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晴挣扎就要过来,脚下一绊,堪堪地扑到许嘉彤身上,这时的她显得分外柔弱,说话也有气无力:“这不关哥哥的事,他现在还在禁足,就不要牵连他了。”
不想牵连许连平?没这么容易,刚刚说许连平面壁思过,那是给他留了脸面,也是给许嘉晴留了颜面。此刻许嘉彤在许嘉晴的眼中看到了无法忽视的哀求。
许嘉彤转过身去,扶起她又急又怒地道:“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就分不清轻重缓急呢?大堂兄只是欠了赌债,招惹了方家,可是他都要和方家大姑娘成亲了,那些事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反倒是你,你的名节何其重要,眼下把事情查清楚还你清白才是最要紧的。”
陆氏和许劲风在族中辈分高,与曹氏甚至是李氏相比都算不得荣显。可毕竟是一族之长,没有权势,该有的规矩、见识是有的,还比那些实权势力更正直、更固守成规。
当下一听赌债二字陆氏已是不悦,又觉得许嘉彤话中有蹊跷,立刻问道:“五姑娘闭嘴,四姑娘,你来说,连平他为什么要娶方大姑娘?”
许嘉彤面露难色,扑通一声跪倒:“求祖太太不要问我,您只要知道大堂兄娶了方大姑娘之后,许家就会安然无恙了。”
“这……这……三房,什么时候乱成这个样子了?”陆氏哪儿还用听她解释,稍微一想就知道准没好事,拄着拐就往外走。
许嘉晴强撑着桌角站直了,喘着大气道:“四姐姐,你害我,是不是?”
“这就要问五妹妹自己了,那碗银耳莲子羹我可是一点儿料斗没加,原物奉还的。”许嘉彤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
“我没有加那种药,我只是想让你误了守楼的时辰,被视为不祥……”许嘉晴眼中含泪,看起来很是委屈。
许嘉彤笑笑,蹲下身道:“五妹妹一向纯良和善,想必没有听过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日我再教你个道理,你既动了歪心,就别怪别人也动歪心,更要想着一旦失手就要承担后果。我也可以跟你交个底,那味药也不是我下的。”
“这不可能,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就是冬雪也不知道。”许嘉晴哭着摇头。
许嘉彤道:“你别怕,这下药的人不见得是要对付你的,也许他只是想对付我。可是你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这人的掌控之中,你想想,如果有一天,他要取得你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你说是不是?”
玉指轻轻地从许嘉晴的鼻梁滑到鼻尖,这些日子用特殊脂膏脱了薄茧,以至于指尖冰凉柔滑,许嘉晴硬是在春深里打了个寒颤。
“来人,把五姑娘带到后堂去,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我倒要看看,三房再乱,还能无法无天了不成?”门外传来许劲风中气十足的声音。
陆氏一拐杖打在小厮的膝盖窝上:“还不去?真把这祖宅当成他们三房的窝了,今儿个就教教他们什么是尊长和家里的规矩。还有三老爷、三夫人,还有李姨娘,通通叫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