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彤配合着陆氏的丫鬟,听着陆氏在一旁不停地数落尚且神志不清的许嘉晴,暗暗沉思,这一局本来要捉的是她和方瑞,却捉住了许嘉晴和她亲哥哥许连平的小厮。布局者高明,毁局者更是高明。
“五姑娘,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平日里看着你端庄守礼,这族里的姑娘哪个也比不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衣衫不整,还和小厮厮混。还是在这要守阁的日子,简直肆无忌惮,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陆氏用拐杖不停地用力戳地,显然是失望至极。
“我没有,祖太太,我是被人下了药了,我也不想的。”许嘉晴用冷水净了面,稍微清醒了一些,不住地往许嘉彤身上看,目露不解。
许嘉彤上前端端正地向陆氏行李:“祖太太不要急着下定论,五妹妹是什么样的人,咱们没有不清楚的。五妹妹现在又发着热,也许真的被人下药了,好在吃食都是府里的,等会儿老太太、三叔父、三婶娘来了,祖太太您做主严查,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陆氏侧头一看,疑惑地问道:“你就是四姑娘?生得倒是干净、体面,你说这个屋原本是你用的,你可知道五姑娘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回祖太太的话,其实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许嘉彤将如何弄湿了衣裙,如何让碧水去向许嘉晴借,冬雪又是如何送衣裙过来。
许嘉彤解释道:“想着五妹妹就在隔壁,有事喊上一声我们都能过去照应,冬雪也没急着回去,就多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听到这边有动静,接下来的事,祖太太就都知道了。”
冬雪是许嘉晴的贴身丫鬟,白定是许连平的小厮,若说他们都是受了许嘉彤的指使,陆氏第一个不相信,一个在私宅长大的可怜丫头,要钱没钱,要势没势,哪能这么容易就指使了许嘉晴和许连平的心腹?
许嘉晴委屈地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在榻上歪了一会儿,醒来就在这里了,然后白定就知道了。”
“请祖太太做主,先给五妹妹请郎中看看,若是被下了药,就怕伤了身子。”许嘉彤旁敲侧击地道。
如今的许嘉晴正是骑虎难下,不让郎中查验,洗脱不了她为何衣衫不整地和一个小厮在一起,找不到罪魁祸首。可若是查验了,就不仅仅会查出有这种药,还会查出迷魂药。再顺藤摸瓜,早晚会查到她自己头上,至少会查到她屋里的人头上。
许嘉晴果然立刻阻止:“不,不,不用请郎中了,我再洗把脸就好了,真的一会儿就好了。”
陆氏看着情形不对,比方才更严厉地道:“白定是你亲哥哥的小厮,一定认得你。你说是他主动轻薄你,他进了屋之后难道没有认出你?我看不会。他若是色胆包天,难道连命都不要了?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许嘉晴泪如雨下。
许嘉彤扶住陆氏,劝道:“祖太太不要气坏了身子,昨儿个大堂兄惹恼了老太太被罚面壁思过,的确不知白定为何不在那边伺候却跑来这里。不过他无论如何都只是许家的下人,您和祖老爷问话,他绝不敢隐瞒。”
