄悄的休息之时。那就是所谓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即使做夜里生意的人们,这个时候也基本上都打烊了。

在这个夜间工作者也到下班时间的时候路上的行人少得可怜,不过少得可怜的仅仅是人,却是一些非人类生物活动积极的时刻。或许那些生物曾经也是人类吧,但都因为种种欲望而失去了作为人类的资格。

“天涯呀,海角呀..小妹妹唱歌郎弹琴..”

一个穿着深蓝色旗袍的女人,摇摇晃晃的走在大街上,眼睛半睁半闭,嘴里断断续续的歌声割碎了夜幕里弥漫的静谧。如果走近她,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酒味。

“呕——”女人终于撑不住了,扒着灯柱下吐了起来。

“今天才第一天,以后日子怎么过啊。”翠浓办依靠在灯柱上,抬头看着天,默默的想。今天是她第一天正式当歌女,唱完以后又陪客人喝得醉醺醺的还被吃了不知道豆腐也就算了,更倒霉的是,出来的时候竟然没有人力车,她只能靠自己的腿,踩着高跟鞋,慢慢的挪回家了。

穿过大街,走进小巷,翠浓这种不得不做歌女谋生的人怎么也不会有钱住像样点的房子的。而不太像样的房子呢,地理位置也不怎么好。这个吐过以后神志清醒了很多的新手歌女,脚步并没有加快多少,穿着高跟鞋走脚底下坑坑洼洼的地,实在是对人平衡力的巨大考验。

在越来越阴冷的巷子里,空气,似乎在不知不觉间紧张了起来。一种寒意刺激得翠浓不禁缩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气,翠浓感到更冷了,可是这冷意让她的警惕心更强了些。

“根据一贯的规律,附近一定发生了什么,要不要去看?”翠浓扪心自问。因为成长过程中的各种血泪教训她从小就对各种衰事有着非同一般的敏感度。

天人交战了两分钟后,翠浓还是决心上前去看看,没想到这个决定改变了她一生的轨迹,本来她可以像这个时代的其他普通人一样完成自己普通的人生,运气好甚至能看到新C国成立多少周年的国庆日。

翠浓咬牙加快步子走到巷子转角处,刚刚往右转过去,就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咚。

翠浓下意识的低头去看,只见自己刚刚站过的地方,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身体修长,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小西装,再看脸蛋,嗯,让人想到了一个词——貌若好女,女的,女的..。翠浓也无法形容,因为那女人正在快速的腐化。

翠浓看那女子第一眼时,那还是个年轻俊俏的妞儿,第二眼的时候,那妞儿就已经干枯变皱成僵尸了。

翠浓张开嘴,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来缓解心中的恐惧,可她很快发现,人到真正害怕的时候,叫都叫不出来。

突然鼻子痒痒,终于忍不住了。啊嚏!一个喷嚏,叶静醒了,睁开眼睛,她发觉自己在某个不知名的公园的长凳上,而站在她身边的,是尤幽和区岚。

夜风凉飕飕的,叶静就这么看着尤幽和区岚四眼(眼镜)瞪四眼(尤幽和区岚两双眼睛)。

“哈哈,大家,晚上好啊。”

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半晌,叶静终于冒出一句。

“你没事吧。”尤幽问道,虽然从理论上来说更应该问叶静,为什么会袭击区岚。

“没事。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在鸟背上突然睡着了。还好,没掉下去。哈哈哈。”叶静回答,试图用笑声缓解一下气氛。

“你!”区岚忽然冲到叶静跟前,拎起了对方的衣领,表情阴沉到可怕。当然,作为一个差点被叶静掐死的人,他是有权力这么做。不过似乎是叶静完全不记得发生什么事的轻松表情激起了区岚心中的怒火。

可作为对自己做了什么事完全没有印象的叶静,不认为自己有理由被区岚如此对待。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

“你干什么!放开!我生平最讨厌人用暴力要挟我了!”叶静忽然很激烈的挣扎起来,打开区岚的手,蹭得就站了起来。

被对方突然鸡血冲顶的态度惊讶了一下的区岚,不自觉的放开了拎着叶静衣领的手。两人气呼呼的大眼瞪小眼。不得不说,区岚这家伙的确很有气人的天份。

咳咳。

站在一边的尤幽,重重的咳了两下。

叶静和区岚好像忽然被解除了诅咒似的,同时呆了一下,看向尤幽。两人都很奇怪自己为什么刚才情绪那么激动。

“叶静,你真的不记得你睡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尤幽柔声问。

“什么事?就是刚才在鸟背上虽然很冷,但又累又困,我就恍恍惚惚的睡过去了。呃,别看就那么一会儿,我还做了个梦呢。你要不说我差点把那个梦给忘了,好恐怖!”叶静看似心有余悸的样子。

“什么梦?难道又是笼眼?”

面对尤幽的问题,叶静摇了摇头。

“呃,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旧S市里发生的故事。正发生到恐怖的时候,我就打了个喷嚏醒了。”叶静像是在一边回忆一边说。

尤幽刚想继续问叶静梦里的故事,就听见区岚的声音。

“茅山的尤幽,你最好看看四周,再确定是不是有时间跟普通人悠闲地讨论做梦的问题!”

在尤幽考虑叶静的问题出神的时候周围传来区岚冷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